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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果然她话一出口,那名叫吹竹的丫头看就看了一眼门口的顼婳,嗤笑一声:“可人?昨天新宰的猪都比她纤瘦呢。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省得让夫人看见了,连累我们都跟着挨骂。”说完,立时就准备关门。樊琼枝赶紧抵着门道:“那……吹竹,我带了两只鸡和一匹布过来。鸡你给老太太煨汤补补身子。布,就给老爷做身衣裳吧,这颜色料子都是他喜欢的……”吹竹不耐烦地赶她:“好了好了,快走吧!”话音刚落,门就关上了。樊琼枝有些尴尬地转过身,笑着说:“婳婳,今天你爹不在,我们先回去吧。等下次他在家了,娘再带你来。”顼婳没有原路返回,反而一路登高,几乎走到灵泉山山腰。樊琼枝心中不安:“婳婳?”顼婳目光扫过山下的纪家宅,突然问:“真的那么喜欢他吗?”樊琼枝说:“什么?”顼婳说:“纪寒章,娘真的那么喜欢他吗?”樊琼枝低下目光,不再往那片碧瓦朱墙看:“婳婳……你爹他其实很有学问。你不知道,他有功名的,他是个秀才。整个镇子里,就他的诗作得最好……”顼婳转过头,盯着她看:“如果我有办法,让他回到你身边,你愿意吗?”她说这话的时候,瞳孔漆黑,如同不能见底的深渊。樊琼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的忐忑更明显了:“婳婳?”顼婳抬手一指:“三天后子时,东南风盛。从这里放火,山火一定会蔓及纪家,也一定会给出他们足够的时间逃离。官府急着扑灭山上大火,不会管这座宅子,反而会任它烧个精光,以免祸及邻里。老太太信佛吧?这时候找两位大师一前一后上门,旁敲侧击地吹吹风,你很快就能回去。”天衢子一边写着字帖,一边留意这边。此时闻言十分意外,仙茶镇虽然离阴阳院遥远,但却是阴阳院的地界。岂能由她胡来?幸而樊琼枝面色惨白:“婳婳!你怎么可以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他们可是你的血脉至亲!水火无情,万一他们出了什么意外,你要背负良心债一辈子的!”顼婳浅浅一笑:“简单的办法,娘不愿意。那只好麻烦一点了。”樊琼枝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婳婳,你是不是着了什么魔,为什么你的话娘不怎么听得懂……”顼婳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在颤抖。她轻轻拍拍她手背:“娘,我很好。”回到家里,樊琼枝虽然心情低落,却还是去厨房,给顼婳做饭。顼婳有心事。她复活得很是莫名其妙,按理,最有可能复活她的应该是天衢子。他在场,也有这个能力。可是她跟这老匹夫不过一面之缘,而且话不投机,几近交恶。他若真的救她,恐怕也是为着魔傀一族的事,不该将她遗弃荒村。第二人选是赢墀,他也在场,想必也有这能为。但以他的性格,她现在恐怕应该躺在他的榻上,作个以爱为名的玩物。有没有知觉都没关系。顼婳想不明白。方才行至镇上时,她一路还在留意周围是否有什么法阵监视。甚至这个镇子会不会只是幻象?可并不是,看来看去,这里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村庄罢了。除了偏远些,还真是全无异样。她走进厨房,只从篮子里捡了几片菜叶,匆匆一煮:“娘,我吃这个就好。”樊琼枝忙说:“那怎么行?!你刚醒过来,身子还虚着……”顼婳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娘!”再吃真的要超过一般的猪了!于是,天衢子就见一素洁雅室的饭桌前,顼婳守着一碗红烧rou,慢慢地吃水煮青菜……旁边樊琼枝面露担忧:“婳婳,你哪里胖了?这样的身材才有福相呢,好生养!来,吃块rou。”顼婳一把压住她准备挟rou的筷子,咕地一声,咽了一口口水。到底是谁他妈乱动之息!不弄死你,老子誓不为魔傀!!待吃过饭,樊琼枝本想出门做活。她绣功好,人也勤快,靠着帮人缝补浆洗维持母女二人的生活。顼婳说:“今天就别去了,娘,你跟我来,我教你一种呼吸吐纳的方法。”樊琼枝不明所以,就连天衢子也皱了眉头——当初为了不引人注意,他故意选了个偏僻之地。樊琼枝也毫无灵根。呼吸吐纳之法,于她有何用?顼婳领着樊琼枝坐到自己床上,以手轻按她小腹,果然是教她呼吸吐纳。樊琼枝本身无灵根,是不能自主吸纳灵气的。顼婳缓慢引导她,将她自身的灵力缓慢注入她体内。顼婳刚刚醒来,本身灵力应该十分匮乏,所以不一会儿她便面带了倦色。但就是这一点灵力,于樊琼枝来说却是受益匪浅。此时她汗如雨下,待拿汗巾一擦,只见白色的汗巾上污迹斑斑。樊琼枝大吃一惊:“这……婳婳!”顼婳挥挥手:“灵气铸体,可排体内污浊。娘不必担心,这种功法,是我梦里仙人所授,能延年益寿。”樊琼枝将信将疑,却实在忍不住一身脏污,打了水洗澡去了。顼婳仰面倒在床上,竟然睡着了。天衢子不觉伸出手,触摸虚空中她的影像。之息显然猝不及防,略略一颤,影像后移。天衢子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面色微红。顼婳督促着樊琼枝每日呼吸吐纳,自己神识里那点可怜的灵气,几乎全注给了她。趁着她练功,顼婳把她织的布都拿出来,东裁西剪,给她做衣裳。做事的时候,她把之息放在桌角,压住布料一端,天衢子再度透过之息成像的时候,她一缕发丝正好落在之息上。令他想起那晚客苑中,她发间馨香。顼婳裁剪都是拿手的,穿针引线更是熟悉。这般粗服布衣,坐于蜗舍荆扉,不像魔傀傀首,倒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温婉。樊琼枝走进来,把一碗甜汤放在桌上。见女儿裁布,她倒也不心疼,满面慈母辉光:“我儿长大了,也是该有几身好衣裳了。明天娘带你去镇上买几身。再添一些胭脂水粉。”顼婳头也没抬:“我这个身材,穿什么不是穿!给娘先做一套。”樊琼枝这下是又欣慰又心疼了:“娘哪要什么衣裳啊,娘去年做的还是新的呢!”顼婳不再说话,手中针脚竟然颇为细密。天衢子突然道:“傀首也识绣技吗?”是问的之息。之息很是不屑,吹嘘道:“我家傀首智计无双,什么东西是她不会的?”天衢子说:“是飞针坊的技艺。”飞针坊是仙门一个专攻织造的绣坊。针法十分有名。之息得意洋洋,显然对自家主人很是欣赏:“傀首少时,曾在飞针坊游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