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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一直到当天下午,他担心的人都没回学校,这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得很。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了,同学喊他回家,他充耳不闻,抓起书包就直奔办公室。这一次,老天爷似乎是被他的诚心感动了,让他如愿目睹了在办公室里整理教具的程观宁。这一瞬间,许皓然舒的那口气,简直比听到中考成绩的时候还要长。不过,一晃眼的工夫,他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上前询问她的身体状况。程观宁苍白的脸冲他露出笑容。“没事。”听起来的确是安然无恙,可实际上呢?医生是建议她入院观察的,至少等有了详细的检查报告,确信她真的没有大碍,再出院不迟。奈何她一想到家里还有mama等着她去照顾,幼儿园里还有儿子等着她去接,人就没法安心在病床上躺着,这不,想方设法说服了医生,许她先回来了。许皓然不晓得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在这个最不容易跟老师亲近的年纪,他一个大男孩,却愣是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把程观宁打量了一遍,没在她身上看到任何纱布、绷带之类的东西,这才稍稍安了心。当然,要让他彻底放心,并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毕竟,程观宁完全可以不用替他挡那一下子,可她却毫不犹豫、挺身而出,他不可能不内疚、不关心。而那一拳,也实在是够狠,就算医院的检查报告显示无碍,她恐怕也得疼上好几天。更何况,现在程老师的脸色是真的不太好。眼瞅着对方那张脸简直可以用“面无血色”来形容,许皓然心中又不好受了。说句大实话,尽管程观宁是他的老师,但她终归是个女孩子啊,长得又这么娇嫩,跟他的同龄人似的,他身为一个男子汉,却叫这样一名女性给保护了,还真是……挺丢人的。“程老师,我送你回家吧。”各种复杂的情绪一拥而上,少年忍不住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程观宁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就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是老师,是成年人,哪里还需要学生护送。”可你也是女生啊!许皓然差点就脱口而出了。所幸他的内心终归还是将其视为师长的,因此硬是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不吭声了。程观宁见他不再坚持,嘱咐他早点回家,就拿起手提包,下了楼。她当然不会知道,迟疑了几秒过后,她的学生已经偷偷跟上了她。骑着自行车尾随程观宁的电瓶车,许皓然无语又心焦。程老师你才刚撞过脑袋,骑车骑那么快真的不要紧吗?注意力不集中的少年突然回过神来,发现前方绿灯闪烁,赶紧加速,却已徒劳。他眼睁睁瞧着前方不远处的蓝色电瓶车渐行渐远,自己却只能干等在十字路口的这一边。待到绿灯重新亮起的时候,试图追上对方的少年已经完全瞧不见他的目标了。许皓然有些挫败,将自行车停靠在路边,坐到花坛边闷闷不乐的。如此心神不宁的他,自然没留意到在书包里不断震动的手机。这可急坏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薛妙颖。小皓皓怎么不接她的电话?别是遇上什么事了吧?!是的,干儿子虽然看上去挺抗拒她的关怀,但每次她给他电话,他都不会无视或者拒接,只会佯装不耐地“喂”一声,然后,就皱着眉头听她说上至少十几分钟。所以,除非是出现了什么特殊情况,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在明知她会来电的前提下,还不把手机拿起来看。薛妙颖的被害妄想症发作了。她想来想去心有不安,于是当机立断,从联系人里翻出了表哥的号码。刚开完会、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歇歇的程关,这就接到了来自表妹的紧急求助电话。听薛妙颖神经兮兮地说完让他帮忙找干儿子的请求,程关禁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个年纪,他中二期还没过,不接你电话不是很正常吗?”“不正常啊!小皓皓从来不会这样的!”薛妙颖同志迫不及待地否决了程关的说法,接着,就以一长串论据证明他们家小皓皓是如何如何地体恤长辈的苦心。最后,程关被她闹得没法子,只好撇下手头未尽的工作,答应她去替她找找。“哥你真是好人!回头我一定请你吃饭!”你这都欠了我几顿饭了……程关不以为意,摇摇头,挂断了电话。他跟秘书简单交代了一下,就难得早退了一回,大步流星地往公司外走了。开着铮亮的豪车径直抵达学校附近,程关放慢了行驶的速度,沿着从学校到许家的路,一面把着方向盘,一面透过车窗寻觅着。最终,他在一条小路边上发现了背着书包坐在路边发呆的许皓然。好小子,这个点不回家,坐在马路边种什么蘑菇?程关无语,发了条短信,告诉薛妙颖,人已找到,安然无恙。随后,他把车开了过去,朝着少年摁了摁喇叭。许皓然没啥反应,他无可奈何,只好又按了两下。这一回,少年总算抬起头来,循声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可是,他并没有起身向自己走来,而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兀自埋首不语了。也是奇了。程关环顾四周,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朝他走了过去。“怎么了?垂头丧气的。”走近了,程关才发觉,少年双眉微敛、一声不响的,情绪似乎相当低落,他甚至都没抬头同自己对上视线,显然,他有心事。男人没再开口,只耐着性子陪他坐着,大约过了两分钟,总算听到少年吭了气。“今天,我那个同学的爸爸找到学校来了。”听似没头没脑的说辞令程关愣了一瞬,好在他脑筋有够灵活,立马就明白了许皓然在说谁。“他想打我,结果,程老师替我挡了一拳。”第10章改观不得不承认,在听闻程观宁替许皓然挡下一拳时,程关是有些惊讶的。难以想象,那样一个身材娇小、弱不禁风、长得跟高中生似的女老师,是如何挺身而出,直直迎上一个大男人的拳头的。即便之后从许皓然口中得知了详细情形,程关的心情仍是没能恢复到先前的平静。他还以为……她是个只会装模作样、说漂亮话的“两面派”。“我觉得我挺能坏事的。”鬼使神差地陷入沉思之际,少年低沉的嗓音忽然将他从中拽了出来。程关回神,定定地注视着许皓然的侧脸。“一人做事一人当,是个好样的。”年长的男人顿了顿,面色如常地将目光投向远方,“只可惜,你缺乏冷静、缺乏经验,所以用错了方式。”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