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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儿道:“那是琴香一直不在您身边伺候,王妃想她了,我跟梅香您就没夸过。”琴香笑着听她打趣,闹够了才把新做好的一批花钿端到傅容身前,指着上面一排十二名品牡丹纹花钿道:“这是师父闲暇时候做的,王妃瞧瞧如何?师父说姑娘若是喜欢,往后她就再多做几样。”傅容目光早就黏在上面了。姚黄魏紫,赵粉二乔,洛阳红御衣黄,那么小的一点花钿,却能让人一眼就认出牡丹品种。“顾姨那双手,真可谓鬼斧神工。”傅容情不自禁赞道。琴香叹道:“是啊,每次我觉得我做的已经不错了,一看到师父做的,就再也不敢自满。”傅容笑着瞪她一眼,瞅瞅琴香做的那些花钿,也爱不释手:“你才多大,做出这样已经很厉害了,少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跟顾姨学,将来顾姨老了,咱们如意斋我可指望你挑大梁呢。”此话一出,三个丫鬟都愣住了。如意斋的事,外人不知道,她们几个是清楚的。梅香兰香面面相觑,琴香则直接问了出来:“王妃的意思是……”傅容从花钿上收回视线,看着琴香道:“我跟王爷商量过了,要重开如意斋,你回去时将这话转告给顾姨跟周掌柜,让他们开始选铺子请伙计吧,钱不够了尽管来找我,其他的不用顾忌。”她淡定从容,仿佛什么都不怕,琴香倍受鼓舞,迫不及待地回去传话了。兰香出去送她。梅香瞅瞅傅容,小声提醒道:“王妃跟王爷商量好了,是不是也跟老爷夫人提一声?”傅容点点头,“你去研磨,我这就写封信。”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哪怕肃王府距离景阳侯府只有两刻钟车程,也不好没事就往家跑。写完信,傅容吹干装到信封里,命梅香去唤许灵。按理说传话递信儿这等事,通常都是她派人请管事过来,亲自嘱咐,偏偏徐晋小心眼,不喜她跟前院管事接触太多,让她吩咐许灵代为跑腿,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暗示她不用把许灵当姑娘看。当时傅容笑骂他一顿,后来跟许灵接触后,她发现许灵确实不适合在屋里伺候,让她端茶倒水,简直就像杀鸡用牛刀,明明看起来挺清秀的一个姑娘,站在闺房里就是格格不入。察觉许灵也不习惯,傅容就只有出门时才叫她陪着,再有就是类似今日这种需要她往前院跑腿的事了。“把这封信交给方叔,让他亲自跑一趟,交给我母亲。”方叔是她的陪嫁管事,替她打理嫁妆里的田地铺子等产业,傅容跟家里通信,都经由他手。普通小事派个小厮跑一趟就行了,这封信涉及她与永宁公主的恩怨,傅容只放心方叔来办。许灵接过信去了前院。傅容本以为母亲多半要等晚上跟父亲商量过后再给她回信的,没想晌午刚吃完饭,乔氏就领着傅宣官哥儿来串门了。傅容闻言大喜,赶紧去前面接人。“三jiejie!”官哥儿站在母亲身边,看到傅容,脆脆地喊人。“官哥儿越来越乖了。”傅容抱起弟弟亲了几口,很快又放了下去,小家伙越长越快,傅容昨晚累了一番,今天胳膊都使不上劲儿。跟回门时相比,今日傅容眼角眉梢被男人滋润过的妩媚劲儿更足,乔氏稍微放了心。进了芙蕖院,她在一旁看傅容姐仨玩了会儿,对傅宣道:“宣宣领你弟弟去王府花园里逛逛,娘有话跟你jiejie说。”傅容知道母亲为何而来,但她觉得这事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抱着母亲胳膊道:“娘你们难得过来,走,咱们一起逛去。”好说歹说,愣是将乔氏推出了屋。乔氏还想折回屋去,发现傅宣眼里多了怀疑,怕她小脑袋胡思乱想,只好跟傅容出去了。“三jiejie,那个是什么?”官哥儿第一次来王府,看什么都觉得有趣,跑到一块儿汉白玉石雕前,好奇地摸道。“那是白鹤啊,神仙骑的白鹤。”傅容笑着道。官哥儿眼睛一亮,可是盯着白鹤石雕瞧了会儿,发现石雕瘦瘦长长根本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小眉头皱了起来。傅容忍俊不禁。乔氏让傅宣去哄弟弟,她拉着傅容往远处走了几步,小声问道:“重开如意斋的事,你怎么跟王爷提的?王爷知道咱们跟永宁公主、郡王妃的恩怨吗?这事关系重大,你千万别自作主张。”她最怕女儿瞒着王爷,将来跟永宁公主闹不快惹王爷生气。亲疏有别,她是同情柳如意,但跟女儿婚后幸福相比,如意斋能否重开在她眼里真算不上什么。傅容听了,无奈嗔道:“我信上都写明白了,娘怎么就不信呢?”说着又解释了一遍,瞒下她跟徐晋的旧情,只说徐晋确实都清楚了,也同意她开如意斋。乔氏再三确认。傅容再三保证。乔氏终于放了心,但还是劝道:“往后行事小心些,尽量少给王爷惹麻烦。”现在小两口正是新婚蜜里调油的时候,王爷新鲜着呢,愿意宠女儿,将来日子过久了,怕是没这么好的脾气。“娘放心,我都懂的。”傅容虚心受教,见母亲没话说了,笑着跑过去陪弟弟meimei玩。在院子里逛了一圈,乔氏要走了。傅容舍不得弟弟,meimei住下不便,她想让弟弟在王府住几日。乔氏嗔了她一眼。真是没有婆婆在家里盯着就胆子大了,仗着王爷宠爱做什么都肆无忌惮,官哥儿真留下来,他那么小,女儿定要将弟弟抱到屋里睡的,到时候床上多个碍事的,王爷能高兴?一家三口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傅容站在门口目送马车远去,回头看看这座气派却空荡荡的肃王府,恨不得也随母亲归家。红日西垂,徐晋大步跨进芙蕖院,示意丫鬟们别声张,悄悄朝内室走去。进屋就见傅容背对门口,站在鸟笼架子前逗鹦鹉呢。“王爷!”团团拍着翅膀叫唤。傅容本能地回头,看见男人一身紫色蟒袍,上半身被斜照进来的夕阳笼罩,恍然如仙。可是他一笑,立即又变成了昨晚那个花样百出的风流王爷。眼看徐晋目光投向镜子,傅容脸一热,朝桌子那边走了过去。“今天岳母来了?”徐晋追了过去,熟练地将人抱到腿上。傅容埋在他胸口点点头,将母亲来意也说了,“娘生怕我得罪你呢,好像我多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