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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山上一辈子?到了山下,我可以…我可以照顾你。”他脸上一阵暗红,庆幸在夜里她看不出来他的窘迫。“让我再想想…”碎琼看着独孤烨充满希望的眼睛,眼中涌出无数矛盾与纠葛,“时候不早了,我必须马上回去。”独孤烨望着碎琼慌忙离开,直到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他蓦地笑了,转过头回到洞内继续睡下。☆、影子独孤赤血死去,独孤残雪理所当然地继承他的位子,典礼定在十天之后举行。清音庭上,独孤残雪俯视众人宣布了这个消息。他冷漠的眼眸划过站在席下众多弟子,又说:“我已经决定了‘影子’的人选。”碎琼猛然抬起头来,震惊的视线落进他深潭般的眼眸。他看上去遥不可及,然而他眸子里的洞悉无比犀利。在她眼中,他的嘴唇在动,声音却仿佛慢了半拍。“碎琼,从今往后你会成为我的影子。”他淡淡地微笑,然而眸中却疏无笑意。碎琼就这么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独孤残雪,而他也丝毫没有回避她的视线。清音庭内一片肃静,只能听见清泉流过,叮咚做响。半晌她却没有回答,阶下弟子开始小声寒暄…“你的回答?”她的理智仿佛在火上燃烧,心却沉在冰河里。愤怒与酸楚交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把泪水逼回,一字一句地回答,“是,少主。”碎琼轻轻地闭上眼睛,她与他的过往却历历在目。从她在废园里遇见他,再到他教她武功,他们之间的颈项缠绵,她对他的倾心…此时,碎琼终于决定逃离这个她爱着的男人。因为她已经清晰地看到自己留下来的命运将会是另一个苍影。那天夜里,她来到凝玉的坟前。“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其实我听见了。我会如你所愿,将你与袁笙的骨灰带下山去,葬在你的家乡。”**************************为了准备继承大典,之后的几天里整个葬月阁沉浸在忙碌的气氛中。这反而让碎琼有了不少自由。黄昏的时候,她来到地武门,在草药房找到了小芸。“琼jiejie?”她惊讶地看着碎琼,“你怎么来了?”“地武门善于用毒,也难怪草药房竟用了整整一栋楼。”碎琼走上前,笑着打量四周,“我来想跟你要些金针叶,还有麻节草。”“金针叶和麻节草?都是相当罕见的草药…”小芸微微皱眉,“你要这些草药做什么?”“最近有些心神不定,听说这两种草药有安神效果。”小芸犹豫地拿出几钱草药,对她说:“金针叶和麻节草药性很强,你要小心一点。要不我问一下门主,看看你那个方子是不是有效?”“不用。”碎琼接过草药,一边安抚地说:“我以前也是用过的,并无大碍。行了,我走了!”“噢。”小芸送碎琼走出地武门。碎琼回头看小芸的身影不见了才松口气。低头看看手心中的草药包,她的心跳得极快…臧红,取其色为名,摄取极少量即可令人昏迷。此药配方独特,无色无味,服食之后当即发作,而药性之烈即便是内功极深之人也无法抵御…她不知道小芸还记不记得。出任务的那天,她为了确认经书的真假,所以翻开看了看,碰巧看到了配置臧红的方法。她平日随厨娘下山的时候搜集了不少草药,只差最难找的两种。她握紧手中的草药,心中暗暗地叹息。十天之后就是决定她命运的时刻。也许她可以顺利逃下山去,从此隐姓埋名度过余生。又或许,计划失败…不知道他会不会如他所言,亲手杀了她。碎琼不由地苦笑起来。大典的前一夜,碎琼看见独孤残雪站在屋外仰望月光。皓月当空,楼阁飞檐被镀上一层晶莹白光,清冷不似人间。她走出房门,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怎么还不睡?”他回过头来,目光澹静深邃。她走近他,帮他系好颈间的披风,微笑说:“你睡不着吗?明天是个大日子…明天我就要叫你阁主了。”“你不喜欢?”他看出她脸上的一抹暗淡。“那倒不是。只是叫你‘少主’这么多年,突然改口有些不习惯。”他的声音很低,安抚她说,“一切都不会改变。”“是吗?怎么会没有改变?你很快就要变成整个葬月阁的主人。我以为这一直是你想要的。”“不成王,便成寇。这是独孤赤血教给我的道理。”她抬起头来仰望他沉敛的脸庞,调皮地一笑,“今夜月色极好,与我比剑怎样?”独孤残雪一挑剑眉,略略惊讶。他知道她一直不喜欢练剑。碎琼脚尖一点,已经飞离他几丈,手中持剑。“阁主,还不出手?”独孤残雪淡笑,缓缓地抽出惊龙。惊龙出鞘的霎那,水银光辉令皓月失色。寂静的庭院里白月莹莹,红枫骤然起舞,长剑如蛇穿梭。两人使的是同一套剑法,默契贯穿于一招一试之中。伏龙剑本该凄厉霸道,由两人使出来却如流水一般从容而舒缓…几式过后,碎琼与他持剑相峙,气喘吁吁地说,“怎么不出掌?你教过我,这一式该是以剑为先,以掌为后。”他淡淡回答:“我若出掌,会伤了你。”碎琼咬牙,顶开他的剑,“你小看我!”她飞身上前,独孤残雪倏尔闪身,披风霎时翻飞如墨。他挑开她的剑尖,顺势揽她入怀。“我没有小看你。只是我的内力远胜于你。”她愣了半刻,“我要学多久才能及得你?”“十年。”“你可知道,山下的人说你是剑中之圣。而你却说我只需要十年?”“你的资质极高,加之我的指导,十年即可。只是你不愿把心思放在练武上。”独孤残雪揽住她,坐在庭院里的松树下。秋风飒飒,满地的殷红枫叶阵阵飞扬。皎洁月色从树顶落下,仿佛天界透开了一缕清光。他伸手拨开她脸上的乱发,幽寂地俯视着她。“你不需要成为第二个我。留在我身边,没有人能伤你。”碎琼心里仿佛有什么脆弱的东西霍地被打破,碎了一地…她涩涩地笑笑,伏在他的怀里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神色。那夜,他睡在她房里,肆无忌惮地索求于她,直到清早才在她身边熟睡过去。她却一直醒着,凝视他的睡颜。他墨黑色的发融进了黑底暗金的帷帐,眉间的煞气被一抹孤寂而取代。丝被沿着他的胸膛凌乱滑落,露出精炼的躯体。她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说:“我爱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