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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午时的钟声。室内骤然安静了下来,周翼诚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室内先是一片的安静,在那一刻,掉下来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过了一小会,人群中有才小声的sao动:“他们还没有来?午时到了。”“我看这妖女根本是不敢来!”长孙瑶带着笑容,看来白墨槿的罪名是要坐实了。“谁说我不敢来?”白墨槿从偏房缓缓步入大唐,顷刻间到了盟主堂的中心。她慵懒地半眯着眼,缓缓地扫视一圈周围的人们,人群立即又安静了下来。周翼诚心里极矛盾,根据他父亲与祖父生前的描述,他对女魔头溟简直是深恶痛绝。若换了别人,他必定也支持将她杀死。但是那人偏偏是白墨槿,与他还有过几日的相处。也许是从未见过溟的缘故,他并不觉得白墨槿和溟有什么相似的地方。而且,她帮助自己查出了杀害父亲和祖父的凶手,单单凭着这一点,他就不该落井下石。但是此时,事态太过严重了,不是他一个初上任的盟主所能控制的住的。如果她真的与女魔头有所牵连,也不是他能包庇得了的事情。所以,他眼神复杂:“既然三殿下是来了,那必然是请来了天命宗的人。”“那是自然。”人们本以为她不会露面,既见她来了,已然出乎意料。此刻听到她肯定的回答,更是哗然。天命宗是什么地方?没人知道。怎么找到天命宗人?更没人知道。可是他们有不得不相信,因为白墨槿已经出现了,不然她也不至于自己一个人特地跑过来送死。否则的话,她只会藏在一个无人所知的角落,谁也发不现。“长孙小meimei,”白墨槿风情万种地一笑,“希望你还没忘了我们的赌约,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要不要抓紧时间,多看你的大师兄几眼?”长孙瑶咬牙切齿道:“当然不会忘。至于赌约的结果……呵,谁输谁赢还不一定。”长孙瑶心也开始虚了,只能维持着嘲讽的笑容强壮镇定,她探不清虚实,不知道白墨槿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仅仅虚张声势。慕云寒带着清如进来了,他说:“这便是天命宗的清如。”众人真没想到,传说中天命宗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眉目张扬凌厉的女子。长孙瑶轻笑,眼中满是不屑:“如何证明?莫不是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便能拿来糊弄南盟这么多英雄豪杰?”既然人已经来了,不管是真是假,她当然要说是假的。他们早就料到有此一问,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周翼诚问:“请问长孙小姐有什么办法来验证?”长孙瑶强自定了定神,心想道天命宗是大陆上最神秘的宗门,其中门人岂能是说见就见的?那人肯定是假的罢。他们若只想凭这点技俩就能蒙混过关,岂不是愚蠢至极。想到此处,她心稍宽了些。轻轻拔下头上的珠钗,握在手中,纤纤十指将这支珠钗包裹的密不透风。“那么就请问您,我手里的这支珠钗,其中镶着几颗珍珠?”人们只见这珠钗带在长孙瑶头上琳琅作响,摇曳生姿,将她国色天香纸貌映衬得恰到好处,却无人注意到那根珠钗上到底有几颗珠子。就连长孙瑶自己也只是喜欢这珠钗样式精美,到底有几颗珠子,却也没细数过。清如微微一笑,根本没有一丝停顿便报出:“三十一颗。”长孙瑶先是一惊——她竟然真的能说出来?再细想下去,她的记忆当中,占卜绝不是这样一口就能报出来的,总要用些算筹、命盘或者蓍草,再不济也要掐掐手指头,这人一定是信口胡诌的,于是腰杆也硬起来:“可确定了,不可反悔?”“不反悔。七颗紫的,二十四颗白的。若是长孙姑娘不信,打开看看就是。”为了配合她一看就不好惹的面容,清如特地换了一副同样一听就不好惹的语调。短短几个字,却有着震慑全场的效果。鸦雀无声。其实长孙瑶的认知没错,占卜有的时候确实需要借助一些器具,但是对于清如来说,这样的问题太过于简单,以至于她不需要这些器具。长孙瑶此时确实有些慌了神,她知道这珠钗确实是由紫色珍珠和白色珍珠组成的。难道这人竟然真是天命宗的?不会,绝不会……她手中紧紧握着那枚珠钗,珠钗将她的手掌硌的生疼。她此刻突然非常不想打开手掌。“长孙姑娘,还等什么呢?”于是,长孙瑶终于缓缓地,张开了五指。她白皙如玉的手掌中静静躺着那枚珠钗,银托上镶着大大小小的珍珠,散发出莹润的光泽。珍珠确实是有白有紫,颗颗圆润,最大的那颗竟有一颗榛子大小。周翼诚接过去,反反复复数了几遍。数到最后,确实无误,他长舒了一口气,道:“确实是三十一颗珠子,七颗紫色,二十四颗白色。”长孙瑶一下哑口无言,她竟然用她自己的手,证明了这人身份的真实。这人,居然真的是天镜族之人。毕竟在这一刻之前,谁都不知道她有此一问。也不会有谁提前知道,这枚珠钗到底有几颗珠子。只能怪她太过确信那人是假的,或者说,压根没想过她是真的。这样一来,就再也没人怀疑这人的真伪了。就算是提前找人串通,也绝料不到长孙瑶这一招。汶桑有钦天监霁月有大司命,都是善于卜算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像她算得这样快和准确的。☆、前尘之忆云萝太嫔脸上一直带着淡定而温和的笑容。长孙宇越来越震惊,果真如云萝太嫔所说,这孩子确实有练剑的天赋!他喜极,不假思索地将他收为弟子。云萝太嫔自然还是要回宫去的,只是慕云寒就得留在这里。他一直低垂着眼眸,见母亲离去,急忙去牵着母亲的衣角,仰着头,望着她的眼睛。“到了这里,是为了保你性命。”云萝太嫔轻轻说道。慕云寒便放开了他的母亲。长孙宇在这个孩子的眼睛里看到了本来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和隐忍,心中暗暗觉得这妇人和这孩子必定不是出自于普通人家。这天晚上,长孙宇将新收的徒弟给长老们过目。长老们都拍手称赞慕云寒的练剑天赋,当时就有人隐晦地提到可以将剑神之位传给他。但是此时大长老却不明意味地笑道:“这个孩子确实是练武的好苗子,但是他的天赋不在剑上,而在刀上。”长孙宇心中并不赞同,只碍于大长老的身份,只讪笑道:“大长老可开玩笑了,剑神一门向来使剑,使刀的,也只有……”他说不下去了,使刀的,只有宁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