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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直到男孩再次开口:“我叫林澈。你叫什么?”她这才晃了下双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一股子天生的捉弄人的狡猾味儿。林澈瞪大了眼睛,小包子脸上露出些许错愕。也许他根本没想到他自报家门后,对方还能这么不给面子。所以他瞪了她很久。发现她确实不准备再搭理他,便气道:“你给我等着!”他一挥手,指挥:“江简,徐思齐,你们看着,别让她跑了!”他身后两个男孩各自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杵在方棠前面。做……做什么!方棠坐直了身子,偷偷往后挪一下。她并不害怕林澈。也许他刚才对着狗叫出来的一串“汪汪汪”太可笑了。可面对林澈身后两个摆出凶神恶煞的脸,不知道谁是谁的男孩时,她却缩了下脖子,有点发怵。林澈语气立刻一松:“你们不许凶她,在这里等我!”话音一落,他飞快跑出凉亭。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招待所的墙后。盯着她的两个男孩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方棠松了口气,低头看自己的水晶凉鞋。林澈的两个小跟班都不和她说话,凉亭里的沉默让人手足无措。她禁不住想,mama什么时候能收拾完?傍晚的夏风轻柔地驱逐开热气,天空上的金色渐渐流动变成红紫色。有几个大孩子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使劲摁车铃,笑笑闹闹从凉亭边骑过去。林澈再次跑回来。轻快鲜活的脚步声一路到她跟前。方棠刚想抬眼说点什么,不想,视野里被递了个东西。一根小雪人冰棍。做什么?她有点猜不透面前这个男孩了。但她下意识把手背了起来,满脸警惕。林澈却强硬地从她身后把她手拉出来,把冰棍塞给她:“给你的,很好吃,你尝尝。”然后鼓着包子脸。“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吗?”他眼睛扑闪扑闪的,很像夜晚天空上的星星。极其灿烂。他把她堵在这里,凶巴巴的塞给她一根冰棍,就是为了知道她的名字?真是个奇怪的人。“方棠。”方棠吃软不吃硬,用软下来的声音回答他:“方圆的方,海棠的棠。”林澈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你写给我看。”他把手伸到方棠面前。手上略有点rou,不过掌心细白,手指很长。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方棠此刻有了深深的体会,就算不情愿,也只能在他手心上写。一点一竖一撇……“看懂了吗?”方棠咬了口小雪人,抬头。却见林澈脸上露出几分不自然,从刚才的小白包子变成了小红苹果。林澈把手抽回来,眼睛别开躲闪几下,点点头。方棠没注意到他的窘迫,问:“那你呢,名字怎么写的?”“我……”林澈张了张嘴,“林是两个木头的林,澈是……清澈的澈……”他顺利地写下了林字,可“澈”比划了半天,组成个奇奇怪怪的形状。方棠怎么都看不明白,追问了好几遍。却发现他每次写的“澈”都不一样。她突然明白过来,对他眨了下眼睛,有了丝浑然天成的嘲笑:“你是不是根本不会写你的名字?”“我会!”林澈像是受了刺激似的,小身子弹了下。然后在方棠笑眯眯的视线里,手足无措的承认:“我名字很复杂,不好写。”林澈认识很多字,也会写很多字。江简、徐思齐的名字他都会写,但他唯独不会写自己名字第二个字。早在第一眼看到这个字的时候,他就表示了抗议。这么复杂的字,笔画这么多,以后他要是名扬四海了,给人签名会累死的!他希望自己叫林一。简单方便。眼下还是这么久以来,林澈第一次为自己的“拒学”感到羞愧。他睫毛扇一下,大声说:“我今晚回去就学,我明天教你!”“嗯。”方棠点点头。她毫不犹豫就同意的态度倒是让林澈愣了半天——本来以为她又要拒绝的。他抿了下嘴角,突然笑起来,灿烂的不得了。左边面颊上有个小小的酒窝。“那、那你住在哪里,我明天来找你玩。”林澈盯着她,落日给他眼睛里铺了层闪烁的期待。方棠正要说出个地址,张了张嘴,又停下来。对,她家已经搬家了。她歪了下头,有点为难:“我忘了……”“忘了?”林澈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她点头。眼睁睁看着林澈从刚才摇尾巴的小狗再次变成怒气冲冲的包子。“你怎么能忘了!”林澈气急败坏,“你明明就是不想告诉我!”“我真……”方棠还想说点什么。早就跑到外面那堆健身器材上玩耍的两个男生突然朝向这边,喊起来:“林澈,车来了,快点!”他们站起身,做出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林澈还执拗地瞪着她,一动不动。“林澈,走了!”“再不走没位置了!”下面叫喊一声比一声急,连方棠都觉得自己被催促声变得焦灼。林澈却跟没听到似的,抿着嘴巴,等她答案。他睁大的眼睛圆圆的,很好看,让方棠想到小动物湿漉漉的眼睛。被这样直勾勾看着,心里总会生出来愧疚,或者是纵容。她连冰棍都不好意思吃下去了。“你不走吗?”“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林澈生着气,近乎耍赖似的开口。可她的确不记得新家的地址了呀。方棠咬了下嘴唇,环视一圈,看到那边还趴在地上晒太阳的小狗时,突然来了主意。她跳下凉亭的座儿,在他面前站直身子。然后伸出手——在四周不知道多少惊诧的目光中,把手心放到他脑袋上。她摸了摸他脑袋,像是在给小狗顺毛一样。口中念念有词:“乖,乖。”“你!”林澈被她不可思议的动作气得七窍生烟。他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被女孩子这样抚摸,叫什么话!他应该横她一眼,推开她的手,干脆不理她的。但他就像生根了似的,直直杵在那儿,一边用羞耻受辱的眼睛看她,一边稍稍低下头——甚至还用脑袋拱了拱她的手。方棠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