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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打拳碰到一神经病!孟平川随即站起身,扬起双手,发出一声犹如困兽一般的嚎叫,以胜者的姿态宣示比赛的结束。场下早已经沸腾起来,程溪很快被掩埋在人海里,只能跳起来抓孟平川的手。程溪眼睛红肿,原本已经不想哭了,但一看到孟平川四处寻找她的身影,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拼命朝他挥手:“我在这里!这里!”“……”孟平川跳下台,抱住程溪,藏不住笑意:“你被哪个兔崽子打了?”“没、没有啊。”“那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程溪瞪他一眼,“能害我担心的兔崽子只有你好吧……”说完急着往口袋里掏手机,忘了过安检时被扣了去,瞪圆眼睛往孟平川眼里钻:“你别动,让我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特吓人?”“不是。”孟平川故意低头仔细看她一眼,“不止吓人,鬼都要被你吓死了。”“滚……”孟平川心情轻松不少,在程溪额上亲了一下,“逗你的,你在我这儿看不出东西。”“为什么?”孟平川刚经历过生死,难得温情,拿着程溪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程溪小声问:“怎么不说话了?”“老子语文没你好,说话总得酝酿一下,急个屁啊!”“……行行行。”您厉害您说了算……“嗯。”孟平川顿一下,贴近她的耳边,“嗯,因为你在我眼里怎么样都好看。”“哦。”程溪别开脸,笑了。——场内观众已经乱成一团,因孟平川获胜而赢钱的是大多数,急着分钱,一个个丑态不出看红了眼,跟之前扬言“输了就弄死你”的刽子手判若两人。孟平川背后被人踢了一脚,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不紧不慢的回过头,冷眼道:“皮又痒了?”“切,你又不是我老子,装什么蒜啊!”对手那小子披了条白毛巾,手指拉扯一边,无所谓的朝只剩余路平的高台掀了下眼皮子。孟平川心里一沉。“你好自为之吧。”孟平川点了下头,“谢了。”“谁要你谢我了,我还你刚刚不杀之恩,两清了。”他摆摆手一脸无语,“我等会儿估计还得再挨一顿打,碰到你这种疯子真他妈烦人!”“……”孟平川抬头跟余路平对视一眼,隔得太远,孟平川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态,只看到他朝阿厉招手,像是要吩咐什么,立刻按着程溪的头让她跟自己一起蹲下去。藏身人潮,缓缓往出口移动。两个人一瞬间在余路平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冲阿厉撒气:“算清楚了吗?”“是!”“我们这局损失了多少钱?”阿厉看了下他的脸色,声音迟疑:“……三千多万。”连带着想捧红“黑马”新人的计划也付之一炬。“妈的!”余路平愤怒的一拳捶到栏杆上,“先别管损失了多少钱,吩咐下去,让弟兄们全力活捉孟平川,我要跟他好好算算账。”阿厉转身之时被余路平叫停,“等下。”“老板,您还有什么别的吩咐?”余路平推了下眼镜,眼神歹毒,稳了口气慢条斯理的说:“孟平川那个人,城府深,心思深不可测,你们不要跟他硬来。”“那……”“去抓他身边那个女孩儿。”阿厉之前见过程溪几面,对这姑娘印象极好,是他传统审美里的好姑娘模样。他惺惺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余路平气急,一巴掌呼到脸上,指着阿厉的鼻子斥责道:“养只狗都比你聪明,我说,先去抓孟平川身边的女孩儿,听不懂?”阿厉垂下头,捏紧拳头说了句:“是。”——飙车不是孟平川所擅长的。但前有蔷薇,后有猛虎猛追,他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一路飞驰。他加大油门,窗外的风景一晃而过,炼成一条多色层叠的银河,由内向外旋转出另一个世界。灯是倒着的,人是摇晃的。连狭窄的巷道也因为飙车而过扫起的枯叶而显得异常空旷,孟平川猛打方向盘,刹车声刺破寂静的夜,被余路平的人追上,并排行驶,孟平川极速打转,向左右两边摇晃,给两侧的车以无声的压迫感。巷道渐窄,左侧的车辆被迫自动退至孟平川车后。右边的车继续像孟平川靠近,随时有人跳过来冲破车窗玻璃与他纠缠的危险。“哐当”一声,那人探出半个身子一棍子挥到程溪那边的玻璃窗上。玻璃渣掉了程溪一身,划伤她的下巴,小小的一道伤口,没来得及渗血,孟平川已经打直方向盘以殊死一搏的决绝冲向右侧极窄的巷道,车声与旧墙摩擦,掉落烟火的光芒,予人满眼生机。“吱——”剧烈一声轮胎急停声传来,身后安静下来。终于,暂时脱险了。孟平川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眼睛直视前方,伸手摸了摸程溪的脸:“痛不痛?”程溪摇摇头,“……没什么感觉。”“吉哥这破车估计撑不了多久。”程溪咽了下口水,心有余悸,小腿一直不着急在发抖,“幸好有吉哥,不然我们俩估计出不了场馆。”“嗯。”真兄弟。孟平川护着程溪弯腰挤在人群里,一齐缓步往门口移动时,肩膀突然被人按住,孟平川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吉旸却环顾四周,慌张地把车钥匙塞到他手上:“阿川,快走!之前借你开过的沃尔沃,好找!”“谢了,兄弟。”吉旸把他往前一推,“滚吧!留着命回来找我喝酒!”说完他往门口小弟身上一扑,胡乱指了一处,骂骂咧咧道:“谁在背后给老子捅刀子?!”场面混乱,孟平川这才顺利逃出。只可惜,有车,没其他任何通讯设备。……一整段黑路孟平川都紧皱着眉头,他时不时望四周看,程溪意会,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我帮你盯着周围,你专心开车。”“嗯。”夜凉如水,孟平川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他偏过头亲了下程溪,交代说:“这条路只有一个出口,到时候余路平的人一定会死守在那里。”他手往一家盏着大红灯笼的裁缝店家一指,“没办法开去警局了,你去找这家店的老板娘,何欢。”程溪突然意识到他之前的仓皇并非担心追杀而来的人,她紧张地抓紧孟平川手臂:“我不要离开你。”“程溪,听话。”孟平川心痛难言,“等下我会放慢速度,你在裁缝店那个路口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