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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得体面堂皇。最给面子的是,皇帝赐婚了之后,似乎是想起来张静安的抱怨了,这就又下了一道旨意。给袁国公去世的二子,也就是张静安名义上的公公袁景和他成了阴婚的老婆也都加了爵位,袁恭顺势而下,从从三品的轻车都尉升了正三品的上轻车都尉。这样一来,众人这才想起来,对哦,袁家的二爷其实是已经过继给了死去的袁家二老爷的,现如今的安国公算起来是他大伯,国公夫人是他大伯母啊。听到这个旨意的张静安只躺在床上冷笑。对啊,她蠢了一世,怎么可能还要蠢第二世呢?她这一世是再不对袁恭有多少寄望的,就算是不得不再嫁他一次。她也不会再像上一世一样对他万般讨好。既然如此。那么她何必再去讨好吴氏,更何况,吴氏又不是她正经婆婆,她是“大伯母呢”。她心里的阴云一下子散了不少,甚至于有些幸灾乐祸,想看吴氏被她称呼“大伯母”时候的扭曲表情。成亲的那一天。贺喜的人群几乎挤爆了张家住的月桂胡同。主要都是给皇帝面子,皇帝是很念旧情的人,早早就嘱咐身边的大伴太监罗山嘱咐内务府细心置办张静安的亲事,还特别将她母亲永嘉公主的公主府作为皇帝的私产赠送给外甥女儿做陪嫁。这可是稀有的恩宠。他这么给面子,别人肯定也要捧着。张静安头一抬嫁妆,全是皇室御赐的宝物,后头几台,都是宗室送的,他们最近被皇帝收拾得好惨,不得不抬举张静安来逢迎皇帝,再后来才是张静安陪嫁的箱笼。因为郡主的陪嫁是有规制的六十四抬,张静安准备的陪嫁装不下。特意还定制了六尺宽,三尺高的大箱笼,用了六人扛的抬杠才将必须的陪嫁都给抬到了袁家。放不下的一律收拾到御赐的宅地里头去了。张数一个七品的小官,只在国子监里呆着,可还是有不少三品四品的堂官送了礼,到他家吃酒。眼红得张静姝连体面都不要了。jiejie出嫁,她一直在屋里哭,哭得人都站不起来。袁家这边就更不用说了,袁老国公觉得自己还了玉太妃的恩情,了了一桩心事。自然心情大畅,也是摆了一百多桌。除了京城里的显贵人家,就连老部属老朋友也给请了过来,那阵势比当初世子袁兆娶亲也不差什么。由于张静安的身份更显贵,英国公太夫人那边也有心抬举,很多不怎么出门的老人家也都来捧场。整体阵势也是非常强大。袁恭虽然心情很差,但是扛不住他爷爷严令下也得准备的周正齐全。跟他一起去迎亲的,京城八大国公府的世子爷,除了年纪大了不好跟小伙子为伍的,八个里头来了四个,另外四个,也是体面人家的出色儿郎,都穿着官服簇拥着袁恭一路张扬将张静安从月桂胡同连着嫁妆给抬到了袁家。男人们在外头坐席寒暄,女眷们纷纷去看新房和新娘的嫁妆。整个婚礼由内务府协办,规矩大,场面大,而且热热闹闹的十分体面。可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东西,上一世,张静安的婚礼也很体面。可袁恭因为心情不好,喝得酩酊大醉,回到新房又得了张静安的埋怨,结果打砸了新房,然后被他爷爷给打了一顿,闹得第二天认亲都十分的尴尬。这一世,张静安觉得也不会有太多的变化。说起来,袁恭和张静安一样,都是牛心左性的人,让他就此放下方瑾跟张静安好好过日子,那比让日头从西边出来还没可能。陪张静安出嫁的全福人,就是英国公府的二夫人。花氏的娘家早没落了,父亲不过是个屡试不第的老举人,如果不是跟英国公府订下的娃娃亲,家里的日子都不知道过不过得下去。当年花氏嫁给英国公府二老爷的时候,二老爷也就是个纨绔子弟,对举业没什么信心,对旁的也没什么兴趣,就对屋里的几个丫头有意思。可花氏以一个丧母长女嫁过来做一个庶子媳妇,却能一点点地将脾气暴躁差点废掉的丈夫给掰过来,现如今虽然二老爷举业没成,但是打理英国公府的庶务却是有条有理,开国二十多年,开国的那些国公侯府很多都因为经营不善寅吃卯粮,入不敷出,可英国公府上个月嫁姑娘还能置办得起大兴五百亩的田庄,西大街三开间的铺子,喜娘唱喜的时候,几个嫂子打赏喜婆都是二两一个的银锞子。要知道,英国公府可是人丁兴旺,光是姑娘排名都排到十四了。更让人佩服的是,就是两个在外领兵做官的嫡出老爷的夫人对她都十分的亲热客气。可见花氏不仅能干,还十分会做人。英国公老夫人跟玉太妃有旧交,特意嘱咐了这个二儿媳妇过来帮忙打点张静安的亲事。张静安只念着花氏的教导,今儿个任凭袁恭发酒疯,自己也不会与他吵闹。不耐烦地不知道等了多久,袁恭才由他哥袁兆亲自给扶回了新房。第32章新婚袁兆因为是大伯子不好进新房的门,这就在门口将袁恭交给了仆妇们扶回了新房。这一世好在袁家似乎也是怕袁恭脾气起来做什么蠢事,隔着老远,张静安都能闻到袁恭身上那又酸又涩的醒酒汤的味道。袁恭不太醉,这是好事,张静安上一世打架吵闹都累了烦了,这一世可再不会有挑事吵架的心思了。按照喜娘的指导,袁恭用鎏金银称挑了她的盖头,又别别扭扭地喝了红绸拴着的交杯酒,由着喜娘各自剪了他们一缕头发塞到一个荷包里放到枕头底下算是将所有的礼数都给做完了。等喜娘一走,张静安一句话都没跟袁恭说,径自招呼了翡翠和玛瑙伺候她到净房沐浴换了寝衣打算上床睡觉。至于袁恭要怎么样,只要闹事的不是她,他发酒疯也是他的事情。可没想到,她裹着被子都上了床,突然就发现袁恭不知道去哪里也洗了澡回来,穿着寝衣黑着脸犹犹豫豫地站在床前,一副不情愿睡上来的样子。前一世的屈辱又涌上了心头,张静安觉得,如果自己不说点什么,大约这一晚也是睡不着的。她坐起身来瞪着袁恭,“袁二爷干嘛呢?”袁恭心里正别扭着,没想到这傲慢刻薄的丫头居然还敢跟他叫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回瞪她不说话。张静安指着床对面的长榻对他说,“我看你这个样子,大约想着你表姐吧,既然如此贞烈,就别委屈自己,你睡那边!”袁恭气得发抖,他别扭是真的,可是被这死丫头这样讥讽,还是觉得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他一怒之下掀开硝纱的帐子就往床上跨,他这么一动作,反倒是张静安有些又怕又怒,抓起一个枕头朝他扔了过去,“走开,走开,你不恶心。我还恶心呢!你给我滚!”袁恭这辈子虽然爹不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