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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左摇右摆地从门前经过,笨拙的样子十分可爱,手持细长竹竿的男主人出现在队伍的最末端,慢悠悠地赶着鸭子。“早饭来了。”老板娘的声音拉回了夏目的视线,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和一叠小笼包放在了夏目的面前。“谢谢。”夏目点头感谢。“慢慢吃,要是不够,厨房里还有。”老板娘笑着说。“好的。”夏目摆好碗筷,双手合十说了一句「いただきます」(我开动了)。“看样子我回来得正是时候。”门口传来青年愉悦的声音,夏目扭头看见住在自己隔壁的友人匆匆跨进屋内,冲老板娘招呼道:“老板娘多给我一笼包子,我快饿死了。”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旁。“好嘞,稍等一会啊。”老板娘转身去了厨房。夏目对青年说了声:“早上好”,青年捋起额前湿漉漉的刘海,勾起嘴角笑道:“早。”他看见了夏目脸上的黑眼圈和鼻尖上的红点,问了一句:“昨晚没睡好吗?”夏目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指着自己眼睛说:“很明显吗?”青年笑了笑说:“就像熊猫没有了黑眼圈一样明显。”夏目听完笑了。“你一个人跑来这么远的地方,第一晚总会不习惯的,适应一下就好了。不过乡下的蚊子应该很恼人吧。”青年说。夏目大概听懂了青年的意思,无奈的笑了笑。“我那有花露水,待会给你涂一涂就好。老板娘那也有的蚊香,晚上点着睡觉就不会有蚊虫的烦恼了。”夏目似懂非懂地歪着脑袋,青年明白他没听懂,于是又慢下来语速解释了一遍。夏目点头道谢。早餐吃完以后,青年送给了夏目一瓶旅行装的花露水,在两人交谈的过程中,夏目知道青年是一位摄影师,已经在旅馆这住了三天,每天天没亮就背着相机出去采风。因为常年游荡在全国各地的偏远山区摄影,所以背包里装备齐全,青年直言花露水要使用完了,随时都可以来找他要,当然,前提是他还没走的话。夏目感激不已,询问了对方的名字,原来是叫夏雨。夏目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时,夏雨直呼“有缘千里来相会”。两人聊了一会之后,夏雨倦意涌来,便回房休息去了。夏目带上帽子和相机,打算先去房子那看一看,预估一下实际情况。在大路上走了十几分钟后,夏目拐进一条森林小路,几分钟分钟后他抵达了目的地。这栋房子周围全是树木,见不到其他的房屋,一条清澈的小溪穿过门前,上面铺着石板。夏目穿过石板,来到屋前,先透过破碎的窗户看了一眼屋内的状况。除去被戳穿屋顶的正门,其他房间屋顶都完好无损,因此屋内的状况不算太过糟糕。家具也都还在,看样子还能使用,只不过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完前面,夏目又绕到了后院,篱笆只到他的胸口,一眼就可以看见院子里的状况。茂盛的杂草几乎漫过夏目的膝盖。两颗茂盛的果树种在一旁,枝桠繁茂,形成的树荫几乎盖过一半的庭院。树上挂着沉甸甸的果实,夏目走近看了,发现是成熟的桃子,粉红的果皮泛着一点青绿,饱满诱人。只可惜因为无人采摘,很多已经落地腐烂,夏目觉得十分惋惜。回到正门处,夏目在确定了头顶的安全后,他打开了已经生锈的门锁,随着吱呀一声,木门被缓缓推开,一阵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夏目摘下帽子捂住口鼻,就站在门口望着屋内的情况。头顶的窟窿洒下几缕阳光,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下缓慢浮动,如同深海里的浮游生物。夏目在这样的光影中站立了一会才看向别处。屋子里到处都是破碎的瓦砾和树枝,房梁似乎断了一根,墙壁完好无损——似乎不太糟糕的样子。夏目锁上大门,内心祈祷,希望能尽快修好。沿着屋前的小溪,夏目最终找到了入水口的小河——阳光下的水面波光熠熠,鱼儿仿佛是遨游在半空中,可见河水的清澈。夏目站在桥下的树荫里,举起相机拍下一张。爷爷曾对他说,在他有限的记忆里,这条河流如同破碎的钻石在他记忆深处闪耀着明亮的光芒,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夏目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含义,但是当他现在站在桥上,俯瞰河面时,水波的微光似乎与爷爷讲诉过去时向往的眼神相互重叠。有些东西并不是真的因为“美丽”而成为难以忘怀的记忆,而是因为它包含了对失去岁月的怀念才“美丽”。走过石桥,迎面吹来一股暖风,夏目按着帽子继续往前走着,不一会儿就看见路边一栋正在修建的房子,几名工人正在粉刷外墙,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新鲜的油漆味。夏目觉得好奇,便驻足看了一会。头顶着烈日,但工人们并没有因此懈怠,干起活来勤勤恳恳,即使衣衫汗湿了,也没有影响他们的动作。夏目由衷地佩服这些认真工作的人们,因而举起相机。正在对焦的时候,忽然在取景框里看见熟悉的身影。夏目放下相机,只见荣昆站在楼顶,不知道在忙什么。没想到会偶然碰到他,夏目不由得多看了一会。荣昆仍旧穿着昨天那件工装裤,只是里面换了一件白色的T恤。此刻他整个人都弓着身子,但是仍然难掩挺拔的身高。他时不时低头,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渍,全神贯注与自己手上的事情。夏目再次举起手里的相机,“咔擦”一声,此刻的画面被固定下来,但快门的声音也吸引了青年的注意。夏目抿着嘴唇羞赧的点头表示问好,荣昆只看了他一眼,又专注于手头的工作了。夏目摸摸自己的鼻子,那颗红点还没有消退下去,想到早上被取笑的画面,一时脸颊都红了。一定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夏目想。在村子里粗略的逛了一圈,相机里有了不少照片,夏目觉得差不多了,便回到了旅馆。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本书,夏目把电扇对准自己,就坐在阴影里看了起来。书里讲的也是发生在夏天的故事,但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故事。这是夏目的爱好之一,与他外表给人的礼貌腼腆的印象完全不同。夏目很快沉浸在文字构建的世界里,渐渐忘却了房间里的闷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十分耳熟的说话声。夏目放下书,从窗口望去,荣昆不知何时出现在大门口,正和男主人聊天。正午的太阳毒辣,荣昆说话时不得不眯着眼睛,身上都是汗水。两人说了一会后,荣昆就径直来到角落的水井旁。因为个头太高,所以不得不扎马步蹲下来,把头对准水泵的出水口,左手按了几次把手之后,清凉的井水忽然涌出,打湿了他的头发。他甩了甩头,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又冲了几次,然后才站起身,仰头扯掉脖子上的毛巾——就在这一刻,夏目发现荣昆的视线不知为何正好落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