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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微在船内等待许久,也没有什么动静。他走到入口处,正要忍不住出去,却被云开冲进来扑倒在地上。“你……”守微躺在地上哭笑不得。整个秘境却蓦地一震!红梅化血,露水坠落。“滴答——”如万顷心湖投下一枚石子。刹那间,怒涛卷集,朔风呼号,裹挟着断枝远去,在天地之间呜呜回响。隐隐间听闻凤鸣之声,沉寂之湖卷起狂澜万丈。湖心小亭瞬时破碎化为尘土,红梅血色掩埋废墟之下。在这波澜沉浮中,他们不过是待在一叶轻舟之上。木舟大幅度地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分明是天地动荡,守微被压在地上,心底却不慌不乱。他仰起头,捏一把云开的脸,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云开亲亲他脸侧:“一会儿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无边无际的湖面转为荒土,除了这条木舟,先前秘境中所有景物都已不见。连幕布上那轮明月都已经消失,变为繁星点点。不远处,本是丹心亭的地方,废墟尘土皆已不见,唯有一粒赤色珠子浮在半空。珠子被云开取下的一瞬间,整个天地棋盘寸寸碎裂化为虚无。他们转眼间回到绿尽平芜半空。金丹期不能御风只可御剑,守微一瞬间向下落去,被云开抓住,匆忙唤出问潮。云开也装模作样取出霜刃踩在脚下。与此同时,半空中同时出现大批身影,却比来时少了小半。一部分人来不及御剑,下饺子一样纷纷掉落在地。他们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抱怨几声之后看清四周景象,都开始欢呼庆祝。守微问:“若是不取走珠子,所有人都会永远被困在此地?”“羽化期以上可来去自如,”云开皱眉,面色沉凝,“可即便是我,也不能把人带出来。”“我待在濯辰里面,你把濯辰带出来,也不行吗?”云开摇头道:“不行,你的身体承受不住穿梭空间的压力。”守微看向人群,有一小半人已经死在秘境中,而剩下的人里,魔修、道修、妖修、佛修皆有。谁有这么大的胃口?竟想将他们都困死在这里。又看见了云衍剑宗之人。云溶似乎更强了,离元婴只差一线,她远远地向云开行了一个晚辈礼,才跟着其他人离开。“三月筑基,六年金丹,你的天赋很强。”沈川的声音响起。守微行了个礼道:“沈川师兄。”之前,沈川似乎是和凝光峰一行人一起来的,现在竟然只剩他一人?守微含蓄地打量四周,也没见到沈壑等人。“沈壑峰主和诸位师兄呢?”“没了。”心下一抖,守微看着沈川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猜测他隐藏了多少悲伤,沉痛地安慰道:“请师兄节哀。”沈川淡然道:“师尊已带着师弟们先行离开。”“…………”沈川踩着无间:“走吧。”守微很懵:“去哪?”沈川一指,守微才发现,几乎所有踩着剑的,都在向同一个方向涌去——东郡云城。云衍剑宗号称东郡最大的宗门,专修剑道。东郡云城的剑道争锋,可以算是大陆上含金量最高的剑道比试。此次比试,分金丹和元婴两个层次。故而云溶和沈川都将修为压在金丹巅峰。一路过来,云开都是默默跟在身后,尽心尽力扮演一个筑基期小师弟。不乱说话,不摆架子,只给守微端茶倒水,大写的乖巧可爱。☆、冰糖葫芦云城果然繁华。城门高而坚固,城墙用稀有贵重的黑玄石打造,固若金汤。城墙之上,是厚得吓人的灵力屏障。屏障若是被打破,整个云衍剑宗都会响起警钟。城中还覆盖大大小小的护城阵法,威力最大的可以瞬间杀死闯入的渡劫期修士。多少年过来,维护和升级的费用就已是天文数字。然而云城的老人几乎都知道,二百多年前见月魔尊孤身闯入,这些屏障和阵法曾尽数开启,却根本抵挡不住。警钟长鸣,又有何用?与云城相比,碧落城不过是凡人王朝的城池,叶城原本也是如此,直到虚玄宗建宗立派,城里才多了些修仙者。而云城,放眼望去,除了牙牙学语的孩童,都是修士,都有修为。这里少有凡间的烟火气,是修真者的世界。交易用灵石灵晶,而非铜钱或是金银。也有酒楼茶楼,其中饮品,大多是喝了可以淬炼体质的珍品,价格昂贵。集市里不卖凡人生活之物,小摊上摆满了灵药、阵图、心法、武器等等。还有高大华丽的各色店铺,里面琳琅满目,都是珍贵的修炼资源。筑基期即可辟谷,故而很少见到普通食物。便是有,也大多是为了孩童。数百年岁月对于修士来说并不算长,对于一个自上古传承而下的门派来说,更是不值一提。云城大体布局,与六百年前相比,并无太大出入,只是物是人非。沈川先行离开,去找云衍剑宗的长老报到,守微和云开在云城闲逛。从一开始进城,守微看见城门上古朴的“云城”二字时,就觉得似曾相识。一路行来,隐约的熟悉之感已经纠缠他许久。而每次试图去抓住,它又很快从指间滑走,徒留一个虚无的轮廓。是错觉吗?越是向前走,这种感觉就越发浓烈。脑海中尘封已久的记忆开始躁动。原本的斑斓图画,被十几次轮回消磨殆尽,岁月容情,留下一张褪色的白纸。而今,失落的色彩缓缓归来。街道宽敞,守微就站在十字路口,有些恍惚。云开牵他手,问道:“师兄可是心绪不宁?”“这里,是不是变了?”守微指向一个小摊,轻声的呢喃被风割得破碎凌乱。云开一怔。小摊上摆着许多杂物,看上去乱七八糟。街边小摊,买到好货还是废物全看眼力和运气。有两个修士经过,其中一人听言笑道:“阁下可是初到云城?这条街上的小摊,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可能每天都不一样。”守微回神,朗声道:“谢道友解惑。”那人摆摆手走了。守微的心绪混乱,云开便无心游览,拐了他就走,找了家看上去不错的客栈投宿。明明不缺钱,也不缺房间,却只要了一间房。守微浑浑噩噩的,话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