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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中午休息时,胡小菲来了,说是要主动反应情况。因为询问女性未成年人时,必须有女性工作人员在场,蔡飞赶紧给去了现场的薛冰打电话。胡小菲一听连忙说她过去就好,其实她也不想让同学看见她来一楼跟警方谈话。蔡飞考虑了一下她“死者心仪对象”的“敏感身份,同意了,跟正好在旁边的刘主任一起去找薛冰。音乐教室那没有别的楼,他们就在林子里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说话。胡小菲总看他爸被警察撵着跑,心中确实对这身制服有些发憷,她深呼吸让寒冷的空气麻痹喉咙的颤抖。“我知道是谁杀的曾天宇。”她刚一开口,就是重头戏。周老师倒吸口凉气,蔡飞和薛冰却很平静。“你怎么确定他是被杀的。”薛冰问。胡小菲说:“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周五那天,我也在音乐教室,不过没进去,就在周围。有个同学总帮我,也因为我惹了曾天宇,有一次我听见他和其他人议论要放学堵他,之后他们白天一旦神神秘秘地凑到一块儿,我晚上就来看看,发现不对还能报个信。周五我听到他们提了那个同学,我白天提醒了他一声,让他别去乐团了,他没听,而且曾天宇那天情绪不太对,所以我晚上又来看了。“我担心别的同学议论,每次都是在窗户外面偷偷看一眼。那边有扇彩色花窗左下角的玻璃换成了普通的,我就从那看。六点半左右,音乐老师就要走了,我怕被发现先她一步出了校门。门口没有别人,我想曾天宇至少没叫人。我本来想再回去看看,但是音乐老师出来时看见我了,我跟她打了个招呼就没再回去。“我直接回家了,我家离得挺近的。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那些……有些人就在楼底下晃悠,他们是找来我爸,也认识我。他们看见我就朝我过来,我只能跑。我本来想去警察局的,但是他们围住了那个方向,我就又跑回了学校,翻墙进来的。”胡小菲说。“那是些什么人,具体几个?”“三个人,是我爸的债主。”胡小菲说。“找你爸要赌债的?”“差不多。”胡小菲含糊道。“那些人带着武器了吗?”“带着了,他们藏在袖子里,我看出来了。两个人带着甩棍,还有一个手一直没从兜里出来,应该是指虎。”胡小菲说。蔡飞笑了,“你爸借高利贷了?”胡小菲一愣,细弱蚊蝇地“嗯”了一声。薛冰点点头,怪不得胡成才不让他们问,是怕胡小菲抖出事来,可借高利贷这事不比他赌牌重,有什么可……“你爸碰毒品了吗?”薛冰突然问。这句话问得胡小菲毫无防备,她一愣,深深地低下头,不与他们对视。“没事,先说你看见的,你爸的问题回来再说。”蔡飞说。胡小菲听了他的话突然哭了,“我不知,我不知道他吸没吸,真的,我不知道,您先别给他定罪。”难为蔡飞这个平日叼着烟都能收拾匪徒的老油子,让小姑娘哭得手足无措。他明明是试图安抚来着,怎么她还哭了。薛冰立刻放柔声音,拍拍她的肩膀说:“只有法院能给人定罪,先别担心。外面凉,你哭完脸都红了,班里同学可要笑你了。”胡小菲很听得进去话,抽泣两声就抹干了眼泪,继续说道:“那三人一直追到学校门口,他们不熟悉,不该直接进来。有一个人胆小,说什么也不进来,还有一个追得不积极,他就想直接找我爸,就一个又高又胖的翻进来了。”“我先跑进教学楼,然后从cao场穿过来,这里林子密,到了晚上什么也看不见,我本来想藏在这等他走的。没、没想到,那个时间这边还有人。”“是曾天宇吗?还有谁?”“是他和……江老师。”“江老师?”薛冰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刘主任给他们解释,这是七班的数学老师,任职两年了等等。姜准越听越惊讶,没想到他离开后又发生了别的事。从聂诚追上他的速度来看,两人基本上是前后脚离开的音乐教室,后来还有谁去过也说不定。前提是胡小菲没有撒谎。可就算撒谎,她也没必要编出又是高利贷,又是追打,还把他爸绕进去了。如果胡小菲说的是实话,那聂矮子真有可能是无辜的……“同学,在这干什么呢?”洪亮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惊得姜准猛回过头,差点扭了脖子。林子另一边的三个人也安静下来,唐学海过来查看情况。“你不是……”“夏叔叔。”姜准和身后人异口同声道。“夏老师你来了,这小子是不是在这偷听了?”蔡飞问。夏承业一笑,“看着像,他是嫌疑人吗?不是我就先领走了。”“行,您可得教育教育他。”唐学海说完就走了。林子那边又传来对话声,音量小了很多,在这已经听不见了。夏承业拍拍他的肩膀,“几年没见长这么大了。走,跟我见识见识现场。”他是姜准爸爸的大学同学,都是学医,只不过他学的是法医,毕业后进了公安系统。他前几年还总去姜家做客,后来结婚有了孩子就没时间了。平时都是电话联系,每年大学聚会时见见面,还总托姜父给他们母子带礼物。所以在姜准的印象中,夏承业是个很亲切的长辈。“我能进去吗?”姜准问。“进不去,只能在门口看。你爸跟我说你以后也想当外科大夫,怕不怕尸体?”“刚才看过了。”“哟,够快。尸体现在已经运走了,我还想再勘察下现场,你在门口等等我。”“嗯,夏叔叔,我的作业落里面了,能帮我拿来吗?”“这不一定,也许会被当成证物。我帮你问问。”夏承业说。这一问让姜准又多了一件烦心事,音乐教室里根本没出现过作业。“我没乱说。”姜准皱紧眉。他忽然意识到内心深处对自己牵扯命案的惶恐远多于他以为的,作为过路证人是一回事,牵扯其中又是一回事。他顿时觉得聂诚不必嫌疑反应情况的做法,高风亮节得像是主动送人头。他有点气愤的同时,又有了隐隐的敬意。夏承业安慰道:“别急,你先回教室找找。”勘验工作需要静心细心,姜准不敢再打扰,穿着鞋套踮脚往里看,盯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能被称为是线索的东西。他没等夏承业忙完,午休铃响就走了。作业本、胡小菲、江老师……这几个词在他脑中打转,连回忆下周五他们是什么状态都做不到。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