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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六欲了么?”一个弟子突然问道,他便是当时和林桐一起进来一个少爷,只不过他的父母坚决让他剃了头发,让他一直不甘不愿,“你没断了七情六欲,你说什么出家?”“对啊。”林桐冷冷道,“说是出家,底子里还是个纨绔子弟吧。”“你觉得,出家必断七情六欲?”温仁烟突然发问道。“那……那是当然的吧。”林桐顿了一下道,“不过,应该是剃发的人吧,我才不算。”“那么你断了么?”温仁烟转过头问刚才那个光头的弟子。“我……”那弟子一怔,说不出话来。“人们都说,出家要断七情六欲。”温仁烟背着手缓缓道,“人若无法六根清净,是无法遁入空门的。然而,我却有不同的看法。”虚释大师感兴趣道,“哦?”“人为什么要出家,是为了逃离红尘,是为了追寻安静的佛门。”温仁烟垂着眼道,“所以人们才想要沉静在安静的佛门中。然而,若人真的断了七情六欲,若人真的六根清净,那他根本不惧怕红尘,又为何要逃离红尘,遁入空门?”“这……”众弟子皆面面相觑。“若一个人真真内心完全的淡然,他根本不需要再佛门修炼,他在红尘中必定能够拥有自己的一块净土。所以我们常说六根清净才能遁入空门,不过是误解罢了。”温仁烟缓缓摇了摇头,“人们不是因为六根清净才遁入空门,人们遁入空门的目的,才是六根清净。”世人皆道要内心纯净,毫无染分,才能看破红尘。若真的看破红尘了,又何苦要逃离呢?世人所传,不过是欺骗自己罢了。只不过这个道理,从古至今,竟颇少人能够看透。虚释大师听完这一番话,不禁陷入了短短的沉思。他抬起头,对着温仁烟露出了个微笑,“施主竟然能看到如此,贫僧极度佩服。世间为何多苦恼?佛曰:只因不识自我。人若能识得自己,那万事该轻松许多。”虚释大师向来一副极其平淡的样子,极少夸奖人,如今竟然说佩服,身旁的弟子都目瞪口呆得看着温仁烟。温仁烟连忙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虚释大师微微一笑,便道,“施主以后便是虚缘禅寺的弟子了,请自行起一个法号吧。”因为没有剃度,所以并没有剃度师取法号。虚释大师会让他自行来起的原因,无非是看他刚才的一番表现极为惊艳,所以想再次看看他又有何种才华。既然这样,我不会让大师失望的!温仁烟一握拳道。“大师,我的法号,为虚虚!”第五章前世的时候,温仁烟所在的寺庙,就是虚缘寺。即使在现代,虚缘寺仍然具有一定的地位,虽然不如这个年代这么有名,但是也是市里相对名气大的寺庙了。虚缘寺有一个传统,那便是僧人的第一个字,皆为虚。这里的僧人,必定是要被住持和方丈所接见过的,那么便有资格担当得起“虚”这一字。前世他并无法号,作为从小被寄养在寺庙的弟子,他的师父赐他斋虚为字号,从此别人都以这个名字来称呼他。温仁烟在来虚缘寺之前,就细心打听过了,虚缘寺的第一字为“虚”果然还是传统,并没有变化。“第二个字虚,是取自于‘万事皆虚妄’,我认为只有凡事看透了虚字,才能做到心如止水,”温仁烟挺起胸脯道,“所以,我的法号便为虚虚!”虚释大师一向淡然的脸抽搐了番,最后一脸麻木的说了声,“那真是极好的。”便一脸麻木的走了,留下温仁烟在后面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来到自己的禅房里,温仁烟环顾了四周。这里不比现代那般家具齐全,也不比温府那般华丽,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能够静心打坐的好地方。一张床,一张木桌,还有一壶茶,窗外便是竹影森森的院子,若是晚上出去散步,一定极为凉快。看了看衣橱,衣橱里总共放着三种衣服。温仁烟得意一笑,这大概也是想要来考验他的吧。僧人有三种衣服,一是用五条布缝成的小衣,我国俗称为五衣,是打扫劳作时穿的;一是七条布缝成的中衣,我国俗称七衣,是平时穿的;一是九条乃至二十五条布缝成的大衣,我国俗称祖衣,是礼服,出门或见尊长时穿的。这三种衣服一齐放在这里,分明是等着让他自己挑选。将七衣规规矩矩的穿上,温仁烟又收拾了番自己的行李,将发丝细细的绑起来,便出了门向了虚释大师的禅房院子里走去。今日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是前来参拜和上香的人也十分的多。温仁烟边走边看了看四周,虚缘寺坐落在万佛山,一条长长的阶梯伴随着美丽的风景蜿蜒进了寺庙的大门,阶梯上的人们排着队,手中握着香火,慢慢的向上走去。寺院周围,美丽的山峦,像正在开屏的孔雀,十分吸引人。寺庙里也十分气魄,毕竟能够让先帝祭祖的寺庙,一定是极为宽大的。“大师?”走进院子里,温仁烟就看见大师正和一个穿着布衣的年轻人说什么,身旁有两个弟子,也仿佛正劝说什么。“虚……虚……”虚释大师看到了他,嘴角略微一抽搐,艰难的吐出了这两个字,“你来得正好。”“怎么了?”温仁烟瞅了瞅那个年轻人。“大师,求你,让我在禅房里参佛吧!!”那个年轻人喊着就跪了下来。哦~原来是想参佛啊。温仁烟看了看虚释大师,坐到了他的旁边。见这年轻人双眼略有浑浊,内心也没有很纯净,便好心提醒道,“参佛需要慧根的,年轻人你不适合的。”“不,给我一次机会!”温仁烟凑近虚释大师道,“大师,看来他心意已决啊。”“所以我叫你来就是想问你有什么办法么?”虚释大师小声道,表情却一点都不像没有办法的样子。虽然是大师但是也是老狐狸啊。温仁烟对着那年轻人道,“参佛需要慧根,既然你这么想要感受的话,就跟我来吧。”他一站起,虚释大师便跟在他的身后,那两个弟子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很快跟着他一起走到了禅房里。“禅房里,有什么?”走到一间禅房里,温仁烟指了指空旷的禅房道。这间禅房只有一个蒲团,其他什么都没有。“蒲团。”那两个弟子和年轻人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