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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绷得紧紧地,看样子,他对这两个字似乎有些介怀。看到他如此少有的外露情绪,又联想到在长城脚下,他的冲动一幕,我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忍住没乐,我装傻卖乖地叫了一声:“姐夫。”【明白】我要是知道他如此介意我那样称呼他,那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多一个字的嘴。总好过被他打到半死不活地生生受活罪强吧?过程,我已经不想回忆了。我要说屁股被他揍开花了,那是夸张;但加上“几乎”二字,绝对就是事实了。我敢说,他要是再照着那种力道把皮带抽过来,哪怕只是再多一下,我一定血溅当场。我趴床上躺了足足两天,不能翻身不能坐,过后才敢下床稍微活动一下,足见他下手有多狠——这是后话。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愣是没喊没躲。也有点赌气的成分在吧。我心想:你敢做我姐夫,我有什么不敢叫的?但他不讲理,我知道。就像之前有一次我们吵架,我说他是借着刘燕子的事想顺水推舟把我推出去,他也是这样狠揍了我一顿。我趴着不动,既不想,也不能,感觉他余怒未消的立在一旁,心里甚至有点怕。他和我说话,我也不敢随便应。后来,不知为什么,他的态度逐渐软了下来。他说:“你觉得我打你打重了,打得没道理,是不是?”我在心里拼命点头,可眼睛都不敢看向他的眼睛。“你去故意撞车那晚,我就合该好好教训你一顿,你也就不敢连家里人都不通知一声地跑掉。你觉得拿自己来威胁别人很聪明?你以为只要你闹一闹,别人就会向你妥协、顺了你?”他微微叹气,手搭在我腰上,“蠢极了——也可恶极了。”他的手随着他的话,一齐变得狠硬起来,在我屁股上用力一拧,直接逼得我喊mama了。我的眼泪绝对是被他生拧出来的,好在我意识还清醒得很,等我能喘过气来的时候,立马反问他:“你不会?你不在乎?”他直直看着我,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后很清晰地说道:“我很想说‘我不会’——可你现在知道代价了,我也不保证下一次‘我会或者不会’。你听懂了吗?”他板着脸,目光严厉,可我知道他已经在缴械了。不管过程怎么样,我付出了如何代价,我只知道,这一次是我赢了。他怕我离开,他怕失去我,哪怕我自作聪明地威胁他。他明白了,我也明白了。【想我】也许,我的出走真的让他很生气。那天,他打过之后,除了训话,也没有再多理睬我。白天,他喂我吃饭,晚上,他躺在我身边,可心里却仍旧有隔阂。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想去掰扯到底是谁错的多一点。两个人在一起,很多事情原本就讲不清,也不必讲。他看了一会儿书,没多久就把灯关上了。房间一片漆黑。我心里很沉,静默了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抱他:“你还没和我说‘晚安’。”“晚安。”他说。我把头抵在他胸口,“是‘宝宝’。”他不理我。“是‘宝宝’!”我重复。我不停闹他,他根本没法睡着,却装作睡着了一样不应声。没有办法,我心里急躁,只好爬到他身上,把自己完全的和他黏在一起。我把他的手抓起来,放到我身后,说:“你都打了,打得好疼,别再生我气了。”他的手掌很凉,抚在伤肿的皮肤上,尽管很轻,但仍让我感觉刺痛难忍。“你不能生我气,我是宝宝。”我噙着眼泪,咬他耳朵。他没躲,一手抚着我因竭力忍住低泣而微微颤抖的背,却说:“没有这样不听话的宝宝。”“我不管!”我几近疯狂的在他脸上胡乱亲着,恨不得撬开他的嘴巴让他说些软话哄哄我。他依旧不躲避,却也不迎合。我简直要疯了,一边吻他一边冲他大哭起来:“你不能这样!我再不跑了,再不敢了,你别这样!哥!”我哭得挺伤心的,直到他的态度完全软了下来,我也不能停下来。我躺在他臂弯里,抽噎声渐渐在他的温言软语下趋向平息。我有点恼恨他的脾气。我明白,他是非要我记住教训的,不仅仅是脱了裤子打一顿那么简单。可他这样做,我也是真的会伤心。“哥,你想不想我?”我问他,因为我竟然必须听他说出来,心里才能确定、才能觉得踏实。好在,他不再吝言。而此刻,也只有如此坚定的话语,才能让我觉得自己仍然是被在乎的。“想。很想。很想宝宝。”他说。嗯。第57章第57章【离开】成晓北要离开北京的时候,我正赖在林泊宇怀里,喝着他喂过来的瘦rou粥。“这算是吃哪补哪么?”我盯着白瓷勺子里面的rou丝,感受着身后一动一跳的皮rou刺痛,忽然有点小气闷。他却没心没肺的,点头称是,还说,“你就别听话、接着闹,我就接着打,看最后谁耗得过谁。”他言语轻巧,目光中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强势,迫得我不仅乖乖喝了这一口粥,还得赶紧表表忠心,发誓再不敢不听他话了。我猜,他并不全信这明显带着讨好意味的话,但他却十分喜欢听我这样说。每当我表现得很乖、对他很依顺的时候,他总是很高兴,至少态度不会再冷硬。我咬住勺子不松口,嘟嘴望着他,引得他来亲我。他一凑过来,我就冲他嘻嘻笑,问他:“我敢和你耗一辈子,你敢么?”我觉得我这话说得挺有水平的,我都快被自己感动了,可人家一点感动的意思都没有。他在我嘴上啜了一下,立马又递一勺粥过来,语气挺无奈似的,“好好吃。”“哼!”我白了他一眼,发狠地咬住勺子,硌得自己牙疼。成晓北的短信就是在这时来的。他说他在去机场的路上,时间挺匆忙的,就不和我当面道别了,说“以后有机会再见”。他很体贴,不仅没有怪我未尽好地主之谊,反倒为了减少我的愧疚,说自己是因为不好推脱在广州的姑姑的盛情邀请才不得不去。我把电话打了过去,成晓北还是那套说辞,态度挺友好,真不像是在生气。可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过意不去。他姑姑邀请他去广州过年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当时我们还在西安,是我的坚持才让他决定和我来了北京。不管怎么说,这事是我办得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