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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知,微微低头,鼻子凑上他光滑柔软的银缎袖子,吸了几口气后,突然抬起头来,眯着眼睛鼻头皱了几皱,侧过脸,“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在龙奴的脸上,一下就给他喷愣了。璃月仿佛没有看见,揉揉鼻子对燕瑝道:“你家开香料铺的吧,好香!”边说边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到一边。燕瑝愣怔地看着她背影,又看看一脸气愤抹着脸上唾沫星子的龙奴,爽朗地笑了起来。*璃月回到客栈时,曲流觞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璃月把带回来的点心丢给檀郎,抬腿踢了踢曲流觞,恶声恶气道:“喂,快醒醒!”曲流觞被她踢醒,睡眼迷糊地看了看她,道:“哦,你回来了。”翻个身继续睡。璃月无奈,蹲下身子拍拍檀郎的脑袋,道:“去,把他叫醒。”檀郎会意地跳上床,趴在曲流觞的枕边对着他的俊脸就是一顿狂舔,那家伙,舔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欲罢不能,连璃月看了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嗯?啊!檀郎!你,你在干吗?”曲流觞很快清醒并惊叫。“跟你亲热啊。”璃月倚在床框上,凉凉地答道。曲流觞跳下床,皱着眉头伸手摸一下被舔得粘糊糊的脸颊,再看看床上一脸意犹未尽的檀郎,哀嚎一声冲了出去。“说,今天为什么逃跑?”曲流觞刚洗完脸回来,璃月劈头就问。曲流觞怔了怔,有些躲闪道:“我困了。”璃月见他不愿说实话,也不逼问,只万分委屈道:“困了你就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跑回来啊?也不想想我一个弱女子独自在那应敌有多危险。还睡得跟猪一样香,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被人欺负,吃亏受罪吗?你算什么朋友啊,呜呜……”曲流觞往桌边一坐,甚是有趣地看着拼命挤眼泪却就是挤不出来的璃月,笑道:“得了吧,担心你吃亏?我比较担心别人吃你的亏。”璃月面色一正,叹了口气,道:“我是回来与你告别的。”曲流觞一怔,问:“你要走?去哪里?”璃月仰头看看挂着蛛网的屋顶,不无悲伤道:“谁知道呢?茫茫天涯,走到哪算哪吧。”蓦然听说她要走,曲流觞心中竟生出一种名叫舍不得的极难受的情绪来,想开口挽留,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憋了半晌,道:“南佛不去了么?”璃月点头,轻轻摸着檀郎的脑袋,叹息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等将来有闲又有钱的时候再去吧。”说着,站起身来,难过却又强作坦然地看着曲流觞,道:“流觞小乖,等我有钱了,再回来包养你。”曲流觞怔怔地看着她,心中百转千回,却想不出能留下她的借口。正欲说送她一程,她却道:“别送了,我受不了十里长亭与君别的场景。有缘再见吧。”言讫,扭头道:“檀郎,我们走。”大黄狗看了看曲流觞,跟着璃月很快消失在门外。曲流觞怅然若失地呆坐半晌,想起她这一走,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呆在这儿了,便起身去马房准备离开。谁知到马房一看,自己的马匹不在。他心中生疑,到客栈的柜台上去问。掌柜的告诉他两匹马都被和他同来的那位小姑娘给卖了。曲流觞正发愣,掌柜的又拿出一张纸,说是那小姑娘临走前留给他的信。曲流觞连忙打开一看,最先撞入眼帘的就是大得夸张的“哈哈哈”三个字,曲流觞心中暗道不妙,继续往下看,下面有小字数行,内容如下:流觞小乖,下午我结识一富得流油的俊男,和檀郎搭乘他的宝马香车先走一步了,不要过分地思念和牵挂我,一般思念和牵挂就可以了。另外,下午见识了你的开溜功夫之后,我深刻地意识到,马匹于你而言完全就是没有必要存在的东西,为了替你甩掉累赘,我勉为其难地把两匹马都卖了。如今,你终于可以无牵无挂全心全意地施展你的腿上功夫了。唉!就是南佛离这里只有区区几万里而已,一定不能让你跑到尽兴的,可惜可惜。哦,忘了说,我在朱武门等你啊。文末画着一张极简单却又极形象的笑脸。曲流觞伸手轻击一下额头,仰天长叹。天呐,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气死人不偿命啊!!想起自己刚刚还在为她的离开而暗自伤怀,忍不住又狠狠拍了自己一掌。曲流觞啊曲流觞,你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调戏无罪三日后,天微亮,马车轻微的一个颠簸,摇醒了倚着靠枕浅寐的燕瑝。他睁开眼睛,觉得浑身有些僵硬,正想伸展一下四肢,腿部传来的不同寻常的重量让他停下了动作。低眸一看,三日前刚刚认识的女孩头枕在他腿上,小小的身子蜷在座椅上,睡得正香。他伸手卷起车帘,让清亮的晨光透进车内,凉爽的晨风挟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撩过他的发际,心旷神怡。女孩侧着脸,晨光中,他只看到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小扇般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颤动,一点粉润的唇色衬着如玉透白如丝光滑的肌肤,格外动人。想起昨日离开客栈一起乘车出发,两人一路欢声笑语一直聊到深夜,她打个哈欠,说一句“大腿借我用下”,也不待他回答便直接倒头大睡的情景,他嘴角忍不住泛起微笑。自他懂事以来,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各式各样,不计其数,他自认为阅人无数,但她这样的女孩,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你说她痞气十足吧,她有时偏偏又十分斯文甚至有些忧郁。你说她娉婷秀雅吧,谈话间从她那张小嘴里蹦出来的粗话俚语,足以让他这般出生教养的人一愣一愣的。你说她是刻意接近,可她的眼神明明十分纯洁。你说她是故意撇清,可她的动作却又大胆暧昧的很……不过总而言之,她是一个漂亮、调皮、神秘、可爱外带一点霸道的女孩,这一点总没有错。看着她额侧有些凌乱的发丝,他带着细腻柔软的心理下意识地就要伸手为她捋顺。不意刚抬起手,眼前黄影一闪,他转头一看,檀郎正呲牙盯着他,一双目光冰冷的狗眼威胁意味极其明显:你丫敢动她一下试试!昨天你竖着进来的,待会叫你横着出去!燕瑝忙收回手,耸耸肩:别激动,我什么都没干。檀郎哼一声,重新又趴了下来,不过狗眼还是有意无意地瞄着他。燕瑝无奈地笑,真是有其主必有其狗。转头向窗外看看,好像已经进入蓉城的地界了,三百多里的路程,缓行两天一夜,也差不多。半个时辰后,璃月突然翻个身,砰的一声轻响,胳膊肘撞到了马车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