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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叫那女子退下,问李逝:“招了吗?”李逝答道:“各种酷刑都试过了,须弥那老小子涕泗横流,只说当年他入天圣宫行窃时根本不知道那是天钦宝盒的钥匙,只当是普通的宝石。后来知道自己闯了祸便一直混迹于一个小马帮,五年前那马帮为月潇山庄所灭,他逃命时,身上的包袱被当时马帮中一个小女孩给抢走了,他说不出那女孩的名字,只说当时她大概十一二岁,马帮中人都喜欢‘丫头丫头’地叫她。”金缕眯眼,艳若幽昙的脸上布着一层寒霜,道:“十一二岁的女孩?能抢走他的东西?”李逝道:“属下也不信,挑了他一条脚筋,他痛昏好几回,醒来便指天戳地地赌誓,说他没有一句假话,看起来倒不像是在说谎。”金缕抚额:“如果不能打开天钦宝盒……成败难料啊。”李逝想了想,道:“殿下,不如属下命那贼精画出女孩画像,我们来个按图索骥?”金缕摇头,有些烦恼,道:“让我再想想。”少时,忽然问:“她怎么样了?”李逝头上开始冒汗,道:“属下正想向殿下禀报此事,秦姑娘她……被皇甫绝救走了。”“谁?”金缕突然抬头。“西武十三皇子,曦王,皇甫绝。”李逝低着头。“怎么会是他?他去圣境做什么?”金缕皱起了眉头。“据消息,除了救走秦姑娘,他什么都没做,好像就是专门为了秦姑娘去的。”李逝小声道。金缕眉头皱得更紧了,停了片刻,突然又眉间一展,道:“叫苏吟歌马上把她抢过来。”李逝毕恭毕敬道:“殿下,苏吟歌还没到圣境。”金缕一愣, 随即有些抓狂:“有逆浪三雄给他开道,再加上他那身轻功,此刻早该到了。竟然没到?他现在在哪?”李逝禀道:“他并没按照殿下吩咐带逆浪三雄上路,而是搭乘了曦王府前去接应皇甫绝的大船,此刻,怕还在迦叶江上钓鱼呢。”金缕气得头顶冒烟。“殿下,苏吟歌如此阳奉阴违,是不是该给点教训?”李逝很不厚道地建议。“此事容后再议,那家伙伤势严重,只有他能让她少受点折磨。你马上去给我传书给他,命他好生照料将功补过,如果不然,我炸了他的天一阁。”金缕气哼哼道。李逝领命。金缕仰起头,冥思道:“现在正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心软感动的时候,在女人的思维中,感动和喜欢往往分不太清……我这不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了么?”李逝无语。暗夜里,只见金缕双眸晶亮如星辰闪烁,片刻之后,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李逝抬头,有些好奇地看他。金缕侧眸扫了他一眼,突然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李逝心里开始有点底了,笑得如此开心,定是想到了对付皇甫绝的毒计。果不其然,笑够了,他清清嗓子,道:“既然这个皇甫绝这么闲,我倒不介意给他找点事情做做。李逝,去,把你上次‘捡’到的天圣宫令牌给绿衣(即方那侍女),拿十万两银票随便找个小门派,然后……”他招李逝附耳过来,如此这般吩咐一番,听得李逝连连点头。*漫无边际的山林,一堆篝火,点亮了那饱经风雨破败不堪的猎人木棚。璃月躺在冰冷的地上,虚弱而疲惫地看着离自己几尺远、正在篝火上不断转动的rou块。没头没四肢,圆滚滚的一块,也不知内脏掏干净了没有,更看不出是什么动物。这就是皇甫绝把她丢在这一下午后带回来的战利品。就个头大小来判断,璃月严重怀疑那可能是老鼠。目光顺着那被烤得滋滋作响的树枝一路向上,璃月看到了那绝对是从不沾阳春之水的白净手指,再往上,一张臭臭的冰块脸映入眼帘。人生的际遇就是这般无常,不管从心理还是生理而言,叶千浔与她的关系都远胜皇甫绝,但危难之际,前者对她置之不理,而这个与她相看生厌的家伙却救了她。他甚至到现在为止都不曾正眼看过她,更不曾和她说一句话,对她讨厌到了何种程度,可见一斑。再者,这家伙显然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将她抱到这里之后直接就将她丢在了湿冷的地上,连替她铺层干草都不知道。身体阵阵发寒,脸颊却guntang,口中干的像火烧。璃月确定,自己发烧了。她看着火光那头皇甫绝俊朗贵气的眉眼,舔了舔唇瓣,声音沙哑地开口:“冰块,我渴。”“忍着。”皇甫绝眉眼不抬言简意赅。“我想喝水。”璃月恍若未闻,继续道。皇甫绝皱了皱眉头,干脆不理她。“冰块,我渴。”璃月重复。皇甫绝继续皱眉头。“我想喝水。”“这附近没有水源!”他不耐地叫了起来。璃月眼珠转了转,嘴角勾起一丝极浅的坏笑,道:“口水也行……”皇甫绝僵了僵,脸色一黑,干脆侧过身去不看她。“冰块,我渴。”“……”“我想喝水。”“……”“给我点口水吧。”“……!”“冰块,我渴。”“你好烦!”皇甫绝终于不堪那绵延不绝的魔音侵脑,吼着跳了起来,瞪着侧歪在地上双颊绯红双眸灿灿的女人。璃月看着他暴跳的模样,微微一笑,干燥得有些起皮的小嘴里蹦出一句:“我要喝水。”皇甫绝握拳,吸气,再握拳……几次之后,身形有些僵硬地走出了木棚,消失在树林深处的暗影里。胸口剧痛,又饿又渴,浑身发冷……好难受。直到此刻,璃月才终于不再坚持,痛苦地皱起了小脸。除了五年前练功走火入魔的那次,她还不曾体验过这样的痛苦。她可以让皇甫绝看出她虚弱,因为身体的状况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但她不能让他看出她脆弱,因为……他们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