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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儿,今生唯一的孩子,我心中除了你还能有谁?即便执着地独揽大权那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你父皇早早地去了,作为女人,要在一直是男权至上的朝廷站稳脚跟,容易吗?可我不能退缩啊,如果我也退缩了,谁来保护我的女儿?只可恨被jian人设计害你我母女生生分离十八年,至今方得团聚。你又何必……何必这样排斥我。”她眼中有了泪。璃月听她一番话,心中针刺一般,忍不住的眼前也模糊起来,却咬着唇强忍着不让泪掉下来,道:“或许当年换儿是无奈之举,可既然换了,你又何必再揭露真相?都瞒了十八年了,就这么一直瞒下去有何不可?燕瑝生来没有想改姓为燕,没有想当皇帝,是你把他扶上帝位带他祭祀燕氏先祖,让他以为他的血管里流淌着的是燕氏的血液。这种姓氏化作一种天生的骄傲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他满心想的都是如何振兴燕氏一族保住燕氏江山,为此,他甚至将他的生父琛王也列入了敌人的行列。一旦揭穿真相,他十八年的坚持和信念统统被推翻,无异于告诉他有生以来做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错的,都是毫无意义的。你让他情何以堪?你毁了他的一生,可他何错之有何其无辜?!”“我管不了别人那么多,我只管你将来会不会过得好!”裴青瑶激动起来,眸中慈母的泪花也带上了她特有的冷硬光芒,“他是狼,是虎,我关了他十八年依然收不住他的野性,天知道将来我不在了他会变成什么样?或许他现在对你有情,可以让你不管不顾为他涉险,可他自幼长在皇宫坐在皇位,他习惯了当一个皇帝,他的思维和行动也都是从皇帝的角度出发,皇帝就代表着他将会有三宫六院嫔妃无数。几年前,那时我还把裴延熙当成你,我想把你嫁给他当皇后,由我在后宫给你镇着,你也不会受苦。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在宫中与那些女人争抢不过半生,已身心俱疲烦不胜烦,我不想让我的女儿步我的后尘。唯一可以确定你幸福的方法便是,让你式微天下独揽大权,让你强大到任何人都只有对你俯首称臣的份,让你不用为了男人去争宠而让男人为你争宠,如此,我方能死而瞑目。”璃月看着真情流露难抑激动的她,半晌:“你若真的为我好,便将燕瑝当你的亲生儿子,你想给我的一切都给他。你怕他有三宫六院对我不好,我便不嫁他,你怕他害我,那我永远不再踏足东仪!”“永远不再踏足……为了他,你可以连我一并抛弃?”裴青瑶眸光震惊而凄楚。“你本就不需要我。”璃月侧过脸去。“我当然需要你,我是你母亲!”说了半晌,见璃月依然不为所动,裴青瑶有些歇斯底里起来。“我有母亲,她的名字叫秦苏苏!”璃月抬起头冲着裴青瑶吼了一声。裴青瑶僵滞,随即愠怒:“我不准你叫那样的女人母亲,她是个妓|女,她不配做你母亲!”“她不配,谁配?你么?”璃月愤怒之时习惯眯眸,可她此时却不能,因为她眸中满含热泪,一眯即会滑落,只好僵着表情一字一句道:“让我来告诉你,她到底配不配。四岁,为了不让我挨饿受冻,她放弃了一贯的坚持和尊严,开始和别的妓|女一样夜夜接客。五岁,她用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为她自己赎了身,带着我去找我父亲,说,即便给不了我一个完整的家,起码要给我换个正常的生活环境,以免让我沦为与她相同的命运。赶路的时候,她抱着我走,自己满脚血泡。风雨交加的时候,她把我裹在她怀里,自己浑身湿透,而我却还是感冒发烧,她哭着说对不起,说她没照顾好我。最后一点盘缠因给我看病而耗尽,寻夫之路无以为继。她那时年轻美貌,许多人甚至不介意她带着我这个累赘,愿意娶她为妾让她衣食无忧。她都拒绝了,说是不想对不起我父亲,可我知道,她只是怕我跟她改嫁会受欺凌。我要吃红果,没钱买,她大早上进山去采,被树枝野草划得一身是伤,却笑嘻嘻地给我带回来一兜。我想穿新衣服,她就替人浆洗衣服挣钱,为了省钱给我买布做衣服,她连给自己买吃的都舍不得,还骗我说人家供饭,结果生生饿出了胃病…………”大殿里一片寂静,只有璃月略带哽咽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弥散,历数着仿佛已是前世的记忆,不知不觉她早已泪流满面。裴青瑶听着,阴戾愤怒的表情渐渐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述的似复杂又似震撼的心情。“……六岁,我杀人,她替我顶罪,临死之际还在向我道歉,说她生了我却不能将我养大成人,乞我原谅她……在我眼里,她什么人都不是,她只是一位母亲,她用她并不强壮的臂膀养育了我温暖了我,她给予了我她所能给予的一切,甚至生命。她的爱是我一生的精神支柱,不管我是谁,不管我遇到什么厄难,我都记得,这世上曾有一个人因为爱我而付出了一切,包括生命。这个人就是我的母亲,秦苏苏。你说她不配做我的母亲,那么谁配?”璃月说完转而凝视裴青瑶。惊天噩耗勤政殿庄严高耸的龙头飞檐背光一侧,玉无尘仰躺在凉滑的琉璃瓦上,双臂枕在脑后悠闲地看着天上那轮弦月,嘴里嚼着甜香四溢的糖莲子。殿旁不远处叶千浔攀在树梢上,远眺宣武殿周边皇宫禁卫军举着火把来回逡巡搜查,再回眸看看躺在屋脊上一脸闲逸之态的玉无尘,心中不免感慨起来。除却他的武功之外,无论从哪一点看他都不像武林中人,且,虽然跟他争了武林盟主之位,但他显然对到手的桂冠并不在乎,表现之一便是,擂赛上决出武林盟主后,紧跟着还有个登位仪式,身为玉湛华的儿子,对这一点他不可能不清楚,然而他完全不顾,打完架,他走他也走。比起想得到武林盟主之位,他的目的好像更倾向于打败他。想到这点,叶千浔脑中突然灵光闪过,他记得当日交手时,玉无尘的手心曾经出血,而他根本没有伤过他的手心,那么,那夜在山洞外留下血迹的会不会是他?如果是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一阵不寻常的刀剑碰撞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循声转头,却见宣武殿前一片混乱,适才还在搜寻他们的禁卫军已经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混战在了一起。无声无息的入侵者显然战斗力更高一筹,上百名禁卫军不到片刻便倒下去了一小半,有人于慌乱中吹响警报的哨声,以宣武殿为中心,黑暗中四面八方的火把像游龙一般汇聚过来。然就在此时,入侵者中却有几个人踏着血路来到了宣武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