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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重围,恰在山下遇到败退燕军,趁乱将之冲散,恳请大将军打开城门,容我等休整。"军旗,服饰,阵形,确与铁山狄人一般无二。李遥思虑良久,终于颌首,"开城门,"末了又补上一句,"开小门,只容一队人马经过!"馗若擎不解,"燕军已退,援军已到,大将军还有何事担忧?"李遥抿唇,盯着那率先入城的小将,那双眸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慢慢的道:"派探子,速往铁山军营打探,并让入城援军迁往城西,远离粮仓,妄动者,斩!"馗若擎大吃一惊,"将军,难道您怀疑......"李遥冷冷的道:"我谁也不怀疑,我只是要弄清真相!"城门再开,几乘快骑往铁山驰去。时至正午,宣阳城内忽然燃起大火......少卿立在山头,眼望宣阳大火,掷地有声,"击鼓,命东路三万大军飞夺箭楼,西路五万大军猛攻城门!"一时之间,地面颤动,四面都是燕军旗帜,天地之间都是天崩地裂般的雷鸣战鼓和嘶哑呐喊。东路三万燕军竟然登上了宣阳东侧险峻的高山,从山头猛烈压了下来,红色衣甲红色军旗浑身绛红的鲜血,恍如将连天彻地的血色河海翻转过来。如此气势,就连素有蛮人之称的狄人也不禁震惊。几十人托着砍削下来的巨大树干,顶着箭雨滚石,猛击城门。一架架云车云梯随着滚滚而来的百个千人队呼啸着搭上城墙。城头溅上鲜血,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重被鲜血覆上!一刻钟后,城门被人从里打开......战后的宣阳城,一片狼狈,处处可见横陈的尸首,空气中飘荡着一种腐败的气息!"狄人主帅何在?""禀将军,李遥率部脱逃,追击不上!"天凌将军被少卿的目光压得抬不起头来。少卿沉吟,"在何处失去踪迹?""宣阳城后的苍背山!"z苍背山后便是绵延千里的西陌山塬,此处山地,战马驰骋不开,步兵难以攀缘,更重要的是,即便越过西陌山塬,也不能回到北方高原与狄人主力相会。西陌山塬的尽头,便是素有"天下第一关"之称的穆凌关,易守难攻,一旦奔赴穆凌关,即便保持一击必胜的信心,也不得不担忧攻下宣阳的五十万燕军随时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抄过来。李遥虽然输了这场战役,但并不表示他是笨人,李遥很聪明,只是战场充满了太多变数,如果铁山守将没有醉酒,如果增援双峦峡谷的狄人比燕军稍快一步,那么,这场战役输的便是燕军!也因此,他不能以常人的想法度量李遥的智谋。少卿登上城头,战后的山林,已经听不见那如雷鼓声了,只是带着血腥的空气,始终搅得人心不得安宁。少卿看着连绵山头,如果是他,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忽然一掌击上城砖,沉声道:"传令,寅时拔营,急速向西推进。"萧戟想了想,慢慢的道:"上将军,李遥是疑兵之计!"顿了一顿,"末将猜测,李遥兵分两路,主力实是绕过火峰山,从卒城借道一路往北,与龙城守军会合。上将军,若我军不派兵增援,攻打龙城的燕军恐怕......"少卿看着满山被染金色的树叶,淡淡的道,"你觉得镇守卒城的齐王如何?"萧戟嗤笑,"酒囊饭袋!"猛然一惊,"上将军是说......""你不将齐王放在眼里,李遥又怎么会将齐王放在眼里?李遥破了卒城,自然会将北路大军放置在卒城的粮草悉数烧毁。即便我军此时增援,日夜兼程赶赴龙城,也难抵休整多时的龙城大军!"萧戟拳头攥得死紧,"如此说来,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北路大军全军覆没?"少卿苦笑,"你还不明白么?能将西疆三千五百里地收复,在皇上眼里,就是大胜。"萧戟手按宝剑,看着脚下万里河山,地上的血还没有干,城下的尸首还没有冷,萧戟忽然觉得很迷茫,他们浴血奋战,究竟是为了什么......燕朔五年十一月上旬,四十五万燕军不仅将被狄人侵占已久的三千五百里失地一举收回,还趁势将西北领土扩展一千余里,打通了被狄人占据已久的河西通道。一战之后,燕国版图北与北狄接壤,南抵南海,西靠崇岭,东临渤海,达到了建国以来最大的疆域。燕朔五年十一月中旬,四十五万燕军凯旋回朝。回程途中,取道卒城,上将军卫少卿以"失道纵敌"罪将齐王斩杀。燕朔五年十二月下旬,大军抵达京城。PS:我要回帖!第四十六章温室殿内,一支红烛刚刚燃尽。卫凝儿拥被起身,看着一室昏暗,有些茫然。身旁被褥还是温的,但那本该睡在自己身边的帝王却不见了踪影。垂了眸子,任由侍女替自己披上外衫。"娘娘,皇上已去了宣室!"拢了衣襟,轻轻嗔道,"多嘴,皇上的行踪,是你们能够过问的么?""娘娘,着那件桃花缀底的白纱衣衫可好?"卫凝儿看去,侍女手中的衣衫白得像雪,只有微微掩盖住的桃花是红的。怔怔抚摸上去,忽然像被烫着似的收回了手,"不用!"眼角瞥见侍女惊讶的眼神,缓缓喘了几口气,"就穿......昨日那件鹅黄色的就好。"侍女笑着应和,"还是娘娘心思细密,皇上最喜欢这个颜色。"皇上最喜欢这个颜色?卫凝儿勾了唇角,轻轻一笑,端的倾国倾城。侍女呆呆看着,连手上也忘了动作,"娘娘,你长得真好看......皇上有这么多妃子,可从来不在一个妃子的寝宫里呆这么久的。也只有娘娘,才能笼住皇上的心。"倾国倾城......凑近身去,案上铜镜现出一张面容,明眸皓齿,柔媚可人,这样的面容,世上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想来皇帝也是喜欢的吧,因此每天晚上才那么温柔的抱住自己,耳鬓厮摩,甚至连穿衣脱鞋这样的小事也从不假手于人。男人喜欢女人散发,皇帝却喜欢自己束发,甚至连床底之间也不许自己解下发来。先时以为皇帝对每个妃子都是如此,但与人闲谈后,才知道皇宫之中只有自己才能得此殊荣,暗暗心喜!大战之前,特地穿了男装,取悦皇帝。那一晚的皇帝,狂放粗暴得不像个君主,他是男人,而她,则是他的女人!揽了他的脖颈,任由他用力揉搓自己的身体,眼角流出泪水,不知是因那疼痛还是因心头不知名的慌乱,也只有在那时,才会渐渐忘却宫内的孤独寂寞。昨晚,缠绵至半,李福海立于帐外叩首禀奏,只说上将军率领大军凯旋回朝。皇帝停下动作,不知想些什么,她也伴了皇帝,默默忍下肩头剧痛。"哦,上将军......他果然立下大功了!"皇帝的声音似喜似恼,她悄悄端详皇帝脸色,但烛火摇曳,光怪陆离,谁又敢妄加揣测天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