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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例如睡衣,然后凶手给他换了成自己的衣服。”“为什么?”“凶手在原本的衣物上留下了可以辨别他身份的线索。”“嗯。”程锦若有所思。杨思觅凑到他耳边,“我随便说的。”程锦笑了下,“穿衣服是熟人这点是不是基本可以确定?”如果不是熟人,就算死者身上的衣物粘上什么东西,必需脱掉,那直接脱掉就行,何必再穿呢,人都杀了,为什么还要在意衣服这种细节?杨思觅和他对着干,“愧疚情绪也可以不出于熟人,凶手可以是个还留着一丝良知的人,杀了人之后他莫名其妙地后悔了。也可以不是愧疚,是耍弄,是心血来潮,是无聊,是个人喜好。”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很慢,慢得像一场噩梦。会议室里拉上了窗帘,关了灯,只剩幕布是亮的,但上面显示的照片是带血的凶案现场,配上杨思觅旁白一样的冷漠话语,大家像是正坐在什么惊悚片的拍摄现场,都隐约觉得自己的耳朵、脖子凉飕飕的,一个个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自己的皮。程锦揽住杨思觅,就着那个亲昵姿势问:“但熟人的概率更大,是不是?”这其实是个凶手是一般人还是变态的问题。杨思觅被程锦哄得应了声,“嗯。”程锦功成身退,放开杨思觅,道:“不管怎么样,熟人肯定要好好查一下。”会议桌下,杨思觅的手放到了程锦的大腿上。程锦默默地挪了只手下去,握住杨思觅的手,不让他乱动。“房子里那三人就是死者的熟人啊,如果凶手不是他们,那凶手也太镇定了,杀了人,他还有空给死者穿衣服,他就不怕被人发现吗?”步欢道。如果是那三个人,那最合理,因为那是他们家,他们不必担心随时有外人闯入,可以安心善后。魏婕回应道:“有三种可能,一种是章悦文等人说谎了,他们是凶手;另一种是凶手熟悉章悦文他们三人生活习惯,知道他们在那个时间不会出房门,所以他的作风比较大胆;第三种是,凶手是个无法用常理来推测的人,就像刚才,”她看了看杨思觅,大概是不记得他的名字,就略过了,“说的那种比较特别的人。”杨思觅道:“没什么特别的,变态——而已。”“那就是说凶手可能既和死者高亘熟悉,也和章悦文等人很熟,是他们的共同朋友。”叶莱很自然地接道,“例如那天晚上去他们家作客的那些朋友?”“那晚章悦文请的人,并不都是他的好朋友,更不是高亘的朋友。”除了高亘,那晚去章悦文家作客的还有另外五个人,这五人和高亘都不算很熟,五人中只有一人和章悦文关系很好,其他四人,都没熟到都了解章悦文他们的生活习惯及作息时间的程度。魏婕道:“我们查过那五个人,他们在离开丽水花园后,都没有再返回去。”“你是说小区监控里没有拍到他们回去过?”游铎问。小安感兴趣地抬起了头。“对。”魏婕道。小安立刻道:“监控可能有死角。”程锦道:“晚点我们去看看。”“好的呀。”大家继续看案情。墙上的幕布上出现了别墅客厅内部的照片,可以看到地面上有少量血迹,但法医检验过现场后发现地面是被清理过的。一个法医道:“从死者身上的伤口来看,出血量会很大。”韩彬翻了下法医报告,死者身上的伤口都是生前造成的——如果是死后才弄出来的,出血量才会少,本案已经排除了这种可能。法医那边还在继续讲述。他们根据血迹痕迹推断出高亘最初受伤的地方是在客房的床上,受伤后他主动或被动地移动到了客厅里,一路留下了血迹,最终他的尸体在沙发上被发现,沙发上有血迹,但沙发也被擦拭清理过,留下的血迹不多,所以无法确定他是在沙发上被杀,还是死后才被挪到沙发上。之后,又说起了死者身上有针孔的情况——死者身上有11处针孔,但没有在他体内查出麻醉剂之类的药物成分。韩彬道:“可能是代谢掉了。”有些药品代谢得很快,当然,也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这就是说,死者是在被注射了某种药物一段时间后,才死亡的。法医道:“也可能是某种不常见的药物。”韩彬点头。世界上有很多种药物,法医没法一种一种去检测对比。通常法医怀疑受害人中毒时,会根据嫌疑人的背景,去查他能接触到哪一类药物或化学物质,有了大概范围后,基本就能检测出来受害人是被下了什么药。不过,这个案件中的车鉴、章悦文、于希言三人,分别是企业高管、律师、公司老板,他们在日常生活工作中无法接触到罕见的药物,如果是他们给受害人高亘注射了某种药物,那他们到底是从什么途径获得的呢?步欢道:“你们觉得凶手给死者注射药物是为了性侵他,还是为了杀害他?”“性侵。”“性侵吧?”这是大家的第一反应。程锦道:“他刚刚是在故意误导大家,用了性侵这个词。据我了解,无法判断死者生前发生的性行为是否是被迫的,对吗?”步欢咧了下嘴。“对。”法医道,“死者身上没有反抗性伤痕。”确实存在自愿发生性行为的可能,但在此案中,又是注射药物,又是杀人,总让人觉得性行为也应该是性侵害。“死者的性向真的是异性恋?”资料上是这么写的。“不一定。”一个刑警说,“他有女友,但据说他和某些同性恋也有过接触。”“就是认识,关系比较近。但我们找到这些人问话时,没人承认和他发生过关系。”程锦想了想,“章悦文他们三人怎么说?”“他们认为高亘有可能是同性恋,不过他们三人没和他发生过关系,所以也无法确定他究竟是不是。”“稀奇了,这会很难确定吗?”步欢觉得这事很难理解,“八成就是同性恋,只是没出柜。”叶莱道:“他女友怎么说?”自己男朋友是不是同性恋,她总该知道。“她说高亘是异性恋。”“她确定?”步欢好笑道,“偏偏就她男朋友在别人家里被人上了,她不觉得……”程锦叫停,“行了,你这是受害人有罪论。”步欢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道歉。”他站起来,在大家的视线中一本正经地鞠了个躬。“……”大家默默地看着。重新坐下后,步欢继续道:“凶手跑到别人家去性侵一个借宿在那里的男人,这种事……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