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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怀疑换个场合他会直接趴到杨思觅脚边去。真是让人闹心。“除了车鉴,你还和别的S发生过关系?”程锦收敛情绪,开始提问。章悦文不吱声。杨思觅道:“回答问题。”“我,能抬头吗?”章悦文问。“不行。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或许会同意。”杨思觅道,“注意,跟我说话要加上‘请’字,我喜欢有礼貌的小狗。”“是。”章悦文急促地呼吸着,同时颤着声音道,“请问。”他应该是被杨思觅训得兴奋了,程锦心情复杂,觉得这事很cao蛋,他有种拂袖而去的冲动,当然,他没动,只是声音稳定地重复了一遍问题。章悦文迟疑不语,大概是在等杨思觅的命令。杨思觅轻哼了一声。章悦文赶忙道:“是,除了车鉴,我也接触过其他人,因为想尝试一些新鲜玩法。”杨思觅“嗯”了一声。章悦文像受到激励般地,赶紧又道:“都是短期的接触,觉得不合适,就没有再去找他们。”“有和他们发生什么矛盾吗?”“没有,这是两相情愿的事。”“你接受针刺这种方式吗?”“不。”杨思觅道:“不喜欢?尝试过吗?”“……试过。不喜欢。”“和车鉴一起尝试的?”“……”章悦文在抵抗杨思觅对他的控制。杨思觅站起来,走到章悦文身边,手撑在章悦文面前的桌面上,微弯下腰,逼近章悦文,“嗯?”“我……”章悦文垂着头,看着杨思觅白皙修长的手指,想象它握着鞭子时的样子。杨思觅配合他的想象,握拢手指,轻敲了下桌面。章悦文像是看到了杨思觅正拿着鞭子打量自己,似乎马上就要挥鞭抽他,他已经想象出那种美妙的爽痛感了,在拘留所里素了这么多天,他十分想念那种滋味,快想疯了。他浑身颤抖,头昏脑胀,只好讨好取悦眼前这个能给他快乐的人,“我和车鉴,一起尝试过,但不喜欢,我不喜欢那种尖锐的痛感。”那么,高亘和温止波尸体上的针孔似乎可以多一种解释了。章悦文这差不多算是卖了他自己也卖了车鉴。难怪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杨思觅得到答案后冷淡地从章悦文身边走开了。章悦文失落地揪紧了手指,小心翼翼地道:“请问,我可以抬头吗?”程锦额上青筋乱跳,他闭了下眼,默默地深吸了口气。杨思觅看着程锦,同时嘴上拒绝章悦文,“不可以。”章悦文既失望又满足,被cao控被拒绝,能使他感到精神欢愉。杨思觅靠到程锦身边,手放到他肩膀上,程锦避了一下,杨思觅放在程锦肩上的手反射性地收紧……肩膀一阵剧痛,程锦感觉大概快骨裂了,他咬紧牙关,抬起尚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拍了拍杨思觅的手,杨思觅放松了下来,反握住程锦的手。程锦拉他坐下,两人的手一直在桌面下交握着。程锦看着仍然老实地垂着头的章悦文,“你是怎么定义你和于希言以及车鉴的关系的?”“男友和朋友。”“爱情与友情?”“对。”“其他S对你来说是什么?”“玩伴,有性吸引力的玩伴。”……程锦把上次想问而没能问成的问题都问了一遍,然后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他站起来,拉着杨思觅离开审讯室。听到脚步声,章悦文蓦然抬头。杨思觅在门口回头,“不乖的小狗。”他松开撑着门的手,门自动关闭了。章悦文无助地望着审讯室的门,哭了。程锦从外面的监控屏幕上看到了章悦文在哭,“他怎么了?”旁边的刑警看看他又看看杨思觅,“……不清楚。”杨思觅道:“不用管,就这种程度的,他不会坏掉。”程锦皱眉,拉杨思觅去偏僻处,“这种程度的什么?”杨思觅道:“心理控制。”坏掉自然是指玩坏了。“……”程锦看着杨思觅,“别再这么干。”“哦。”“我不喜欢那样。唉,你刚才那样,让我觉得不舒服。”程锦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种心情,大概是既恼火到想吐血又尴尬到不忍直视。杨思觅道:“我以为你什么都能接受。”程锦一愣,然后笑了,“你故意的?”杨思觅不看他,像是在闹脾气,又像是在表达“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无辜。程锦边想边道:“‘接受’这个词不是很准确,应该说是‘理解’,好听点可以说是‘包容’。人类社会中有很多小众群体,大家有不同的需求,我觉得都可以理解,但这不代表我真的感兴趣。我的想法是,只要他们不犯罪,那大家就安静地当平行线,互相尊重,但不要有交集。”如果他有车鉴、章悦文这样的朋友,他会尊重朋友的小众爱好,但是他不想了解具体细节,更没兴趣近距离旁观——章悦文刚才那种情态出现在他任何一个朋友身上他都会隔应得慌。总之,朋友么,“求同存异”就好,不必什么都玩到一块,也不必彻底敞开心门。杨思觅道:“如果我感兴趣,想试试呢?”“……”程锦揽住杨思觅,手上使了五六成劲,“只可以在家和我试,除此之处,都不可以。明白吗?”应该说得够清楚了,没有漏洞。杨思觅道:“所以,你还是能接受,我没有用错词。”程锦,“……”大意了,还是掉坑里了。“我不生气了。”杨思觅凑近程锦,嘴唇在他脸上蹭了蹭。……有点意外。程锦板着脸道:“但我生气了。”杨思觅便用力地在他脸上亲了下,都亲出响声了。程锦失笑。他稍微想了下,觉得应该是他的“纵容”起作用了。其实不全是。他的纵容只起了一半作用,另一半要归功于他的排他性。……在步欢、韩彬调查车鉴等人时,程锦和杨思觅也在忙,他们去见了温止波的妻子。她叫彭菲,仍住她和温止波结婚时买下的那套房子里,一个人独居,她和温止波还没来得及要小孩。她不是位精致的女士,虽然程锦他们上门前先打电话跟她联系过,但她并没有为了见客而化妆,不过她看起来气色不错,穿着一身运动装,头发扎成马尾,额头上有细小汗珠,脸颊红润,唇边带笑,整个人洋溢着一种生机勃勃的美。“你们好,随便坐吧,我也刚进门,稍等,我去洗个脸。”彭菲放程锦和杨思觅进门后,便走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