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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不住偷偷外出打听。楚宁本来还愁要到哪打听,结果沈晗花名在外的纨绔形象和那喜好男风的传闻原来早就满城皆知了,思及此,他心里又酸涩又松了口气。虽然听起来一点都不像自己所见的沈晗,但是,他是好男风的吧?即便楚宁因为过去的那些遭遇很厌恶这种事,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说服沈晗留下他。为了让沈晗松口,他这几日天天回忆以前被老鸨调/教的那些痛苦的回忆,在他那仅有的三套衣服里挑挑选选,最后还是因为太破烂而只穿了中衣。真的好冷啊。楚宁忍不住得抖着,闭上那颤抖的羽睫,身子却依旧一动不敢动,仿佛皈依般虔诚。他忍不住开始回忆,那天他浑身都是腐烂发臭的伤口,沈晗却一点都不嫌弃地直接把他扛在肩上,那双手那么温暖,是他平生都没有过的感受。也是那天,他有了自由,他终于被当做人对待,虽然他不小心把这自由弄丢了,但是他依旧记着那天的温暖。那天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温暖是一种这样的感受,让人甘愿放弃一切求这一片刻的触碰。像是做梦一般,额上仿佛再次感觉到了那样的温暖,楚宁疑惑地睁开眼,却在看到不知何时坐在床边的沈晗后吓得一个激灵坐起,之前反复复习的那些教学一丝都想不起,头脑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那戏谑的黑眸和自己额间沈晗的指。“走错房间了?”沈晗屈指弹了弹他的额,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把被子从下勾起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没等楚宁开口,像是知道楚宁的难堪。“我……我不是……我是来……那个……”楚宁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以前老鸨怎么调/教,他都不愿意配合,现在对着沈晗,更加说不出口,挣扎着从那被褥里出来,中衣早就松松地敞开,半露出伤痕交错的白皙胸膛,紧张地小脸通红。沈晗坦然地伸手把那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破旧中衣掖好,要遮上那伤疤斑驳的胸膛,那伤疤看起来深深浅浅,有新的,也有年代很久远的,目光触及那近心口处那道梅花剑的独特伤疤时,动作微微一顿。要知道,他哥沈博使的就是梅花剑。沈晗想想,倒是认出了眼前的楚宁就是那个围剿时顺手从内室救的小鬼,后来沈博趁机想对他下死手的时候小鬼竟然还替他挡了一剑,若不是当时兵荒马乱,他或许会把楚宁带回来,而不是交给随行的人。后来他再去找,却是找不到了,这倒是在他心里成了个小疙瘩。然而之后沈博和唐芊芊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他也无暇再管其他,慢慢也就淡忘了。沈博所修习的梅花剑法剑锋凌厉干脆,唯一的缺点便是出剑留痕,凡被梅花剑所伤之人,身上必然留下那独特的梅花印。那印看起来不失美感,只是沈晗看着楚宁身上的剑伤,只觉得刺眼。对面的楚宁见沈晗无甚变化的表情,心里惴惴,见沈晗不拒,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往他怀里挪。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难过,期待着沈晗接受,又难过地想起外面的人说沈晗的那些风花雪月,想到他也是这样来者不拒的,心里便揪着疼。感觉到怀里的体温,沈晗才发现小鬼挪过来,长臂一伸把楚宁重新裹在被子里,看着楚宁那仿佛怕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的眼神,皱眉道:“大冷天的,你是要冷死吗。”楚宁听了鼻子一酸,他连外面那些他随便碰的人都不如吗?伸手想解他衣带,却被沈晗抓住手,塞进被子里。男人低下头看着他,距离之近,楚宁小心翼翼地喘气间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别撩我。”沈晗故意发狠地说。楚宁红红的兔儿眼看着他,既涩又酸,这人真的是外面的人口中那个天天流连花街的沈晗吗?若真是如此,为什么不能像接受他在外面遇到的小倌们一样接受他呢?自己在他眼里,连那些人都比不上吗?他越想越绝望,不自觉地垂下头,没看见沈晗故作凶狠的俊脸虽然依旧白皙,那玉般的耳垂却透着粉。看楚宁低头不语,身子还微微颤抖着,从他的角度,他只看到小鬼看起来应该很软的发,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那表情如何凄苦。沈晗好像有点烦躁地叹气。沉吟片刻,他问:“你不想走?”他本意是想给楚宁找些正当营生,过自己的日子,不必寄人篱下被欺/辱。现下看来,这反而成了一种残忍。像是中毒的人得了解药般,楚宁惊喜地抬头,哀求道:“求您让我留下,我什么都可以干的。”沈晗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半晌,突然笑起来,男人本来就美的五官有种霸道的野性:“我家里倒是缺个夫人。”夫人?!楚宁脑海中一瞬间划过各种问号,他,他是不是听错了?夫人?沈盟主不得气死?看他不解,沈晗补充道:“只是挂个名头,你也不用因为要报恩就这么做,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楚宁却像是怕他被抢走一样,迫不及待地道:“不,不,不,我愿意的,非常愿意,求之不得。”兔子眼巴巴地看着他,生怕他反悔,不管是什么原因,这简直就是美梦成真了,他的脑袋瓜都幸福得晕乎乎的。沈晗扬起眉,道:“沈家的麻烦事你不必cao心,只管照常过日子便是。”楚宁一脸犹在梦中的神情,水汪汪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沈晗没有因为他的勾/引而轻贱自己,也不想他以为报恩而这样做。虽不知是何故他要娶一位男夫人,然而只要能对沈晗有用,他做什么都可以,何况这事他求之不得。以沈晗的性格,即使他要为他牺牲什么,沈晗都不会答应吧,这才是他一直所见到的沈晗,至于外面的那些流言,见鬼去吧。沈晗看着那小鬼真诚得有些笨拙的眼神,一副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心都挖出来双手奉上的表情,伸出长指弹了弹他光洁的额,道:“好了,睡觉。”翌日清晨,天光乍破,细雪从天上飘洒而下,一夜未停,沈晗却早早醒了。睡在里侧的楚宁像在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整个蜷缩在床角里,十六岁的少年了,无意识地紧紧把自己蜷成一团,原本他该睡的位置空了一大片,宽敞得沈晗昨夜都要以为自己是一个人睡的。把被子给楚宁掖好,沈晗起身穿衣拿剑出了门。守在门前的暗一一见他出来便跟着他的脚步道:“公子,这是否不妥?楚宁这性/子怕是要讨老爷不喜,而且还被魔教左护法盯上。”其实他还想说性/别的。沈晗抱剑停下,挑眉不语,那锋利的目光看着暗一,像是他说错了般,半晌才道:“今日你不必跟我去见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