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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儿丢呢……”楼小拾还未说完,前堂响起江半可以扬高声音:“三老爷,您怎么过来了,可是村子里有什么事了?”李乔和楼小拾心中一惊,下一刻果然传来三叔声音:“我倒要问铺子里是怎么了?敞着门怎么却不做生意?李横呢,楼小拾呢?”不等江半回答,楼小拾和李乔一同挑帘进了前堂,前者脸上硬挂起笑容:“三叔,您怎么来了,村子里可是有啥事情?叫村民们捎个信儿来不就好?”三叔满脸狐疑,先是打量江半,江半怕被看出端倪,借端茶名义就下去了,三叔转回头,又看了看楼小拾和李乔,道:“打昨日我就心慌很,坐也坐不住,干什么都静不下心来,眼皮还直跳,我看地里活儿也都忙得差不多了,今个儿一早就来城里瞧瞧你们。”李乔和楼小拾笑容有点僵,三叔板起脸,他寻不着李横,心里难免猜测,但最坏打算也不过是李横和客人动了口角,他知道直接问,那几个孩子还可能会瞒着,便打算绕个弯弯,先装作无事,提了别:“李夏他们呢,一早就出去玩了?这几天怕是野坏他们了吧?”李乔和楼小拾却以为三叔看出了什么,不由得脸色一白,三叔还要再说别,待看到他骤然俩煞白脸,心里跟着咯噔一下,搭在两旁手就忍不住有些抖,问道:“不会是李夏他们几个出什么事了吧?”李乔和楼小拾仍不知怎么开口,但三叔从他俩表情可以看出他果真猜中了,紧攥拳头迈了几步,拔高声音问道:“你们倒是说啊,这样真想急死我啊?”李乔上前拉住三叔,扶着他坐在了凳上,楼小拾跟着过来,俩人对看一眼,见瞒也瞒不住,索性跟三叔说了实话,三言两语,三叔这才知道李夏他们四个孩子打昨晚丢了。李乔见三叔整个人都抖了,脸色更是白得跟张纸似,他忍不住拍抚着三叔后背,好言劝着,让他莫担心。三叔一下子站了起来,连李乔都没压住他:“我得出去找他们,你们不知道,李夏身子骨弱,晚上冻着一点转天就会发热,唐娃子更是少吃一顿胃口就疼,大宝小宝也怕黑怕紧……”三叔声音有些哽咽,恰巧李横此时回来,听了三叔话他只觉得心里跟被人抽了一鞭子似难受。三叔抬头看了看李横,像是喃喃又像是再问他:“报官了吗,得先报官,你们都跟着出去寻啊……不对不对,周我你回村子给李程他们都叫来……”三叔像没头苍蝇似,一会要出去一会又进来,李乔一把揽住他:“报官了,官府说已派人去寻,我这就去让周我回村子给他们都叫来,我们也这就出去找,三叔您别慌,您在铺子里等着,万一有了什么信儿,铺子里总留个人吧。”三叔跺脚挣扎:“我哪里等了?我哪里静得下?我也跟住出去去找。”李乔哄道:“兴许那几个孩子惹祸了不敢回来了,见铺子里有您在,知道您疼他们,他们就回来了……”李乔总算给三叔劝得不再吵着要出去,后者点头同意留在铺子,却坐也坐不住,在铺子里来回溜达,催促他们赶紧出去寻。下午,李程、李舟他们都到了铺子,来时在车上已听周我讲了大概,不由得跟着干着急,所有人在铺子碰了个头准备再出去往城外远处寻寻。李乔见三叔只半天,嘴边就起了一圈燎泡,心中有些不忍,他拉过李程,偷偷跟他说了衙门态度,又跟他暗示了几句。李程沉吟片刻道:“咱们这样瞎找也不是办法,我去……我去求谢五,他在各处都有人脉,兴许能有什么信儿呢。”三叔也顾不得许多了,只一个劲儿地点头,李横紧攥拳头也没说话。第106章目标向北!话分两头,且说李夏他们真遇到了雕儿手,不大车厢里挤了十来个孩子,有李夏他们认识,同城大彤、灵妹、几个叫不上名新认识小伙伴,还有四五个,便是没见过生面孔了。孩子们大都听大人讲过吓唬话,说若是让雕儿手偷走了会如何如何落个凄惨下场,一群孩子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只是不知被喂了什么东西,浑身发软,叫也叫不出声,只能能摊在车厢里默默流着泪,哭红了整张脸。唐娃子努力地将李夏并大宝小宝护在身后,其实他小小身子又能遮得住谁,唐娃子留意着外面,他知道马车一直在前行,小小脑袋里只有要逃念头。马车停了下来,有人在接近车厢,踩在枯枝上发出嘎吱声响,声音一步步逼近,孩子们脑海里猜测着恐怖结果,都抽抽噎噎又哭了起来。下一刻,吱呀一声,车厢门被打开,五大三粗汉子堵在门口,遮住了大半阳光,有孩子被吓尿了裤子,对于孩子们来说恐怖男人哼了一声,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脏话,又不忘出声警告:“崽子们,敢闹出点声响,大爷我就宰了你们。”说完,露出泛着寒光大刀,孩子们闻言紧紧捂着嘴巴,让哽咽声只停留在喉间。那人满意地收起了刀,从一旁包里摸出几个馍馍甩给他们,让他们不至于被饿死。唐娃子想扑过去,无奈身子发软,刚抬起来一下,就又重重跌倒,李夏阻止不及,眼看着那汉子唰一声又抽出了大刀,嚷道:“下作崽子,想跑是嚒?信不信我宰了你?”大刀指着唐娃子,有孩子害怕得闭上了双眼,有已控制不住哭出了声,李夏紧紧攥着唐娃子衣摆,小脸煞白。唐娃子哭了出来,道:“这位爷爷,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想跑,我是想求您舍点生葱,我从小有病,得郎中偏方子,需日日吃生葱不可……”唐娃子还没说完,那男人又晃了一下刀子,骂骂咧咧道:“哄我玩呢?这荒郊野外到哪给你找生葱?”唐娃子被吓得鼻涕眼泪齐流,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解释。男人不耐烦,车厢外另一个男人却开口说了话:“奎子,你跟一个崽子较什么真儿,他要生葱便给他完了,下个城镇给他买点,不也才几文银子嚒,别忘了上头可是按人头给好处,他若是耍什么花样,几根葱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别让他们死在途中才是重要。”被叫做奎子男人啐了一口,收起了刀,恨恨地阖上了门。待马车再次行起时候,李夏才长吁了口气,看他脸上挂着泪珠子,小手还紧紧攥着唐娃子:“唐哥哥,你吓死我了……呜呜……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呜呜……”大宝小宝也搂着唐娃子哭了起来,四个小人儿抱在一起抖得如秋天树叶一般,唐娃子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后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