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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着朝这边袭来。塞琉古一脸绝望地看着我。我眼看着那剑越来越近。可是,来不及了。第32章身体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只有大脑在飞速运转着。我想,这短暂的弹指一瞬,大概还不够我的目光从塞琉古身上转移到亚历山大。我正想着,眼前忽然一花,紧接着咚的一声重响,一样坚硬的银色事物猝不及防撞上我胸膛。那是一只银制的圆形盾。在重重倒地的前一刻,我将身后的泰绮丝狠狠推开。然而没有像预想之中那样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双结实的手臂将我稳稳接住。抱住我的人顺着我的势头朝后倒退两步,迅速换成单手揽我的腰,而左手一下将剑牢牢插入沙地。胸口气血翻滚,肺里像是被刀割了一般凛冽地钝痛,我终于抑制不住,一口血吐到那人的白色衣衫上。接下来的好一阵,这样如洪水猛兽般袭来的疼痛压得我头脑发懵,蜷起身子动弹不得。可我清楚,我还活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映在我面前。那人低头看着我,深金色直发掠过我额头,鼻梁挺拔,眉毛斜斜,却面无表情。周围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巴高斯!巴高斯!”我听见亚历山大有些失去控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别碰我,去看巴高斯!快去看巴高斯!”托勒密率先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紧张地轻拍我脸颊:“哈迪斯保佑!巴高斯,你有没有怎么样?”我痛得正厉害,说不出话来。“还没死。”一直抱着我的人突然发话了。急促紊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人影忽然从他怀中将我拉起,用力抱住。我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和淡淡的血腥气。“男孩,我的男孩。”他不顾一切地把我的头按入自己的胸膛,生怕我再次飞走似的轻声呢喃,“宙斯见证,你还活着。”是我的感觉出了问题吗,他的肩膀竟然在微微发抖。修长的手指扣住我的后脑勺,他细微的情绪传递过来,很奇异地,却让我突然觉得不是那么痛了。我慢慢顺过气来,抬起头,对上他澈蓝的瞳孔。亚历山大。说实话,那一刻我竟感到一丝激动浮上心头。不是因为劫后余生,而是因为在这样危险的时候,这一次,这个让我纠结的希腊男孩在我身边,不再只是如陌生人那般看着,而是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这种突如其来的欣喜甚至让我突然有种冲动,问问他到底是不是那晚吻我额头的人,问问他我究竟算是什么。可我什么也没说。心情复杂得有些不能自已,喜悦、困惑、激动、难以置信,仿佛飘在云端一般不真实。我动了动胳膊,想慢慢抬起来,直起身子,试图回他一个拥抱。还没等我有所动作,透过亚历山大胳膊的缝隙,我无意中看到站在远处的那个人。盔甲威严,身材修长,赫费斯提翁慢慢摘下头盔,棕色长发随风起舞。他表情模糊,可一直维持着这个凝望的姿势。我突然间清醒过来,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然一把推开亚历山大。“巴高斯?你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亚历山大被我推得有点回不过神来,好半天,才不解道。我低头,缓了好一阵,才道:“陛下,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亚历山大深深看我一眼,随即揉揉我的头发。“男孩,你生气了?”“不是的,陛下。我怎么会生气?”我垂头道,“你身上也有伤,应该去看一下。”他的声音很温柔:“巴高斯,你还真是贴心。”他的手指终于离开我的头顶。“替我照顾他,托勒密。还有,吕辛马库斯,谢谢你救了他。”亚历山大站起来,却没有走向赫费斯提翁,而是回身朝医疗帐篷走去。我盯着他,直到高大的背影再也看不见。我无力地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他妈的,怎么回事。我心里暗骂一声。像是着了魔似的,亚历山大一到我身边,我就无法理智地思考任何问题。满脑子里充斥着他的声音,只剩下他,只有他。心像是开足了马力一般怦怦巨响。“你喜欢他?”泰绮丝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我心烦意乱,不想回答他。“如果你真的喜欢陛下,我可以帮你把他弄到手。”他悠悠道,“虽然可能会花些功夫,但是……”“不用了,谢谢。”我摸索着打算起身。晚风吹来,凉意更重。原野间树影斑驳,一轮圆月挂上苍穹。泰绮丝突然扶住我的胳膊,稍一用力,将我拉起。“你真的很奇怪,”他的笑声如同夜莺一般悦耳,“不要害羞,我是说真的,我不介意与你共侍一夫。你刚才救了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作为回报,我可以教你如何把他弄上床。啊,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可爱的亚历山大陛下很可能还是个处……”“真的不用。”我实在听不下去,又打断他。得到他的身体有什么用?就算我喜欢他,用一层rou体关系去维持与喜欢的人之间的感情,对一个现代人来说,才是最可悲的。“看在宙斯的份上,泰绮丝,该干嘛干嘛去吧,有你在的地方就有灾难。让你过来是陪这些波斯官员找乐子的,你倒好,揪着亚历山大不放。”一直在不远处和吕辛马库斯聊天的托勒密走过来,抱怨道。“我走我走,你们一个个还真是装模作样。”泰绮丝抛个媚眼,耸肩一笑,将我塞到托勒密手上,扯了扯薄得引人遐想的希腊白袍,转身离开。“塞琉古那家伙今天简直就是邪了门。”托勒密扶着我边走边嘟囔道,“你还受不受得住?今晚宫殿里有不少烧伤烫伤的人,医官不太够用,你要是忍得住,我们就明天再给你看病。”我点头,犹豫一下,装作不经意问道:“陛下和塞琉古大人,还有赫费斯提翁大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今天他们闹得这么僵?”托勒密愣了愣道:“塞琉古在酒宴开始之初就不太对劲,亚历山大也是,两个人一直剑拔弩张的,但如果真说有什么矛盾,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赫费斯提翁这事挺早了,大概在你还没进狮笼的那几日他们就常有争吵——其实,也不算争吵,至少我没看到他们俩吵起来,赫费斯提翁也从不会与人争吵,只是关系上,好像,嗯,不像原来那样融洽了。”我皱起眉。亚历山大到底在思量些什么?我还在沉思这段话,却听托勒密又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