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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陆杉侧目看周卓,目光中隐约有忧郁,周卓摇摇头:“谢明江刚刚给我道过歉了。”陆杉抓住谢明江的领子:“我知道你爱过他,为他做了不少事,帮了他的初恋。”“但是我告诉你谢明江,人不是你伤害过再补偿补偿,就可以抹平一切创伤,对你既往不咎的。周卓或许可以,不过他是我的人,我还做不到。”他收紧手指,把周卓拽到自己身后,深吸一口气,“谢明江,今天如果你我互换立场,恐怕你早都揍我百八十遍了,我对你的隐忍是给这个场合,给咱们之间留的最后一点面子,你不要一次又一次的过来挑战我的底线。”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就走。出来,谭以星呆立在门口,挡住了他的去路。陆杉的怒气已经冲到头顶,不过他还记得上次谢明江带着这个人出去吃饭,尽力压抑,把谭以星拨开,沉声道:“你去跟谢明江说清楚,让他不要沉浸在妥协的自我感动里,好自为之。”“……”谭以星说不出话,目光直勾勾地在陆杉和周卓之间转了个圈,还在消化他在这儿伫立许久,偷听到的前因后果,然后那光亮一点点的熄灭了,无声的沉默,几秒后才点点头,“好。”第37章裂痕谢明江失魂落魄地走到门口,才发现不是预想的无人停驻,谭以星站在那儿,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浑身的血液凝固,谢明江怔住,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来找我?”谭以星抬起眼皮,毫不夸张,那眼神非常成熟,隔着一层雾,谢明江读不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刚刚周卓的男朋友叫我告诉你,让你不要沉浸在妥协的自我感动里,让你好自为之。”“……”谢明江望着他,大气不敢出,他也是刚意识到其实自己是这么害怕谭以星知道,怕谭以星看轻自己。“他什么意思?我中文不好,我没听懂。”谭以星也看谢明江。欢快的音乐在现场回荡,气氛热烈活泼,但不包括这一隅,外面的风吹开两侧的柔软纱幔,透进来,谢明江沉默着,走到谭以星面前,抬手给他整理领结,认真抚平领子,好像有奶油沾到领角,用手指反复按着:“你听到多少?”谭以星低头看着他的手,脸上一丝复杂神色闪过,轻轻说:“全部。”“……”谢明江手停顿,心渐渐下沉。“本来过来看看你在不在,发现你和他在说话。”谭以星表情严肃,“你说你爱他,你把当成卖的了,对不起他——”谢明江脸上发烫,仅仅是谭以星的陈述就让他无地自容似的:“够了。”谭以星果然闭上嘴,困惑地看谢明江:“我是不是听错了,谢明江,不要让我误会你。”谢明江干巴巴地说:“没有。”“那时候我确实很爱他,他不爱我,他是我抢来的。”自我剖析的话像是鞭子一样,一下下抽到谢明江身上,皱着眉,他不敢停,怕停下,这几句话就永远讲不完了,“第一次见到他很喜欢,我以为他和那些酒吧陪酒的没区别,也卖身,所以就算他不同意,我还是强行把他睡了,这下你懂不懂?”“……”谢明江苦涩地说:“但是那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很……爱你。”谭以星半张着嘴,像是结结实实挨了一闷棍,谢明江从他没掩饰好的表情里读到震惊和迷茫,对自己的表白毫无反应,也对,自己已经不是他心里那个完美无瑕的谢明江,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反应。他狠狠心,把手从谭以星的领子上撤下来。那温度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摸过,谢明江握紧拳头,想保留点什么,不过什么也没有。徐遥嘉叫同学继续他的游艇趴,谭以星是他最好的朋友,从人群中找到他的身影,他像是准备走了,强颜欢笑道:“徐遥嘉,那个……我好像有点醉了,想先回家。”“胡说,谁给你灌酒了?”他把谭以星拽到一旁,“谢明江不是不让你喝吗?”谭以星勉强笑:“我偷喝了一点香槟,可能我是过敏。”徐遥嘉知道过敏可不得了:“那你回家吧,哎,你说你怎么连点儿酒也喝不了。明天再给我打电话。”谭以星点头,把衣服卷着搭在手腕,朝徐遥嘉告别,率先走出饭店。谢明江紧随其后,远远打开车门:“去车上,外面太冷。”谭以星抻开外套,套上身,别过头看了眼谢明江,终于打开车门坐上去。谢明江默默长出一口气,关好车门,打开车里的暖气,启动车子,维持着微妙的沉默。汽车在繁华灯火中穿行,灯光和阴影交替着出现在谢明江的脸上。这恰如其分的表达了谢明江的心情,他有坦诚的解脱,但同时也有沉闷的心痛。而谭以星呢,他缩在黑暗里,谢明江侧头也看不见他的神情。心头复杂着,谢明江不敢轻举妄动地说什么,也害怕谭以星说什么,哪怕只是片刻,他仍旧不希望谭以星突然继续刚才的话题,否则他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无路可去,必须得有点东西填充这种空荡但又压抑的尴尬。他故作无恙地抬手,打算放首歌,但几乎同时谭以星就开了口:“我要下车。”谢明江一愣,迟疑着停了动作:“……什么?”“我现在要下车。”谭以星转过脸。谢明江微微蹙眉:“你下车干什么?马上就到家了。”谭以星状似悲伤痛苦地说:“我晕车,我难受。”“……”谢明江只得停车,谭以星嗖地跳下来,蹲在马路牙子上,抱头,谢明江也蹲下,顺着他的背,“吃什么了?”谭以星不吭声。谢明江循循善诱:“怎么个难受法儿?”谭以星还是不吭声。谢明江的手顺的慢了,他看出来,谭以星不是晕车,而是心里不舒服,谭以星抱头沉默好久,谢明江也默契的配合,一声不吭,很无言地感觉到他们之间横贯了条巨大的鸿沟,谭以星要是想不通跳不过来,他就只能认孤独的命,没办法,谁叫这沟是他自己挖出来的呢?谭以星反复咀嚼着刚才自己说听的一切,心里空荡荡,他不是装作不舒服,是真的难受,谢明江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可他从没质疑过他的人品,现在像是被几耳光抽得懵了头,思维已经完全混乱,没办法正常运作。谢明江能不计报酬的把他从日本千里迢迢带到这儿,养他,管他,教育他,他以为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做不到,但谢明江可以,如今看来,他对谢明江丝毫不了解,一般人做不出的事,谢明江也做得出。谭以星闷闷地说:“我想自己回家,你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