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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晓得,明天我们去看嘛,你把钱带起嘛撒,应该花不到好多钱,再说,又不是只用这一哈,以后读初中也要用的。”朱成英点点头:“哦,要得。”想了一下,又问:“你确定你考得上?”涂玉泉一句“确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成:“魏老师说的,不出意外一定考得上。”涂玉泉觉得家长一般都比较相信老师的话,事实上也是如此,朱成英点了点头,说:“那要得嘛。”吃完饭,天已经黑了,除了涂玉菊啾着嘴巴不高兴,其他人都平静的洗脚后上床睡觉了。临睡前,朱成英还叮嘱了一句:“明天都早点起来哈。”涂玉泉本来还准备盘算一下上街的似的,奈何太困了,还没想出什么就睡着了。才几天,他就是真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了。作者有话要说:☆、九树槽第五章九树槽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涂玉泉就被朱成英从床上叫起来烧火煮猪食,他自己就做早饭。等他们出发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红红的太阳,洒下缕缕金光,让天空中的云都披上一层霞光,为太阳下的山川、房屋和农田都穿上一层金色纱衣。今天必定是个大热天。涂玉泉走在朱成英前面,朱成英背着背篓走在后面。路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又有些不一样。现在的路还比较宽,公路还没有修,这条路算是大路,很多人都走这条路去九树槽赶场,现在还早,路上的行人并不多;由于现在还没有“退耕还林”,家家户户都很少烧煤炭,大多都是到山上砍柴烧,并且割草垫猪圈,所以路两旁的山坡上的柴窠窠都很矮,不时还能看到割过草后□□的草皮;远处不时传来“叮当。。。叮当”的铜铃铛声,那边山上有人在放牛,顺带着还就着晨露的湿气割草;不少勤快的庄稼汉在田里,趁着早上天气凉快,卯足劲的薅草,等到天气热起来在回去吃早饭。朱成英一路走来,就不停的和人打招呼:“姨爹,你在这儿薅草啊?”那人便抬起头来,用肩上的汗帕子在脸上抹了把汗,然后笑眯眯的答应:“是嘛,姨妈,你去赶场啊,早嘛!”然后朱成英便笑呵呵的回:“不早哒,早晨凉快,早些去哒好早些回来。”说话间只是放慢脚步,并不做停留。涂玉泉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那个人的,那人的老婆应该也姓朱,毕竟在这一块儿,姓朱的人很多,最早的祖先也是很亲的,慢慢的发展至今,大家虽然一个姓氏,但事实上却没有多亲密的关系,只是见了面,嘴上功夫还是依然到家,而“姨妈”则是依着双方的子女称呼的。越接近九树槽的时候,从各条路汇集起来的赶场的人也就却来越多。大多数大人都背着背篓,或拿着扁担,有的有东西要去场上卖,有的需要到场上去买东西,于是便有了场街。涂玉泉一路无话,而朱成英却一路打不完的招呼,说不完的话:说了挣钱难,又说花销大;说了肥料贵,又说粮食便宜。。。他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九树槽原本也是一个小村子,只是因为之前这里设立了供销社,这里就慢慢成了场镇。现在的街道还没有向后世那样延伸到上面,新农村也没有建立,除了供销社那栋外观看起来相对很漂亮的二层水泥板房子之外,其他的还有几家青砖房子,余下大多数都还是盖着瓦片的土墙房子。街道也不是后世那样的水泥地,而是泥巴的原貌,估计下雨的时候到处都是泥水。总共的商店也只有十来家,不过还有不少摆摊的,做各种各样的生意。街上已经有不少人了,朱成英刚刚在街头那个收鸡蛋的贩子那儿卖了二十个鸡蛋,一角五分一个,一共才卖了三块钱。朱成英本来嫌便宜,不想卖,但是那个贩子说热天里鸡蛋也多,销路不好,又容易醒,给不了高价,朱成英又看着其他几个人都卖了鸡蛋,也只好卖了,还叨叨着:“冬天里倒是可以卖到两角到两角五一个,可惜冬天里鸡蛋少。。。”朱成英带着涂玉泉找到街边上一个剪头发的师傅那里时,那个师傅正拿着一把手动的推子给一个中年男人剃头发,那男人脖子上围着一块白色的大布,把整个身子都遮住了。他直跟理发师傅说:“您给我留短些,热天里头发短些凉快些。”涂玉泉想,其实不光是凉快些吧,留短些,下次剪头发隔得就久些,一年里就能少剪几次头发,便能省点钱罢,贫穷的农村人谁都会精打细算的过日子。那个师傅叫他们等一下,招呼朱成英坐在旁边。只有一个空木凳子,朱成英坐了,涂玉泉只好站在旁边看着。理发的师傅看起来也就五十来岁,正熟练的干活。他左手拿着一把缺了几颗齿的胶梳子,右手拿着推子,推完一下,就拿梳子梳一下,再推,很快就将那个人的头发推得差不多了——真的留得很短,完全能看见青白的头皮了。然后用一把软毛刷子,应该是头发做的吧,沾了了些一个小木盒子里的肥皂水,涂了那人一下巴、发际,还有嘴唇上边长着凌乱的胡子的地方也涂了。再从放在地上的一个帆布包里拿了把刮胡刀,细细的把涂了肥皂水的地方都刮了一边,刮完了,再把刮胡刀上沾的胡子、容貌和肥皂水用手抹掉,就又放到包里了。他浇了一点凳子上的小木盆里之前那人洗头的水洗了下手,再向后甩了一下,喊坐在凳子上的人洗头。那人站起身走到木盆旁,弯下腰,自己拿里面那块很旧、看着还比较干净的帕子给自己淋水洗头。等他洗完后,理发的师傅就拿肥皂搓了一把帕子,拧干后泼了水,顺便用帕子擦了下手。那男人直起身后就摸了下脑袋,笑呵呵的说:“这哈凉快哒。”又问这理发师傅:“张师傅,好多钱?”张师傅微笑着回答:“还是老样子,五角钱。”那男人便从烟盒里抽出五角钱递给张师傅:“劳为哒哟!”(多谢了)“嗨,那没有,收啊钱,见啊尽。呵呵。”然后摸出裤子荷包里的一叠零钱,把五角的夹在中间。然后又从炊壶里倒了半盆水,招呼涂玉泉洗头。给涂玉泉剪头发时真用的剪刀,因为涂玉泉头发太长,推子用不了,所以他左手拿梳子比着,右手用剪刀剪梳子上面的头发,最后才用推子把发际边上的头发推短了些。根据朱成英的要求,涂玉泉的头发也留得很短,不过比之前的那位大叔好多了。涂玉泉没有长胡子,张师傅只是拿刮胡刀把发际的那些绒毛刮掉了。前世今生,涂玉泉第一次用到了刮胡刀,那生怕被割一条口子却又还不能躲开的感觉,真不怎么样。洗过后,涂玉泉立即感觉一阵凉快,只是,有一些碎头发从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