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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哆嗦了一下,“他很可怕。”看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人露出小孩般恐惧的表情,凌安修觉得相当违和。他像摸宠物狗一样摸摸崇冷之的头,柔声道:“嗯,我带你回家。”“好。”崇冷之兴奋地笑了。“你等我来接你。”凌安修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刚刚来看你的那个人,是个坏人,会伤害别人,你以后再也不要理,明白吗?”“嗯。知道了。”崇冷之乖乖的。凌安修接崇冷之出院的那天,崇净之发了疯似的,不顾医生的阻拦,冲到病房,看到凌安修的那一瞬间,整个人愤怒地颤抖。“你凭什么带他走,他是我哥哥!他应该跟我走!”“可是他不愿意跟你走。”凌安修平静地牵起崇冷之的手,“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崇冷之连忙摇摇头,紧紧抓住凌安修的手,连和崇净之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凌安修,我杀了你!”崇净之挣扎地从轮椅上爬起来,又立刻被医生压了回去。凌安修对医生说:“精神不正常的人就不要随便放出来了,闹出事情怎么办,你说呢,医生?”医生连声说是。“给他最好的药,最好的治疗,他们有的是钱。”凌安修转向崇冷之,“我们回家。”凌安修把崇冷之送回他以前的别墅里,以前的保姆司机都还在,凌安修又给他请了个高级护工。此后,凌安修经常来看他,看着这个身材高大,智商不足的大小孩,凌安修总有一种介于好笑和怜悯之间的情感。这天吃过午饭,凌安修打算回家,崇冷之一把抓住他的手,眼中满含期待:“你还会来吗?”凌安修似笑非笑,“你想我来吗?”崇冷之用力地点点头。凌安修看着窗外正在绽放的血红的玫瑰,一时竟有些失神。崇冷之见凌安修不回答,急切地追问:“你会来吗?会吗?”“会的。”凌安修微笑道。走出别墅的时候,凌安修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崇冷之。所有人的结局似乎已经明了,那他呢?他的结局是什么。凌安修一回到家,谷川就乐颠颠地跑了过来,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你回来了!”凌安修看着餐桌上精致丰富的菜肴,“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谷川不好意思地揉揉自己的头发,“是我十八岁的生日。”凌安修恍然大悟——自己居然把这个也忘了。凌安修在餐桌前坐下,倒了两杯红酒,“祝你生日快乐。”两个人面对面享用了晚餐。期间,谷川一直在偷瞄凌安修的脸色,可凌安修的表情一直很淡漠,这让他有些失望。吃过晚饭,凌安修问谷川:“你不用出去和朋友一起庆祝下?”谷川摇摇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凌安修双眼如潭,他凑到谷川跟前,在他耳边低语:“那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谷川顿时耳朵充血,“做、做什么?”“做什么好呢……”凌安修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不如你提个建议吧。”谷川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凌安修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少年,心中又被触动到一片柔软。他从来不怀疑谷川对他的爱,即使他在无意中伤害过自己。凌安修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我先去洗个澡,出来我们再想。”谷川红着脸点点头。两个人相继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凌安修什么也不说,一本正经地看着书。谷川躺在他旁边,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见凌安修一直没有表示,谷川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那个,我们要做吗?”凌安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谷川立刻补充:“我已经成年了。”凌安修指指墙上的挂钟,“还没过午夜,不算。”“啊……这样也行啊。”谷川一脸失望。“你可以这么想,”凌安修循循善诱,“你成年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做.爱。”谷川抿着嘴,羞涩地连凌安修的眼睛都不敢看。越接近十二点,谷川就越紧张。一连跑了好几次厕所,当他再一次往厕所跑的时候,凌安修忍不住笑道:“你那么紧张,不如让我来主攻?”“……不要!你在床上等着我!”谷川还没有出来,凌安修一直在等的系统却意外地现身了。凌安修叹了口气,看着面前那一点蓝色的幽光,“你非得这个时候来?”“我不来你就真打算和谷川做.爱?”凌安修丝毫不觉得脸红,“享受性爱是成年人应有的权利。我憋了这么久,找一个稍微喜欢的人解决一下也不行?”“这么说,你喜欢他?”“……”凌安修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沉默。他喜欢谷川,但他也不可能放下发生的这些事情,和谷川毫无隔阂地在一起。“那么,现在请你告诉我,你要不要留在这个世界?如果你要留下,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以后我会完全消失,你也就永远属于这个世界。”凌安修看看门口,迟疑道:“不能等等吗?”“不能,你已经拖了很久。”凌安修叹了口气,“那走吧。”谷川回到房间的时候,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整个房间都被蓝色的光束照耀着,凌安修依然躺在床上,表情依然平静,他看到谷川,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凌安修要走了……谷川此刻坚定地这么想,他马上就要失去这个男人了,永远失去……巨大的恐惧笼罩着谷川,他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可是,他能做什么?在被系统的磁场完全吞噬的前一秒,凌安修感觉到谷川抱住了自己的手腕,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凌安修茫然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一道淤青,冲到永远处于开机状态的电脑前,“谷川他……他跟着我回来了吗?”“他的确和你一起受到我的召唤进入了隧道,至于他究竟降临到哪个空间了,我也不知道。但是,不在属于我的空间。”凌安修呆呆地坐在地上,回想起刚刚经历的一切,只觉得头痛欲裂。“你们以后说不定还会在别的空间相遇,但是,谁知道呢。”(番外见作者有话要说)“阿姨,你说他今天会来吗?”“大小孩”崇冷之趴在窗头,盯着别墅的大门,问在一旁工作的保姆。保姆是个六十多岁、和蔼可亲的女人,她在崇家干了二十年多年,几乎是看着崇家两兄弟长大的。一个近四十岁的男人变成这样这幅德行,也许别人都会觉得相当违和,可是她不觉得。这样的崇冷之让她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她还年轻那会儿。保姆摸摸崇冷之的头,“今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