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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探探有没有碰到邢应苔的身体,再小心地踩实。它费了很长时间,才挪到邢应苔的枕边,小猫呼吸很轻,扭过头看邢应苔的脸。它以为他肯定睡着了,刚要闭眼时,邢应苔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温暖的手心摸了头。“你怎么上来了?”是低沉又沙哑的声音,邢应苔摇摇头,似乎不太赞同这猫的做法,但他很快又自言自语地说,“算了,既然洗过澡,就在这里吧。”他大概是想到小猫那用纸盒凑活的简陋猫窝。和邢应苔的床比起来,当然是床上比较好了。那猫张开口,叫了一声,悄悄凑近像是要安慰他一样。但这猫尽管洗了几次药浴,身上的毛还是杂乱粗糙,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它踟蹰一阵,只卧在邢应苔枕边,把两只前爪塞到胸下。邢应苔的父母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几次打电话让他再好好考虑清楚。邢应苔态度坚决,即使被父母厉声呵斥、委屈哀求,也没有妥协。邢家父母没有办法,他们不能因为这种事和邢应苔翻脸,最后只好妥协。“你……你……”邢mama气得快要晕过去,但想到当初崇善和邢应苔闹成那样,脱口而出的责骂化成一声叹息。邢应苔工作忙学习也忙,照顾自己都够呛,更没时间照顾宠物了。他想周末上课时可以问问自己的学生,看看他们中有没有想养猫的。晚上吃饭时他还和陈半肖提起送猫走的事,陈半肖有些惊讶,问:“你不养?你不养还抱回家?”“……所以我跟你说了,是它自己来的。那天我去……去崇善的家,看见它。”邢应苔指指蹲在自己腿上的猫,道,“第二天晚上它就抓咱们寝室的门了。”陈半肖一愣,随即笑了:“送上门来求包养啊,哪里有这样巧的事?”邢应苔低头看着闭目养神的猫,喃喃道:“有缘吧。”陈半肖也顺势看了那猫一眼,话没说出来,心中却想:这样丑的猫,哪里有人要呢?次日邢应苔去做兼职,课间休息的铃声打起,困倦的高三生纷纷向前欲躺倒在课桌上。邢应苔不放麦克风,而是道:“我说一句废话。”闻言,那些趴在课桌上的学生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消息一般,迅速爬起,眼中露出惊喜的神情,从鼻腔中发出‘嗯?’的一声。邢应苔摸摸鼻子,说:“不好意思,你们有没有人想养猫?”“什么猫呀?”“就是小野猫。打过针,但没有绝育。性格很好。”说了这句后,邢应苔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也很安静。”这话说得更心虚,邢应苔不由自主想起刚遇到家里那只猫时,它在门外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十几岁的少年,当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他们兴高采烈地跟邢应苔东问西问,嘻嘻哈哈的,所以邢应苔也不觉得尴尬。但他们也仅仅是感兴趣罢了,最后也只有一位高个子的小姑娘私下里跑到邢应苔这边,说:“我想养。”她说:“我家原本有一只猫了,但看它好像很寂寞,所以想再养一只。”邢应苔问:“两只,你有时间养吗?”“我妈养啊。”她说,“你要是不放心,随时可以来我家看它。”最后一句让邢应苔有些心动,他高兴道:“有时间你可以先来看看猫。”女学生十分激动,说话都结巴了:“去、去英台家里看吗?”邢应苔听到她叫自己的绰号,不由苦笑,点点头。女学生立刻道:“我今晚就有时间。”当天晚上,邢应苔就带她来到租的房子里。他还是年轻,也不觉得带这样年轻的女生回家这有什么不妥的。邢应苔掏出钥匙打开门,房间里被养熟了的小猫一边叫一边迎了上来,好似在热烈欢迎。当它看到另外一个人,顿了顿,叫声立刻停了。邢应苔单手将那猫抱了起来,用手托着它的屁股,说:“你看吧,很乖的。”看见那猫的女学生睁大眼睛,表情有些尴尬,她讪讪地笑了,小声说:“它长得好……奇怪呀。”用奇怪这个词已经很给面子了。为了给这猫治疗皮肤病,陈半肖把它的毛给剃了,只剩下头上一点,不知是不是之前和其他猫打架,它头上仅剩的一些毛还掉了不少,看上去病怏怏的。邢应苔强调着说:“可它真的很乖。”话音未落,手中握着的猫突然弓起身子,同时剧烈挣扎。最起码在邢应苔身边时,这猫都是非常温顺的,突然挣扎,令邢应苔一惊,连忙放手。那猫‘蹭’的一下逃跑,躲到沙发缝里。邢应苔有些尴尬,忙道:“你坐。要喝水吗?”高个子的女学生便不去想那猫了,她坐在沙发上,好奇地左看右看。比起要收养猫,她对这位年轻的老师的房间更感兴趣,她看得仔细,以便能将看到的再转述给她的朋友。邢应苔在冰箱里找到了一听可乐,大概是陈半肖的。他正在看有没有过期,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猫诡异的吼叫声。那猫的叫声十分独特,鬼哭狼嚎,甚是吵人。邢应苔怕它突然暴起攻击学生,连忙丢下可乐往客厅赶去。女学生完好的坐在沙发上,听了这难以入耳的声音,也有点呆了。那猫从沙发缝里钻出来,轻盈一跳,越到桌子上。它身体本是很灵活的,这会儿大概是受到了惊吓,这边撞一下,那边撞一下,发出乒呤乓啷的声响。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时间里,那猫叫的声音就像是背景音乐一般,循环播放,没有半秒空闲。“……”当着邢应苔的面,女学生不好意思说,心中却想:很乖吗?很安静吗?把女学生送走前,邢应苔从她委婉的话语中听出这件事黄了的信息。他心情有些低落。等晚上陈半肖回来时,便向他转述了。陈半肖连连点头,懒洋洋地说:“既然跟你有缘,你就养了,不是挺好?”“我……”邢应苔欲言又止。“养猫又花不了几个钱。”陈半肖想起那天邢家父母和他吵架,便说,“我单位总有那些临期的猫粮,便宜卖给你啦。”邢应苔叹了口气。陈半肖打量着趴在邢应苔腿上的猫,道:“不是我说。你这猫实在是有点……有点丑,送给别人,不怕它又被扔了吗?”怕啊,所以才想在认识的人家问问,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