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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微微一斜,似乎发现了聂祈,但并没有表现出异样,而是问卓燃道:“他还没醒,你不去看看他吗?”“不用。”卓燃不以为意,他之前一直守着聂祈的,聂祈并没有什么大碍。然而门外的聂祈听到这话,心里却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卓燃端起案上的汤药吹了吹,然后舀了一勺要喂给凉渊,凉渊忙伸手接道:“你的手也受伤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我皮糙rou厚的怕什么,你给我老实坐回去。”卓燃说着将凉渊按了回去,然后耐心的一勺一勺喂给凉渊。他这人粗中有细,一旦温柔起来,总是令人受宠若惊。凉渊腼腆地喝着药,眼神似有若无地瞥向房门处。门缝外的聂祈咬了咬唇,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不一会儿,药喝得差不多了,凉渊犹豫着伸手抓住卓燃的手臂,深深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和我一起回白族好不好?我们一起去看花海,赏灯会,把酒到天明,还像当年那样。”卓燃怔住了,如果凉渊早些说出这番话,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可如今他心中却不知是何滋味,是喜还是悲,是甜还是苦?良久,卓燃都没有回答。门外的聂祈便以为卓燃默默答应了,于是转身悄然离去。“以后再说吧,你先好好养伤。”卓燃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看凉渊为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他实在不忍心拒绝,还是等凉渊伤好了再说个明白吧。凉渊的眼神瞬间黯了下去,卓燃明明就离他这么近,可他却再也看不穿,猜不透了。聂祈独自回到房间内,靠在门上发了会儿呆,又失魂落魄地爬上了床。他知道玄禁锁的牵绊一旦解除,他就再也留不住卓燃了,也许不久后,他们两个就要双宿双飞了吧。这时房门咯吱一响,有人推门走了进来,聂祈忙闭上眼睛装睡。卓燃走到床边,撩起掉落在地的被角,帮聂祈把被子盖好。随后他坐到床边,凝望着聂祈的睡颜怔怔出神。不知为什么,他现在越看他越是喜欢,怎么看怎么喜欢。聂祈正在想卓燃坐这儿干嘛呢,忽觉对方的手落在了自己脸庞上,温柔地抚摸起来,掌心还像从前那般温暖。他脸上蓦的一阵火热,忙假装翻身将脸背了过去,心里嘀咕道:“明明都想跟凉渊走了,竟然还跑过来摸我,臭不要脸!”“夜临?”卓燃轻轻喊了一声,怀疑聂祈已经醒了。“别吵老子睡觉!”聂祈羞恼地抓过被子蒙住了脑袋,不想被卓燃看见自己烧红的脸颊。“好吧,那你休息,明天再说。”卓燃说罢便出去了。聂祈听到关门的声音,这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神隐忍。卓燃明天要和自己说什么,说要和别人一起远走高飞么?他辗转反侧,想着卓燃想着凉渊,想着他们耳鬓厮磨缠绵悱恻,又气又伤心。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对卓燃失望,于是他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是的,他决定抛弃卓燃。翌日天蒙蒙亮,卓燃就起床了。他跑去厨房里倒腾了好一会儿,终于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药膳粥出来了,心想聂祈要是吃到自己亲手熬的粥,应该会很高兴吧?卓燃兴致勃勃地来到聂祈房门口,敲了敲门道:“懒虫,起来喝粥了!”房内没有人应声,他便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床上空空如也,而之前放在桌上的那柄烧焦的伞也不见了。手中的碗滑落下来,砰地一声碎了满地。卓燃急忙出门寻找,刚巧撞见凉渊经过,便摁着他问道:“夜临人呢,你有没有看见他?”凉渊摇了摇头,卓燃又急忙跑去医馆外面寻找。只见满大街人来人往,道旁的包子铺前围满了人,烧饼铺子也排起了小队,而茶铺才刚开张,但哪里都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卓燃心急如焚地在人群中寻找,直到凉渊出现在他眼前,一脸冷漠道:“不用找了,大概是凌晨时分,我隐隐听到他那边有开门的声音,应该是那个时候就离开了吧。”“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卓燃低头呢喃,心里空空落落的。但转念一想,聂祈是出来找凛儿的,所以他应该会去月海。“我知道他要去哪儿,我们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也许还追得上他。”卓燃说着便要往回走,凉渊却一把拽住了他,冷冷斜着他道:“我的伤还没好,还要再休养两天。”卓燃看着凉渊脸上的伤痕,还有那缠着布带的左眼,心中一阵愧疚,于是商量道:“要不……你在这里再休养两天,我找医馆的人帮忙照顾你,而我先追过去?”凉渊顿时把卓燃抓得更紧了,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道:“他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卓燃微微张了张嘴,他想他说很重要,甚至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但他知道这样说会伤到凉渊,于是又把话吞回了腹中。凉渊低喝道:“你忘了,当年是谁陪你刀山火海出生入死,是我。你忘了,当年是谁要一次次的置你于死地,是他!可你现在已经是非颠倒,黑白不分了。”“他只想跟你玩玩而已,难道你还当真了不成?醒醒吧,如果他心中有你,就不会独自离开!他就是玩腻了,厌倦你了,想避开你,难道你连这点都看不明白吗?”“原来他是厌倦我了吗?”卓燃怔怔重复道,回想起这段时日以来的种种,聂祈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容,都能令他轻易心动。可是好像从那个疯狂的夜晚后,聂祈就开始烦他了,处处躲着他。卓燃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口,脖子却上空荡荡的。此刻他多么希望枷锁还在,这样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缠着他,赖着他了。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路上的时候,会不会有那么一丝的想念自己呢?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大家的猜测,我只想说,现实攻是有cao守的,他不会精分自己亲自己,也不会自己跟自己做羞羞的事,他严格把自己定义为一只大总攻,他只想变着花样跟他的受受做羞羞的事儿~看到后面就知道怎么回事啦!☆、晋江独发啦天边风起云涌,点点细雨落了下来,淅淅沥沥。聂祈走在开满野花的阡陌上,手里撑着刚修好的赤练伞。他望着漫天雨丝,想起卓燃倔强的笑容,想起昔日的点点滴滴,心中一阵落寞。不知道卓燃发现自己离开时,会不会焦急地寻找自己呢?“算了,反正是我先踹的你,是我不要你了。”聂祈在心中安慰自己,与其等着被卓燃抛弃,他宁可在这之前抛弃卓燃,从此卓燃怎样他都不管了。现在他最牵挂的便是凛儿,所以他正在往月海的方向去,只盼能尽快找到凛儿。一路上,聂祈饿了就去镇上饭馆里吃一顿,渴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