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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所欲,让一切顺着自己的意思来进行。宁云晋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想杀文禛,即使他身边有那么多人,自己如果潜伏起来偷袭,也总能找到机会的。现在想来,毕沧浪和吴谦一没有动手,肯定是因为有别的考量。毕沧浪不动手的原因,宁云晋能猜得到,他当年被欧侯师傅重创,这些年不但伤没治好,还频繁动手,只怕境界已经不稳,轻易不敢再出手。而吴谦一则是利益不够,杀死文禛这个皇帝,他以及他手下的反叛势力能够得到的好处太少了。即使文禛驾崩,也是鸿明顺势上位。作为太子,他不可能会甘冒风险和吴谦一他们合作。就算没有鸿明,换其他皇子上位,可即便是最叛逆的鸿皙对文禛这个父亲也还存有孺慕之情,他们作为新皇上位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清除叛党。像这样搅和半天,却为别人做嫁衣的事情,吴谦一他们所在的势力自然不会做。此时宁云晋也就更清楚自己在对方阴谋中的作用,只要能跳动起自己对文禛的怨气,又证实自己真的是大皇子,那么自己这个“失忆”的人傻傻弄不清楚状况,只要为了权势跟他们开始合作,就再也摆脱不了,将会被抓着把柄,推上皇位,当个傀儡皇帝。越发清楚对方的目的之后,宁云晋冷哼一声,他们的算盘倒是打得好,可惜永远不可能实现了。宁云晋在城外待了两个时辰,这才掩饰了一下被自己内力弄得乱糟糟的痕迹,原路潜回房间。他换掉身上脏了的外袍,这才将叶海叫了进来询问。“我睡觉期间,有人来吗?”叶海连忙回答道,“皇上有派人送了一些点心,再有就是抚台大人的大管家来通知晚宴的事。”宁云晋正是看到了桌上的点心才发问,知道没人发现自己离开的事,便放下心来。看看日头已经不早,便让叶海弄些热水,等到沐浴后,开始更衣穿戴为晚上赴宴做准备。为了迎驾而准备的洗尘宴自然是热闹的,当宁云晋换上自己三等伯的礼服,手上拿着一把折扇,头戴玉冠,脚踏珠履走进人们视线的时候,很是引起了一番注目。即使宁云晋已经淡出了朝廷,不过他仍然是话题的焦点,打量他的人不在少数。像这样的赐宴,自然不可能是开席面坐圆桌,而是两人一几。文禛高高在上坐在正中,在他左手位置是江苏巡抚,宁云晋和若其共用一几,坐在右手。在宁云晋的对面坐着的是礼部侍郎黄治中,按理说他也是从二品的官儿,即使是和江苏巡抚同坐也可以,但是他与杨让功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往来,虽然没有具体证据证实他是叛党没办法让文禛一撸到底,文禛最后只能挑了他的错处,将他降级三等留用,如今三年多也才刚恢复到从三品而已。说起来宁云晋与黄治中也算是有几分渊源,因为他正好是宁云晋当年殿试时的主考官之一,在官场上这样的关系也可以称得上座师,当初宁云晋还在朝为官的时候,对他还免不了要多几分尊重,要不是现在他还挂着失忆的名头,见到黄治中就要多几分礼让。等到文禛宣布开席之后,各人纷纷开始用餐。随着一阵丝竹声响起,九个披着淡红色纱衣的女子伴着香风开始翩翩起舞。扬州闻名天下的除了美丽的西湖,再就是美丽的女子。能够被选中进入表演的这九个女人,无一不是美的,或者妩媚,或者妖娆,或者清纯,或者高洁,举手投足间满是风情。其中八个女子的手中各自拿着不同的乐器,簇拥着一个抱着琵琶半遮面的女人,那个女子虽然只露出一双明眸,那双眼睛却仿佛会说话似的,明明只是视线匆匆扫过,却好像无比深情。她的琵琶和舞姿更是一绝,虽然舞着、跳着,可是乐声却丝毫不乱,每弹奏一段乐曲,她就会脱去身上的外袍或者扯掉头纱,露出一身勾勒出玲珑身材的劲装。一曲未尽,女子身上已经只剩下面纱和贴身的劲装,虽然整个舞蹈都没有丝毫高潮,宁云晋却觉得比后世的脱衣舞还要香艳,就连他都忍不住被吸引的视线,更不用说那些官员们,视线早已粘在女子身上,等待她的下一个动作。趁着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女子吸引的时候,宁云晋摸出一颗药丸,随手弹进身边那桌人的酒杯中。当他再次将视线望回到女子身上的时候,宁云晋却看到对面的黄治中正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此时那女子双膝跪地已经将琵琶放置在地上,纤纤玉手取下脸上的面纱,仰着头望向文禛,娇滴滴地道,“小女子凝霜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女子也不知道怎么生的,那花容月貌已经美到了极致,精致的脸如同老天爷最完美雕塑。如果说宁云晋的容颜是夺目的太阳,这叫凝霜的女子就如同天上的皎月,单以面貌而言,两人居然可以平分秋色。只听席间突然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声“嘶”地吸气声,那是看清了凝霜面容的人发出的赞叹。她如今正伸展着身子跪在地上,贴身的劲装将她完美的曲线展现了出来,不少人都看得浑身发热,舌干口燥,忍不住端起手边的杯子一饮而尽。宁云晋旁边那桌的两人自然也是如此,被他动了手脚的那杯酒被卢飞河喝进了嘴里,一杯酒入腹,卢飞河只觉得双眼发黑,一头栽倒了桌上,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卢飞河这些年不算得志,虽然儿子再度与太子交好,可他的官途依旧不顺畅。不过卢家到底也是有家底的,好吃好喝之下,卢飞河吃成了一个胖子,他这一头撞伤桌子,动静可不小,立刻引起了人的注意。“发生了什么事?”“卢大人怎么晕倒了?”不少人惊讶地探头张望,卢飞河旁边那人更是惊讶,大声道,“卢大人怎么才喝一杯酒就倒下了?”宁云晋装作好心,上前扶了卢飞河一下,又替他把了下的脉,顿时惊讶地道,“卢大人的脉象有异,似乎是中毒了!”他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的望向的江苏巡抚。文禛站起身,果断地道,“来人,将卢卿送入内室,宣太医好生检查……”就在这时,那一直跪着的凝霜突然将琵琶的底座掀开,摸出里面的东西朝着地下一摔,白色的烟雾顿时弥漫出来,阻隔了人们的视线,她自己则跳了起来,双手夹着琴弦直奔文禛而去。宁云晋一直盯着场中的动静,凝霜一动,他也抓着若其一起朝着文禛冲去,嘴里大喊道,“来人,有刺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