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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玄轩这样回答。小神龙这一醉,比天华预料的长,整整过了五百年才醒来。更出人意料的是,这胎中不足的小家伙在苏醒后竟然直接成年了!当时玄轩正背着他在池边雕玉。百年前他已经放弃醉梦的奢望,换作雕刻。这还是天振年少贪玩,某次私下凡间见到一家三口教孩子捏彼此的泥像,回来后死缠烂打非要玄轩学着捏。玄轩觉得泥像易损,便换做雕刻,每年给他雕一个小像。虽许多年不曾再做,但技艺并未生疏。不拘是玉,是石,还是一块凡木,他都非常用心,而雕刻的人,只有天振。年幼的,少年的,成年后的,甚至堕魔后的他。在雕刻的时候,玄轩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全神贯注之下,他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小神龙清醒,只凝视着手中的玉雕,正进行最后一步——点睛。收起雕笔,他才就听一人在耳边欢喜地问:“玄轩,你刻的是我么?”他猝然回头,手指划伤而不自知。“……天振。”原本盘在身上的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化作一个俊美的青年,趴在他肩上,笑得像个小傻子。那张脸和天振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睛里少了年少时的浮躁,少了堕魔后的戾气,快不快活一眼就能望到底。小神龙嘻然而笑,“是我。玄轩想我了,对不对?”玄轩在这个笑容里回过神来。九重天神为何称呼他做小神龙,就是为了避讳他的名字。当年他刚出壳的时候,玄轩呐呐地喊着天振——他实在和天振小时候长得太像了,由不得玄轩不失神,不怀念。就是这一声坏了事,小神龙应了,欢快地扑向他叫了一声:“爹爹!”天道现,认可了这个名字,烙印进了小神龙的神魂里。要改都来不及。玄轩平静下来,起身道:“醒来就好,我去通知你父亲。”小神龙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伸手去拿他手上忘了放下的玉雕,问他:“玄轩,这是送给我的吗?”玄轩脚步一顿,将玉雕收进了自己的神窍,哄他:“这个还未雕成,日后再雕一个送你。”“哦……”小神龙不满意他的回答,抱着他的脖子不说话了。他和魔尊天振叫了一样的名,又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九重天上下曾经为此提心吊胆。但幸运的是,小神龙的性情与那位完全不同。大概是受了玄轩上神的影响,他在外很能沉得住气,虽笑面对人却也寡言少语。只有在玄轩面前,他才活泼。玄武偶然看见他缠着玄轩,话不过几句自己就笑得抱肚子在云上打滚,悬着的心就放下一半。他满意地想,玄轩就是太沉默了,身边总不好再有一个闷葫芦。还是要有个像小神龙这样黏人又活泼的伴侣,正好互补。不过他低估了感情的长久。一年年的,玄轩慢慢对小神龙有了笑容,可玄武看得出来,他不曾对那孩子动心。他的心里住着一个死人,谢绝外人来访。好在小神龙天真烂漫,没有发现玄轩深埋的秘密。他看着玄轩雕刻自己,看着玄轩对自己发呆,看着玄轩有时失神地抚他的脸颊,默念他的名字,仿佛不曾察觉他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他总是笑,张扬快活,让人不忍心将那笑容变成苦涩。玄武暗地里告诫玄轩,“你心里藏着谁都好,莫让他发现。法宝碎了可修复,人一旦碎了,就无法补救,你当谨记这一点。”他可不愿玄轩弄巧成拙,同小神龙变成一对怨侣。玄轩只是点头。这天,水神在东海办了宴会。这宴会说来十分好玩,是天华神君的前情缘自发举办的。每个人轮上一次东道主,千年一聚,轮到水神这儿,下面还有一只桃花妖呢。九重天最让人捉摸不透的生物,就是天华的前情缘了。这些女人一个个都是绝色,更都是狠角色,可她们竟然相处得非常和谐。这不,哪怕天华和水神成婚了,水神仍然照办不误。到了日子,将天华神君赶出东海腾场地不说,还应着她们的要求,让天华的老来子务必到场。小神龙对玄轩依依不舍,可母命难违。临走的时候,他给了玄轩一样宝贝,忽然凑在他耳边低声说:“玄轩,我只盼你能随心顺意,心想事成。”他的语气很轻,分辨不出有没有别的意味。等他走了,玄轩才看向手里的东西,竟是——玄女之泪。玄轩攥紧手心,莫名有些不安。正如祖父希望的那样,玄轩本人也不愿意伤害小神龙,可现在看来,对方并非全然无知无觉。当天夜里,玄轩梦见了天振。——堕魔后的天振。他手里摇着血色美酒,对着一个男人举杯,启唇笑说:“玄轩,我敬你的酒,敢喝吗?”玄轩看清了那个男人——他的双肩被打穿,被钉在墙上。那个男人,不着寸缕,满脸狼狈,却不正是他自己。玄轩认出那酒,竟是神泪朱砂。左脸布满魔纹的天振笑起来,妖媚而危险。他衣着整齐,只有一只脚脱去鞋袜,白皙的脚掌踩着男人的下三路,时而轻碾,时而踩在脚下磨蹭。玩够了,天振魔尊站起身,将一整杯酒泼在男人脸上。“玄轩,你可想我?”玄轩看着他吐舌舔去血色朱砂,强硬地喂进男人嘴里,见男人不回答,狠狠地揪了一下男人的胸粒。“玄轩,你为何不看我?”他贴在男人胸前,带着一点痴迷地说:“你莫非忘了,前夜你是何等狂野,弄得我一整天都下不得床,那处都被你撑裂开了。若不是这样,我怎么舍得罚你。”他摸着男人的肩胛,心疼至极的模样。玄轩看见自己笑起来,语气轻缓却恶劣地说:“你不是求着我重些,快些,捅烂你才好吗。放开我,定叫你这sao货日日下不得床。”天振战栗了一下,那眼里全是痴迷和跃跃欲试。可嘴里却还否认,“你胡说。你只顾着自己快活,我不喜欢。”玄轩听见自己冷哼了一声,并不与他争辩,只是又骂了一句“sao货”。天振却是被刺激到了。他撩着玄轩的那处,仰头同他索吻,男人揉他掐他,毫不手软,可下手越重他叫得越欢。玄轩听见自己暗骂自己不争气,手上火急火燎地扯了他端正的魔尊法袍,攻势凶猛。天振用劲把他往墙上推,仿佛将他逼在墙上的强硬让他更觉快活。玄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