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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大婶的面儿没好意思拿出来,这会子赶紧掏出来跟好哥们儿分享。罗战一瞧,笑得特猥琐:“我cao,这个最给劲儿……”程宇抿着嘴,也绷不住笑模样儿,小声骂道:“你丫的……”一群大小伙子,压低声音窃窃私语,哼哼哈哈得,神色里难免透出某种隐秘的猥琐。两罐子酒,一转眼就全给分了。喝得酒酣耳热,满脸红光的,于是开讲黄色笑话。张晓春:“小母牛过生日?”罗战:“牛逼大了!”张晓春:“小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罗战眼睛都不眨,带色儿的东西他最内行了。罗战说:“我问你一个,‘妓院客满’,打个成语。”张晓春:“无机可乘?……无懈可击?……”程宇幽幽地接口:“井井有条。”一桌七八个人全笑喷了,快滚到桌子底下了。罗战明目张胆地搂着程宇的脖子,把热烘烘的脸凑上去腻歪,俩人的手在桌子底下互相捏咕……一伙人醉得满嘴说胡话,越说就越没边儿没罩儿,从酒桌上的事儿聊到床上的事儿。张晓春问:“嗳,程宇,有女朋友了没?”程宇垂着眼摇摇头。张晓春又问:“嗳?罗战,你结婚没,有媳妇没?”罗战毫不迟疑地点头:“有啊,我媳妇盘儿绝靓着呢!”程宇暗暗瞪了罗战一眼,唇边却带着醺然笑意,我说我没媳妇,你竟敢说你有,你媳妇谁啊?不要脸的!“没媳妇的大晚上憋着不难受啊,啊?程宇你不觉着憋得慌啊?那几盅牛鞭酒喝得爽不爽,晚上咱去哪儿野去啊?哈哈……”张家大孙子借酒撒疯,一一拽过桌上几个爷们儿的手,让每个人把手掌展开,比较食指的长度。“干嘛啊你?别疯……”程宇不喜欢跟旁人拉拉扯扯的,把手抽回来。“我告诉你,你的手,从虎口到食指尖儿的长度,就这个距离,就是你自个儿裤裆里那条人鞭的长度,不用脱裤子就量出来了!”这人已经开始满嘴胡咧咧了。一桌人猥琐地狂笑,明知道是瞎扯淡,却又下意识地互相张望,瞄别人手指的长度。男人之间最在意那事儿了,哪能比别人短一截啊!罗战拽过程宇的手,比长度。程宇攘他,俩人揪揪扯扯。“别动,我也比比,咱俩谁的长啊?”罗战也是借酒撒欢儿,反正一桌人都醉了。“滚你的……”程宇半眯着眼,醉意朦胧地骂,就差脱口而出,我还不知道你那玩意儿的长度?回头咱俩脱了裤子比,来得更痛快……罗战搂着程宇的肩膀,凑头窃窃私语,说悄悄话,故意要让张家孩子瞧出来他跟程宇的关系不一般。刚才姓张的小子跟程宇讲黄笑话,罗战都有点儿泛酸了。这口醋吃得这叫一个莫名其妙,罗战其实只是嫉妒和遗憾,跟程宇对床出生,在襁褓中一起哇哇嚎哭,在一间大杂院儿里穿开裆裤扔弹球拍贴画儿,互相看着对方长大的竹马竹马,怎么就不是自个儿呢……吃完饭,大伙又从程家大屋挪到张奶奶屋里,围坐在55寸大彩电前,一起看春节晚会。春晚在这间大杂院儿里的收视率,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百分之百,谁家都没拉下。罗战挤坐在程大妈旁边儿,跟老太太有说有笑,亲亲热热得。黄宏赵本山在电视里胡勒,罗战在电视外胡侃,逗得大伙前仰后合。晚会奔向尾声,李莲花听着戏曲大联唱的节目,忽然跟身旁的程宇说:“你侯大爷,以前最喜欢听京剧了,、这些段子,你侯大爷都会唱。”画面里鞭炮声阵阵,大屋里的人们悄然沉默。程大妈掏出手绢,抹了抹眼角。一年又一年,年华似水,流淌心间。坐在这间大屋里看春晚的老邻居,就像院当间儿那一株石榴树的果实,一年少似一年了。零点的钟声响起来,屏幕里一大排主持人妙口生花。的歌声唱了二十多年,曲调依旧眷暖人心,眼瞅着把程宇和罗战这一代人,从小屁孩儿唱成了老爷们儿。不论天涯与海角,不论新知与故交,青山依旧在,执手一双人……58、小院偷欢大年夜,一直折腾到一点来钟,大伙儿才慢慢散去,各回各家。罗战晃晃悠悠地站在程家大屋里,程宇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从身后扶住。罗战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程宇跟老太太说:“妈,挺晚的了,罗战喝太多了也没法开车,别让他走了,成吗?”程大妈特同意地点头:“当然不能走,这大晚上的,喝这么多酒,你打车我也不放心啊!小罗不许走,就住家里!”程大妈又说:“书房那钢丝床不舒服,你俩一起睡大床呗!凑合挤一挤,小罗别嫌我们家太小哈!”“不嫌不嫌!谢谢干妈!”罗战这心里暖的,赶紧把马屁拍上,又暗地里给程宇暧昧地挤眼睛。程宇在大衣柜里翻腾,给罗战找棉被。程大妈问:“你俩盖那一床大被不成?”程宇反而不自在了,小声嘟囔:“盖一床被不舒服么,还是弄两个被子么……”程大妈也愣了一下,点头:“还是盖俩被子吧,卷成被窝筒暖和,不然从中间灌风!……我跟你爸以前睡觉,都盖两床被呢……”罗战躲在程大妈背后,跟程宇吐了吐舌头。程宇暗暗瞪了这厮一眼。万家灯火将城市的上空映成浅浅的玫瑰红色,屋里暖气烧得很烫,窗外呼啸的北风刮不灭盖不住被窝里翻滚燃烧的激情……屋门紧紧地拴着,窗帘严实地拉着,还是觉着不保险。可是已经钻到一个被窝里,哪还顾得上那么多?罗战抱着程宇,吻着,吻得痴迷和陶醉。程宇吻到动情处,一条大腿攀上罗战的胯骨,下意识就想骑上去。方才两人那几大盅红参海马酒喝得,醉了,浑身都烧起来了!俩身强体壮的大小伙子,热恋中人,这个岁数正是身体和感情的成熟度达到最完美结合的年龄段,恨不得每天都搞好几趟的主儿,欲望的火苗像是不停地从骨头缝里舔出来,燥郁难忍。俩人下身儿一起挺动着,冲撞着,用力地向对方渲泄,倾诉着钟情。动作愈发激烈,旧床徐徐地开始响动,俩人吓得同时刹住力道,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心虚地倾听隔壁老太太屋里的动静。程宇瞪眼儿:你丫给我轻点儿闹!罗战示意:要不然咱俩到地上去?你们家地板结实吧?不会嘎悠嘎悠乱响吧?程宇用口型骂:你傻啊你?三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