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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上混的吗?“程警官受伤反正跟我一丁丁点儿的关系都没有!我又没害他,我也不稀罕他缺胳膊少腿,你跟我急赤白脸吼什么吼?我才是最倒霉、最无辜的呢,战哥你无辜吗?你敢说你这个人是清白无辜的吗!!!!!”罗战情绪失控,一把将手机狠狠掷向墙壁,摔了个粉碎……他想起了若干年前那个腰缠链子锁抡着砍刀恣意横行的年代,周身的热血狰狞地奔涌着,热汗粗俗地流淌着,什么都不管不顾,为了兄弟情谊,为了江湖义气,为了钱,为了名利,为了奢侈的生活,或者仅仅就是为了纵欲贪欢,争着抢着,追逐着,砍砍杀杀……那时候可曾用脚趾头想过,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会因为这一段劣迹斑斑的过往,而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正逢夏季,各类犯罪活动猖獗,西城分局展开严打活动,重点打击辖区内涉嫌非法经营yin秽色情服务业的场所。什刹海派出所连同附近的厂桥派出所、西单派出所,联手出击查封违法夜店、歌舞厅。程宇又是所里的刑侦队队长,每晚整队集结出警,突击搜查排查各个夜场。每趟出门儿都不走空,警车里带回来一伙一伙卖yin的嫖娼的,白天再挨个儿审讯,忙得黑白颠倒。程宇坐在警车里,望着窗外耀眼的霓虹灯和繁华的夜市,心头忽然有些迷惘,于是发短信:【你在哪儿呢?】罗战过了一会儿才回复:【最近挺忙的,忙过这阵儿一定好好陪你,想你呢。】程宇也不知怎的,或许是凭直觉,或许是人太精明了就爱钻牛角尖儿挖掘事实真相。他随即就往世贸总店打了个电话:“你们老板在吗?”值班经理没听出程宇的声音:“我们老板不在,您哪位啊?”程宇漠然地:“哦,没事儿。”程宇马上又打到砂锅居:“罗战在吗?”杨油饼可认得程警官的嗓音,忙说:“战哥不在啊,程警官您找他?您打他手机啊!”“哦,我没什么事儿。”程宇顿了顿,说,“最近市里严打各类非法经营、涉黄,你们平时注意着。”“那肯定的,我们做生意都老实着呢,程警官您放心!”杨油饼连声应承。程宇觉着不必再到炸酱面馆和护国寺小吃店查岗了,罗战根本就没在店里,这厮最近瞒着他,不知道忙什么呢。罗战也确实没忙饭馆的正经事儿,他现在脑子里哪还想着店面的流水、每天的营业收益?钱这东西在他眼里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跟程宇有关的事儿才是他的心头rou。麻团儿武着手下的小兄弟打听到,洛杰最近重新捡起老行当,混迹在厂桥大小翔凤胡同附近,某家高档会所。罗战对那一带最熟悉,原来就混在那片儿。会所门口管得还挺严,拦着不让他进,要VIP金卡。罗战横眉立目地:“我找人,洛杰在里边儿吗,让他出来!”对方特别拽:“我们这是私人会所,高级的地方,你谁啊你?没金卡不许进!”罗战一肘子推开拦他的人:“我谁?老子当年混大翔凤胡同的时候,你们几个还没从爹妈裤裆里爬出来呢!”洛杰横躺在沙发上,穿着透明镂空的背心,包着臀的紧身裤,媚眼迷离。一个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骑在他身上,两手在他衣服里摸着,剥掉他的裤子。洛杰仰着脖子,笑嘻嘻的,修长的白腿勾上那男人的腰……罗战把门撞开了。没等那人扭过头来,罗战伸出两手薅起那男人的衣服领子,把人从洛杰身上撸下来,拽到地上。“哎呦喂……”肥胖的身子滚到地上痛叫,“你谁啊你?!”“麻利儿地赶紧滚!”罗战懒得多看一眼,抬手一指门口。“你你你,我花了钱的!我给了过夜的钱我不是买钟点儿这还没到点呢……”“你滚不滚?!”那家伙一看罗战发狠的眼神儿就知道是硬点子,以为碰上了争风吃醋的,皮带都来不及系上,提着裤子跑出去。罗战气得,指着洛杰:“你就这样儿了是吧?”洛杰半醉着,懒洋洋地:“我咋样了——”罗战吼道:“这他妈是个鸭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这样儿混了是吧,糟践自己是吧?把裤子穿上,跟我走!”洛杰抽回手,撅着嘴,眼里水汪汪的:“你甭管我,你管不着我。”罗战认真地说:“小洛你缺钱吗?你缺钱花我给你钱,你以后正正经经做人成吗?”洛杰嘴角划出弧线:“战哥,我不缺钱。我就是来解闷儿的,我一人儿在家里闷得快要死了,找个人陪我!”罗战:“……”洛杰一张很漂亮的脸却笑得悲凉:“哥,我好不容易都快把你忘了,你又跑来勾搭我……你把人给轰跑了,要不然你陪我玩儿?”罗战没闲心思跟这人扯淡。他这些天翻来覆去想这事儿,想了很久,非常难受。罗战坐下,说:“小洛,你跟我去趟公安局。我要你做个人证,交待一份口供。”洛杰慢慢地从沙发里坐起来,难以置信的表情:“我?你让我去局子里做人证?你开什么玩笑?”罗战:“没开玩笑。”洛杰瞪大了眼:“你为什么啊?就为那个警察?”罗战严肃地点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程宇的胳膊不能就莫名其妙被人废了。我得给程宇一个公道,也给我自己一个交待。”洛杰惨笑:“战哥你挺聪明一个人儿,你他妈的脑子轴了吗?我要是真跟你去公安局交待这事儿,你不怕把你跟你们家老二当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再给抖出来?你不怕再栽进去啊?”洛杰突然想哭,低吼着:“我不想提那事儿,我为谁?我也是为了你!!!”罗战眼底突然洇出血红色:“我为了程宇!”洛杰看着罗战,心里也难受得不行。罗战多爱程宇啊,为了那个警察,简直什么都不顾了,连他自己都不顾了……洛杰缓缓把脸埋进手里,喃喃地:“战哥,我跟你说……是姓刘的干的,他想害你们。”洛杰那时要跟刘大少分手,俩人动起手来。刘晓坤原本就傍家儿无数,对洛杰并没真心。可是老子不要你那是我自己不想要你了,你敢跑出去跟别人了,那就是水性杨花红杏出墙跌了老子的脸面,哪能由着你!洛杰挨了一顿暴打,被按在床上折磨了一夜,第二天没起来床……就是那天,刘部长找到他儿子的住处,把刘少爷狠削一顿。父子俩在客厅大吵,情绪激动,吵得脸红脖子粗,没注意躺在里屋奄奄一息不能动弹的洛杰。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