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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地点点头,看着陈兴在笑又继续说:“爸爸给我买了好多变形金刚,爸爸还会给我讲故事,还会带我去游乐园玩呢。”“嗯,那就好。”陈兴把糖葫芦拿出来在陈祈面前晃了晃:“喜欢吃吗?”陈祈点点头,随后好像又有些丧气:“爸爸mama不让我吃,说会长蛀牙。”“爸爸mama说得对,等你长大了再吃吧。”陈兴把糖葫芦装进兜里,陈祈委屈巴巴地看着,仰起小脸去看mama,问:“mama,哥哥给我糖葫芦,我今天能吃一个吗,我好久没有吃了。”女人温柔的摸摸男孩的头:“可以呀,那你要谢谢哥哥。”“哥哥,mama说我今天可以吃。”陈祈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陈兴,陈兴笑笑,把糖葫芦递到陈祈手里,陈祈很乖巧地道了谢。陈兴看着陈祈一口一口舔着山楂外面的糖,嘴巴小小的,很是可爱。陈兴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腿蹲的有些麻,起身时踉跄了一下,陈建平急忙伸手去扶,被陈兴闪身躲开了。陈兴稳住身子,看着陈建平有些斑白的两鬓,面前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忽然就变老了,他们好像好长时间都没怎么好好看过彼此了。“好好对你儿子,好好看着他长大,你该学会负责了,我上大学的钱,还要麻烦你给我,我以后会还你的。”陈兴面无表情地说完这番话后利落地转身,身后陈建平的声音一下苍老了许多。“陈兴,爸对不起你。”说着对不起我,可你现在怎么都不叫我小兴了?我记得你以前是叫我小兴的。“我不想听,你以后不要找我了,我不想见你前妻,也不想见你,你们两个,我都讨厌。”雪粒迎面打在脸上有些疼,陈兴迈着步子,身后的话语清晰地落到自己耳朵。“mama,哥哥是我亲哥哥吗?”“是呀。”“那他怎么不叫爸爸,也不叫mama呢?”“mama不是哥哥的mama,爸爸是哥哥的爸爸,哥哥有些不开心呢,爸爸惹哥哥生气了。”那是你的爸爸,不是我的,我的mama,以后也会成为另一个孩子的mama,到那时候,她也不是我的mama了。不过,我有男朋友,我有周琛,他还在等我回家。陈兴一路上脑子一片茫然,浑身力气都散尽了,在门口的时候懒得掏钥匙,抬起胳膊敲了两下门。屋里有匆匆的脚步声,周琛开门的那瞬,屋里热气扑面而来,冲的陈兴脑子昏昏沉沉。陈兴站在门口看着穿着一身运动服的周琛,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周琛,你抱抱我。”周琛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关上门,陈兴胸腔里的心在碰到周琛的那瞬间就踏实了,他把下巴垫在周琛肩膀上,眼皮重的抬不起,他自顾自地说:“周琛,我困了,我想睡觉了。”周琛好像在叫自己,可是真的好累啊,我睡一觉就好了,周琛,你别着急,我一会儿就起来了。陈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睫毛轻轻颤着,眉毛忽地拧起,嘴唇一张一合似是在说着什么,周琛把耳朵凑到陈兴嘴边,模模糊糊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心里忽然就软了一截。热热的唇贴在陈兴额头时,陈兴蹙着的眉舒展开了,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周琛一直弯着腰没动,陈兴眼睛慢慢睁开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周琛那张放大的脸。“干嘛呢?”周琛缓缓直起腰,俯视着陈兴,“你又发烧了。”“嗯。”“去哪里了?”陈兴笑着拉着周琛坐在床边,说“回家了,周琛,我有弟弟了。”周琛握紧陈兴的手,陈兴坐了起来,笑着继续说:“他叫陈祈,都三岁了,长得很好看,眼睛和我特别像,他说他爸对他挺好的,我看见他mama了,也很温柔。”周琛身子前倾把陈兴搂在了怀里,陈兴声音有些闷:“可是周琛,我怎么这么难受,我告诉我妈,以后要是有了孩子,要对孩子好一点,我告诉我爸,以后要对陈祈好一点。可是你说,怎么就没有人告诉他们,要对我也好一点。”我们这么好,怎么就没有人爱呢?“你还有我。”“我只有你了。”陈兴和周琛在家一直窝到了大年初三,两个人每天看看电影做做饭,读读书上上床。期间徐新和杜珂鸣来蹭过一顿饭,这可以说是陈兴过的最舒适的一个年了。大年初四中午,陈兴是被周琛电话铃声吵醒的,周琛跟着陈兴一块赖床,在摸到电话看清来电显示后,周琛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陈兴瞄了一眼屏幕,周琛他妈。电话接通,周琛那声“妈”喊得没一丝感情,杨秋在那边声音不大,可是足够陈兴听见了。“你在哪里住,把你地址给我。”“你在哪里?”周琛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编好短信后给杨秋发过去,陈兴倒头躺下,蒙上被子准备再睡一觉,周琛无奈地把被子扯下来,说“我妈可能要来。”“啊?”陈兴从被窝猛的坐了起来,愣了几秒后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被周琛拉住了,问:“你干什么?”“你妈要来,我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周琛被逗笑了:“不用,她不进卧室,你在卧室待着就行。”陈兴洗好脸刷好牙端着牛奶刚刚钻进卧室门口敲门声就响了,周琛去开门,陈兴站在门后看见了杨秋,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打扮都很普通,虽然脸上有皱纹,但依然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周琛那双桃花眼和杨秋很像,陈兴轻手轻脚关上门,靠着门坐在了地上。杨秋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进门坐到沙发上就说了一句话:“回去考研。”周琛用沉默拒绝,站在杨秋面前没说话。“回去考研。”公式化的口吻不掺杂一丝个人感情,多年来杨秋大部分时候就是这么和周琛说话的。“我不想考。”周琛摇头,直视杨秋的目光。“由不得你。”“凭什么?”周琛面色平静地质问:“为什么我自己人生自己不能做决定,做什么都要听你的,周川是周川,我是周琛,你看清楚了,你有两个儿子,一个想当警察,一个想学建筑,现在周川已经没了,你凭什么让我替他活,凭什么,他的梦想有人替他完成了,那我呢,我该怎么办啊?”最后一句,周琛是吼出来的,因为太委屈了,因为太失望了,因为心真的太疼了。杨秋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愤怒,对,她很生气,所以那一巴掌挥下去的时候掺杂着二十多年的对周琛的怨恨,“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客厅里,周琛的脸微微侧了过去,脸上立马出现了一个巴掌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