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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的气息带着舒爽的凉意喷在耳边,何许人缩了缩脖子,一脸匪夷所思:“什么叫搞基?我又不是女孩子,哪来的一见钟情?”徐然撇了撇嘴,又感到无趣地退回到座位上:“天真。”夏天冰块融化得特别快,还没等徐然含化几块,保温杯里的冰就已经化了个干净。徐然倒是不介意,抱着保温杯一口接一口地把冰水又喝了个精光。拿回保温杯的时候,何许人试探着问徐然:“徐然,你还生气吗?”何许人平时少与人交际,遇上上午这种事更是少之又少,只能按照父母对自己生气的模式来讨好徐然。只要我做得足够好,就能换取你的原谅。何许人从小就被灌输着这样的观念,无论有没有道理,无论是否是自己的错。每当父母对自己生气而沉默不语的时候,何许人对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怀着不安的揣测。“生什么气?”徐然显然没有理解何许人的话。何许人虽然加起来和徐然相处不超过三天,但在他的印象里徐然是个挺容易相处的人,可习惯使然,何许人依旧惴惴不安着。“上午我说错了话,明明你替我担了责还受了委屈,我还语气不好。”何许人直接告诉了身边这个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人。“有什么好道歉的?本来就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上课睡觉,也不会磕到下巴咬到舌头。你关心我,才给我写纸条,我被发现是我的问题,我为什么要生气?”徐然突然很想知道何许人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这种受虐狂的思想都是怎么形成的,“我还忘了说,谢谢你。”何许人头一次这么直白地听到这种言论,内心积攒的压抑突然涌上了双眼,鼻子一酸,气息不稳地回复道:“不用谢……不用谢。”在徐然的眼里,何许人就是一副双目含泪,委屈得要死的模样。要命了,这人怎么和小姑娘一样?穿越来的吗?徐然只惹哭过女孩子,把男生惹哭还是第一次,况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徐然握拳在嘴边咳了咳,试图化解这尴尬的局面:“男儿有泪不轻弹啊!”说完这句话,徐然立马就后悔了,因为他想起来了后半句好像是“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是天呐,我怎么知道何许人的伤心处是什么?何许人心情平复得很快,心里涌起的那股巨浪瞬间退潮,被徐然这一脸的不知所措逗得破涕为笑。面对何许人这一哭一笑反复无常的情况,徐然彻底无语了。最后一节课,徐然的眼神总是忍不住往何许人脸上飘,他真想看看这个同桌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开学前一个星期的晚自习都由班主任坐班,黄莺早在晚读时就面露不虞地抱着一摞练习本到了教室。“大家都停一下,我来说一下今天上午布置的作文。”黄莺拿起最上层的一本英抄本翻开,然后把内页展示给座位上的人看,“我让你们第一天就写作文一是想看看大家的语法基础,二是想看看你们的书写。”全班的目光都专注于讲台上班主任手上的那本小小的练习本,整齐划一的四线三格,可那些单词字母仿佛天性不羁,放浪形骸得连线格都变得扭曲。简而言之,这个英语书写,丑!“你们以前的语法不行我可以理解,书写差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其他老师可能不像我对这些要求严格。可徐然你初一就在我班上,这字还写成这样?”黄莺的话锋一转,矛头直指徐然。徐然还在兴致盎然地翻看着美术课本,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脸懵逼地站了起来。全班同学看着徐然,各处发出窃窃的笑。徐然没仔细听,完全不清楚状况,只能用疑惑地斜视着也侧头偷笑的何许人。“徐然你坐下,我没有特意批评你的意思,毕竟你以前英语写得就看不下去。”黄莺一脸无奈地摆摆手示意徐然坐下,又抽出一本“优秀范本”展示给大家,“这刚开学,你同桌何许人的字就很好,你多向他学学。”何许人自进入初中以来头一次被老师夸奖,立刻紧张地低头在草稿纸上乱画了些毫无意义的线条。徐然看着何许人这副受宠若惊又手足无措的模样有趣得不行,偷偷伸手戳了戳何许人腰上的痒痒rou。何许人被激得忍不住发笑,可愣是生生忍住,狠狠地瞪了了徐然一眼。何许人怒目圆睁,苦苦憋笑的样子又把徐然给逗乐了。趁着班主任的关注又放到了如何写好英语上,徐然又伸手去挠他。何许人没有办法,只能牢牢抓住徐然的手,防止他继续使坏。徐然的手进退不得,只能任由何许人抓着。教室窗户大开着,班主任在讲台上喋喋不休地重申着英语书写的重要性,天花板的电扇呼哧呼哧地旋转着,窗外的微风夹杂着夏日的余热吹拂在脸上。何许人体寒,即便是炎炎夏日,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凉。徐然的手明明紧紧贴着何许人的,却已是微微发汗。徐然安分了下来,趴在桌上一言不发地盯着何许人的侧脸看,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奇妙滋味。何许人没有再搭理徐然,可抓着徐然的手还是没有放开。直到晚读结束,黄莺才结束她的书写宣讲,何许人才松开徐然的手。可何许人的手一松,徐然就反握住他的手。“你干嘛?”何许人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徐然尴尬地收回手:“你的手好凉快。”何许人像看白痴似的看了一眼徐然,继续默默地预习物理。整个晚自习,徐然都安静的不得了,真不像他白天好动的作风。何许人换书的间隙看了一眼,徐然正在不停地在草稿本上写着什么。何许人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是玩累了准备好好学习了,孺子可教也。徐然的草稿本上都是些断断续续的被划掉的句子,依稀可辨的是,这些话围绕的都是一件事。“完了,我不会是喜欢上何许人了吧?”划掉。“不可能不可能,我初恋是女生,我怎么会是个基佬?”划掉。“就算我是基佬,可我和他才见几天?难道我是一见钟情?”划掉。“可是何许人没什么不好的,一见钟情也不是没可能。”划掉。“不对不对,我不应该是个基佬。”划掉……徐然在草稿本上写了又划,写了又划,心如乱麻。第7章词条解码晚自习放学时,何许人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和徐然道别:“再见,徐然,明天见。”徐然还沉浸于脑海中对自己究竟是不是“基佬”的问题的胡思乱想中,甚至都没注意到已经放学了。何许人已经背上了书包,教室里的人也走了大半,只有徐然依旧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