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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窥视的夜晚角落里一样,牵手,拥抱,无所畏惧地展示我们的关系。何许人很累,却做了一个好梦。梦里他和徐然手牵手去看电影、逛游乐园、吃烛光晚餐、穿情侣装,像所有普通的恋人一样,成为彼此不必遮掩的伴侣,回家有父母真诚的祝福和等待。真好。何许人在梦里对自己说:“真好,这个梦真好。”他明白这些都只能存在于梦里,所以他格外珍惜这幻想的幸福与阳光,为梦里的自己欢笑,为梦里的自己流泪,为自己难以启齿的期许祈祷。徐然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何许人走近婚姻的殿堂,携手终老。两个人都梦里都有光,来自对方身上的光。第37章人事无典B市三月底已经开始燥热得让人心思杂乱,可没想到四月的太阳才出了没几天就迎来了大幅度的降温。清明节前后加起来统共三天假,何许人来不及回家,只能一如既往地在以校区为界限的范围内活动。清明节当天,B市突然下起了雪。整个B市的上空都是昏暗的朝暮,这场雪来得无声无息,带着令人哀愁的寒意,好像代替了南方绵密的细雨浇熄了匆忙地街道。何许人前两天刚把冬衣寄回家,这会儿降温也只能穿着单薄的长袖卫衣来往于宿舍楼和食堂间,除此之外,超出被窝辖区的区域都变成了远方的不毛之地。宿舍里只剩路泽和自己两个外地人了,何许人的话反倒比以往更多了起来:“还在下雪吗?”路泽放下手机,走到窗边将暖黄色的帘子拉开一条可视的缝隙,窗外是纷纷扬扬的雪花,看得何许人膝盖有些刺骨的疼痛。“哎,清明时节雪纷纷,北方真实在,下雨不够还下起雪来了。”路泽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雪景,又松开手回到椅子上坐下。“今天清明啊?”何许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的特殊含义。“对呀!不然学校为什么放假?你这几天怎么回事?从愚人节回来就有点不对劲儿……该不会是被骗成傻子了吧?”路泽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地滑动,不知触碰到了什么,振动的声音格外清晰。路泽无意的问题勾起了何许人的某段不可与外人说的记忆,事件的主人公只能红着耳朵连连反驳:“没事没事,我很好,就是天一冷就犯困。”“哦,那你这两天赶紧补补觉。”路泽也没太在意何许人的反应,只是打了一会儿游戏后又补了一句,“我下午和毕盛出去,你有什么想买的吗?我可以帮忙带回来。”“不用了,谢谢。”何许人说完就翻身面朝墙壁,不再说话。路泽看了看时间,穿好外套,小心地带上门就匆匆往早就站在楼下的毕盛那儿赶。“怎么这么久?”毕盛撑着一把十三骨的黑色大伞,一见路泽下楼就把伞移过去。伞面已经覆了薄薄的一层雪,一伞之隔,上下是黑白两种截然不同的氛围。“何许人一个人在宿舍,我和他多聊了一会儿。”路泽抬头看了一眼宿舍楼,表情有些复杂。毕盛也知道何许人的一些事,除了路泽告诉他的,更多的是从其他方面获悉的。在毕盛看来,何许人是个浑身结痂的人,自己无法和路泽一样对他竭力传递善意,只能把眼前的心上人好好保护起来避开那些自己所猜测的伤害。“走吧。”毕盛拨开路泽发上的雪花,声音不自觉地温柔。这头,何许人并没有睡着,而是拿着手机和徐然发着消息。“下午有空吗?”何许人把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有啊!怎么了?是不是又想我了?”徐然几乎是秒回,谁想谁这个问题可以说是一目了然。“陪我出去走走吗?”何许人发完这句就打开了地图搜索引擎,开始搜索B市的陵园位置。“好啊!什么时候?”徐然打完这几个字还不忘带上一个小表情,看上去很是开心。“现在可以吗?”何许人已经下床了。“好,我马上来你们宿舍楼下。”徐然当即答应。十分钟后,徐然抱着一件大衣出现在何许人面前,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让他把衣服穿上:“今天这么冷,穿这么点想气死我吗?”何许人默默借过大衣穿上,身上似乎也染上了徐然的暖意:“谢谢你,徐然。”徐然本以为这次只是何许人一时兴起的提议,没想到从头到尾,何许人都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性,算好了路线、交通、时间,最后到了一处陵园。“你来这儿干嘛?”徐然跟着何许人买了一束菊花,沿着人工修葺的通道拾阶而上。何许人边走边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没有理会徐然说的话。走了将近二十分钟,何许人在一座还未被买下的无字碑前停下,徐然也跟着止住了脚步。天上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何许人呆站在这座墓前,眼神有那么一瞬恶狠狠得快要把这块石碑凿穿,但眼中很快就盛满了泪水。“能再和我讲讲那个德国电话里的人说的事吗?”何许人把菊花放在没有姓名的空碑前,转头问徐然。“好。”徐然突然明白了何许人在祭拜谁,也跟着把菊花放在碑前。“……他说他很爱宋星宇,一直在努力工作赚钱……”徐然还是没有告诉他,男人其实是借工作逃避现实。“……他这么多年一直单身着,就是为了等宋星宇去找他……”徐然忘不了男人声泪俱下告诉自己他迫于家庭压力还是找了个女人结婚的事实,可他还是偷偷改了这个故事的走向,好让它给予何许人愿意去接受这种感情的勇气。雪一片接着一片,落满了二人的头与肩,好像在这简单的故事里走到了别人的白头。“说完了?”何许人站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徐然已经把那些自己已经听过的话都说完了,“那我给你讲讲这个宋星宇和我说过的事。”“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叫这个名字,他叫‘8号’。”何许人说了两句就自己先笑了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酷,像007特工一样?”“嗯,很酷。”徐然有些担心地握住何许人的手,惊觉他的手凉得吓人。“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有点不大礼貌,因为我是躺着的,连正眼都没给他看。”何许人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身体肌rou还是会有轻微的颤抖,“毕竟刚被电击完,脑子还不太清醒。”陵园里来扫墓的人还是不少,父母子女、兄弟姐妹、故人挚友,每个人扮演的角色都有千百种。何许人不一样,他和8号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关系,他连“宋星宇”这个名字都是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