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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开了鸿沟,大学同学更是天南地北无处寻觅。当然,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徐然。何妈见儿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连眼尾也弯出了少见的笑意:“想什么那么开心?谈恋爱了?”何许人立刻面无表情地否认:“没有,只是想起来我马上要过生日了,有点想吃好吃的。”何妈半信半疑地把这话听了进去,可一想到几年前的那件事就有些后怕,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旧病复发,还是要做个心理变态的同性恋。何许人在生日那天起得很早,因为他在前一天晚上就收到了徐然的消息:今天会有礼物。何成器特意为儿子的生日张罗了一桌好菜,何许人吃得很满足,但也很难过。他们是真的爱我吗?他们是真的为我好吗?从那年起,何许人总是会在生日这天问自己。“对了,你的驾照在吗?”何成器突然开口。何许人愣了片刻,把筷子放下:“在,小舅开车又怎么了?”何许人高考结束后就被逼着考了驾照,美其名曰:早考早用得上。可何许人从拿证到现在,还没真正开过一次车上路。倒是小舅这个惹事的亲戚,总是喜欢闯红灯超速,一扣分就要四处找人借驾照销分,何许人这个闲置的驾照就成了他薅羊毛的避难所。“酒驾,要扣十二分,你等会儿去拿过来。”何妈往何许人的碗里又夹了一筷子菜,丝毫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十二分?直接吊销吧,我不会再考了。”何许人突然没了胃口,丢下这一句话就回了房间。何爸何妈没有说话,继续吃着碗里的饭。饭点没过多久,何许人就收到了一条快递信息,信息显示自己有一个同城快递在碧落路。何许人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买过东西,但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想出去透透气。“你要去哪?”何妈状似不在意地叫住突然准备出门的儿子。“有个快递在碧落路,我去拿一下。”何许人穿好鞋,两手攥拳,站在门边观察着父母的脸色。“快去快回。”何成器摆摆手继续看电视,何妈也没再多问看起了朋友圈。何许人逃也似的到了快递中转站,按信息检索号码查找存放快递的密码柜。滴滴滴滴,四位密码输入。密码存放柜的柜门弹开,里面放着一本用充气泡沫纸包裹着的漫画书——。何许人见过这本书,他和徐然第一次见面就它,那时自己还嫌弃它图多字少,虚有其表。想到这儿,何许人忍俊不禁。“笑什么?这本漫画可好看了。”徐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些许的不服气。“我们总共隔了三条街,你用同城快递还偏偏要送到这条中间的街,真是劳命伤财。”何许人单手把书抱在腰间,关上柜门。“吃饭了吗?”徐然和何许人并肩走到人行道上。何许人点了点头,随机又迟疑地摇了摇头,有些窘迫地看着徐然。“没事,我再带你去吃点东西。”徐然咧嘴一笑,牙白眼亮。几年没来,人民小食的装潢已经大变样了,只是桌上摆着的摊饼还是和以前一样,油亮薄脆,看上去就有幸福的味道。“吃吃看?”徐然把藤艺餐盘推到何许人眼前。何许人夹起一块饼喂到嘴边,一口下去,满腔酥脆和甜香。何许人总共吃过三次人民小食的摊饼,第一次是在见证着别人的爱情时尝到的甜蜜,第二次是在疲惫受挫后尝到的麻木甜腻,这一次和以前都不一样,是无法形容的口味。何许人的泪腺又不合时宜地发达起来,泪水像开了闸门一样涌出,甜饼愣是让他吃出了痛苦的感觉。“不好吃吗?不好吃就不要勉强。”徐然也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好吃,好吃到哭。”何许人笑着挤出多余的眼泪,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徐然,你真好。多亏了你,我被破坏的对美好的感知与回忆才能逐渐被找回和修复。久病的人渴望健康和阳光,何许人是重病的人,徐然也是,他们是彼此最好的药。作者有话要说: 何许人一直都很压抑,久而成疾第40章针尖“怎么拿个快递这么晚才回来?”何成器还是保持着中午儿子离家时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何许人喉结滚动,强咽下一口口水才张嘴回答:“哦,今天估计是又有什么购物活动,快递站人特多,我就先去边上的书店看了会儿书。”“买的什么东西?”何成器把正播放片尾曲的谍战剧跳转到下一集,目不斜视,只留一个发秃的后脑勺对何许人施加着无形的威压。“哦,也不是我买的,就是大学同学送的礼物。”何许人把漫画书放到茶几上,手指又开始绞着裤边。何成器翻了两页,除了花里胡哨的图片就是一个难以辨认的签名:“这怎么还写了名字?不是说礼物吗?”拜徐然早年字迹潦草所赐,何爸没有认出来这书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哦……这是那个画家的签名,是我同学特意找的签名。”何许人的手指上缠了好几圈的裤边,明目张胆地继续说着谎。“这种书还是少看,没什么好处。”何爸的视线又被电视剧的枪战场面给吸引,没再过多纠结这本“小人书”的事。何许人把书放在卧室的枕头下,好像枕着它就会渗透出同样冒险绮丽的奇幻梦境。裤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何许人掏出来查看,是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晚上出来吗?去老浮桥乘凉。”这个没有编辑姓名的号码何许人再熟悉不过了,徐然,他不敢留下来的名字。何许人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嘴角微扬。“好。”这是锁屏暗下去前的回复。吃过晚饭,何许人找了个去书店买书的借口就脱身出了门。“要不我们先去看电影?”徐然看上去在小区外等了些时间。“不是说就去乘凉吗?”何许人看了看手机时间,他不能回去得太晚。“行,那我们走着去。”徐然打了个响指,示意何许人跟上。“嘁。”何许人虽然对徐然把自己当小跟班的行为表示不屑,但还是心情欢快地快步追上。“这条街都拆了?”何许人看着这一路的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文化墙,竭力回忆着它以前的模样。“不是早就说了要拆嘛,以前我们在这儿读书的时候就发了通知……”徐然故意把步子迈得不紧不慢,却总是先何许人半步,所以总是时不时回头看他。“感觉还挺陌生的。”何许人在一面画着卧冰求鲤图的墙上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