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经典小说 - 女扮男装后被死敌暗恋在线阅读 - 女扮男装后被死敌暗恋 第264节

女扮男装后被死敌暗恋 第264节

    首席也不管他从容不从容,把他捆了之后他就拿出传讯符,都懒得刻字,直接以音传讯道:“爹,你过来一趟,到我院子里来。”

    掌教之前才听他说了万俟仙王要来的噩耗,也没心思和他争吵计较其他的事,听到伏天临传讯,以为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当面商量,于是不一会儿就赶了过来。

    掌教走得急切,连门都没敲,匆匆推门进来,边走还边道:“小子,到底不妥,我看你到时候还是先服……”

    他的话僵在了第一眼。

    顺着掌教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个美丽地令天地失色的红发赤瞳男子被一根绳索捆得严严实实,但他面色从容,即便如此依然有种端坐云端的矜贵感。

    掌教是没见过万俟仙王的,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如今骤然间看到这一幕,他心中顿时浮起几丝不祥的预感,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才看向坐在旁边带着些困扰神色的伏天临。

    “这、这、这是……”

    首席则按着眉心。

    “魔国之主,万俟玉。人我已经捆上了,您就说怎么办吧。”

    掌教差点没两眼一翻晕过去。

    他才想提醒这小子必要时刻先服服软也没关系,毕竟人家是上古霸主、魔国之主、一位强大的王者!就算是分身,同样代表着王者的威严。

    王者威严不可侵犯,如今他们势弱,自然能不冒犯就不冒犯,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功夫。

    两盏茶的功夫,伏天临已经把人捆起来丢院子里还喊他过来问他怎么办。

    他怎么知道怎么办?!人都捆了还问他?

    掌教胸口剧烈起伏,总觉得自己眼前当真有些发黑。

    特别是当万俟仙王平静无波的目光突然落到他身上,语气亦平静无波般道:“江听玄的父亲,如今你倒是正大光明唤上爹了。”

    这话显然是对伏天临说的。

    首席还没开口,还站在院子口刚进来的天极掌教突然拔高声音道:“我不是!我不是他爹!”

    作者有话说:

    掌教:(尖声)我不是他爹啊!!!你别挨我!!!

    第206章 你怎么不脱鞋

    掌教声音之激动, 超出了以往任何一个时刻。

    伏天临被他吓了一跳,抚了抚胸口,才抱怨道:“爹, 你声音这么大做什么?”

    掌教却没顾得上他这句话。

    他觉得自己的神思从没这么清楚过, 又见万俟仙王开口便能说出江听玄的名字,仿佛很对神子熟悉一般, 于是不过瞬息, 掌教就做出了决定。

    他闭了闭眼, 突然认真而低沉道:“饭可以乱吃, 话不能乱说。”

    说着掌教又偷瞄了一眼万俟仙王,之后他迅速收回目光,继续用低沉的声音开口:“这位……前辈, 你也许误会了, 伏天临只是我门中一位弟子,因着天赋上佳,所以门中长辈、师兄弟便骄纵了些,惹他时常胡言,至于和江听玄的事不过是坊间谣传罢了, 再者我也绝不可能同意, 我儿极孝顺, 必不会逆我的意。”

    伏天临:“?”

    首席满眼茫然。

    他和江听玄还有他和万俟玉之间的关系掌教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他怎么听着掌教是在暗地里和万俟仙王证明些什么呢?

    可江听玄才是他儿子啊。

    伏天临实在没崩住,到底开口问了一句:“爹, 你这么说师兄他……”

    “他什么?他也得听我的话!”

    掌教瞥了他一眼, 骤然哼道:“旁的暂且都还不说, 可我是绝不会让我儿子和一个负心薄幸、花心浪荡之人在一起的。”

    他还特地强调了这两个词。

    首席嘴巴都惊得张大了。

    掌教这是疯了吧?无缘无故的竟然骂他负心薄幸、花心浪荡?他负谁了?他花谁了?

    伏天临简直觉得这是无妄之灾。

    倒是被他缚住的万俟玉唇角微弯, 突然用极轻眸光扫过他, 眸子里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嗤笑。

    但伏天临敢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意思,这位多半是想说:你不是喜欢和江听玄双修?人家爹可嫌弃你。

    这一眼弄得伏天临很不舒服,他心下腹诽,忙死死盯着掌教,以眼神询问。

    掌教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还在嫉恨之前吵架的事?那也太小心肠了吧?

    天极掌教不敢当着万俟仙王的面给他太多暗示,便只匆匆和他对视了一眼,很快挪开视线。

    时间太短,伏天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然而掌教面上神色依然不变,还是一副十分正经严肃的样子。

    事实上江赫海有苦说不出。

    这混账东西什么都不说直接把人捆了,是,这只是一个分身,实力不高,可人家魔主的真身还没死呢,人家青睐他,大约会原谅他的冒犯,觉得无足轻重,可他江赫海和那位魔主什么关系都没有,江听玄更危险,甚至可以算得上和人家抢道侣,这种时候不先虚与委蛇混过去再说,难道非要刺激人家立刻去杀了江听玄?

    一点点口头上的东西不要也罢。

    所以他极力撇清自己和神子在这件事中的厉害。

    不关他的事,也不关江听玄的事,和他们无关,要找就找伏天临这小子,反正都是他的桃花债。

    掌教以一种十分蜗牛的心态在处理这件事,他现在只想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才有机会等待日后。

    他曾经也是个挥斥方遒、桀骜不驯之辈,可人家现在一只手就能捏死他全家,他实在桀骜不起来。

    这就是掌教突如其来变化的主要原因。

    伏天临不解,盯着他看了好久,首席才再次开口:“爹,我和师兄……”

    “我不同意,你别想,除非我死了。”

    首席话还没说完便被他迅速打断,似乎生怕他提起江听玄的名字给某位王者加重印象,掌教一边说一边看万俟仙王,隐晦的刻意感油然而生。

    伏天临这才猜出几分他的意思。

    他有些无语。

    掌教不会以为万俟仙王是如今才对他和江听玄熟悉起来的吧?事实上万俟仙王对天极宗不少人都很熟悉,毕竟曾经跟着他在这里住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不说耳熟能详,大部分人他甚至能叫出名字来。

    于是在掌教浓重的彰显欲之下,伏天临因为无言以对也静默下来,场中瞬间只有微风拂过的声音。

    最后还是万俟仙王开口:“松开。”

    他指身上的绳子。

    掌教面色微肃,忙快步上前:“真是不好意思,小辈胡闹,望您见谅。”

    他伸手便想去解,却被伏天临拦下了。

    首席微微皱眉,却很坚定道:“不松,爹,你怕什么?我查探了一下,他这分身实力不高,虽然承载了王者神识,但神识之力应该有限,看在从前认识的份上,我也不动手覆灭,找间最偏僻的屋子把他关进去,大约也就无法窥探到整个天极宗了。”

    他指探查的是有关于地下世界的事。

    秘中之秘还等着他回去,所以必须要想个办法阻断或者拦住万俟仙王的目光。

    只是这话一出,在场两个人都看向他,但目光截然不同。

    掌教有些难以言喻道:“你真的……”狠。

    他不太好往下说,反正能做出这种事的整个修仙界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万俟仙王也看着伏天临,只是神色冷淡了不少,连方才那些许嘲讽的笑意都收敛起来了。

    他道:“伏天临,你若真心如磐石,便该一直冷下去,又为何要宽容他人?”

    他口中的‘他人’是谁不言而喻。

    首席眸色浅淡,停顿了片刻才答他:“魔主误会了,我曾经说过,我和你不一样,你才是真正的心如磐石,而我不是。”

    万俟仙王在上古时期坐看血色厮杀、坐看万族陨灭,陨落在他脚下的无辜生灵无数,他从不为此动容,他此刻的动容只因为独独一人,而不是因为他有一颗温暖的心。

    但伏天临和他不一样,他也手段狠厉、冷心冷情,但他从不滥杀无辜,要么利益相争,要么仇敌相争,这是他的原则。

    他和万俟玉从来不是一路人。

    两人相视,默默无言间眸光皆平静无比,似乎隐藏着无数暗流汹涌。

    片刻后,看掌教脸色依然不太好的样子,首席想了想,难得没为难他,他抚着额角,叹道:“好吧好吧,那这事交给我,爹,你忙去吧。”

    虽说不要他参与,但掌教顿时有种更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紧张询问:“你想做什么?”

    该不会想杀了人家这道分身吧?这可是大仇!

    伏天临抓住万俟仙王的手臂,将他从石凳上拉了起来,当然对方也没反抗他的举动,首席语气很轻:“您不想插手,那我把他丢到我院子底下的闭关室里封起来。有本事你再弄一个分身过来,魔主大人,我真想看看你有多少个分身。”

    后半句是对万俟玉说的。

    可万俟仙王只是有些冷冽地勾了勾唇角,不仅没有气恼,反而依然用浅淡的语气道:“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伏天临一句话没多说,当着掌教的面就打开了自己院子底下的闭关室,直接把万俟仙王丢了进去,然后关上隔断、封好阵法、贴上隔音符,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长长舒了口气:“舒坦。”

    掌教几乎看呆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将视线挪到他身上,有些咬牙道:“哪里舒坦了?你把一位王者放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还对人家做出这种无礼冒犯的举动。”

    “王者的分身。”

    伏天临强调了一句,才嘀咕道:“我不管,反正我舒坦了,我老早就想这么做了,长这么帅还天天出来显眼,真是过分,说出去我伏天临也是有过王者阶下囚的经验了。”

    “……”

    掌教看他的眼神越发诡谲。

    良久,江赫海转身往院子外走去,首席喊他,他也只匆匆留下一句话。

    “没事别找我,别喊我爹!”

    掌教算是明白了,他就不该参与任何和伏天临有关的事情,不然最后倒霉的都只会是他。

    等他走后,首席叹声看了眼地下闭关密室的方位,想了想,他也出了门。

    所谓山不就我我便就山,吞虎还得驱狼,他得去找昙爹。

    只是首席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院子不久之后,红发赤瞳的男人便从地下的闭关密室走了出来,身上捆缚的绳索早已消失不见,他脚步从容轻缓,面色浅淡无波,如先前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