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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力照顾。”“我来照顾,说起来是咱们家的错,才让这孩子遭这么大罪。”“是我的错。怪不到你。以后我会补偿他,”息然同志叹了口气,“给他们两个收拾一下吧,予白一会儿来接他们。”梦里的婴儿视角挺压抑的,整个世界都活在我上面,什么东西都感觉像是要扑到我身上来,莫名恐惧,只有我mama和爸爸挪过来看我的时候,我才会感觉到一点点安心。我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黑乎乎的篮子里,我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说话:“你们两个大男人去忙,我和孩子说点话。”“他还小,能听懂什么……”隔着一层布,我听到了陈予白先生的声音,莫名地浑身一紧。“那你不要管。”她略有点撒娇的说。“好,别累坏了。”陈予白应了一声,关门离去。关门声“咔哒”,脚步也越走越远,我听到她轻叹一声,然后就是拉链扯开的声音。和光线同时出现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的脸。原来陈琦的眼睛是从她这里来的,狭长的眼睛,漆黑的眼仁,向下看的时候睫毛形成的阴影会挡住一切情绪。可惜我在梦里只是一个仰面朝上的婴儿,并不能问她发生了什么。“哦,你就是陆潜。”她摸了摸我的脸,细腻冰凉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眉毛,在额头探了探,收了回去。年幼的我追着她手指咬,可能以为是食物。“饿了么?”她从我的随身包里把奶嘴拿出来塞进我嘴里,轻轻地拍了拍我后背。“你身边这个小朋友,是因为你才出生的呢!”她指了指旁边的篮子。我和陈琦并排躺着,但他那个摇篮的盖顶一直没有打开。她在盯着陈琦的摇篮看,篮子里的陈琦不知道是否醒着,一声不吭。我隔着一个梦境,静静地看着他的mama的自白。“我要回美国去啦,”她轻声说,“我答应在这个时候给你爸爸生一个孩子,就是你啦。”“你早出生了一个多月,身体有点吃不消吧?我听说你睡了几天保温箱,也听说你发烧了一次,好在你挺过来了。真的对不起,不过没有办法的,你爸爸要求我在这个时候将你生下来。你旁边的小伙伴的mama进医院的时候,他就让我从楼梯上摔下去。我很怕的,问他能不能打一点催产针,他安慰我说,‘别怕,都准备好了。’他语气那么温柔,眉头却是紧紧的,所以我只能摔下去。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人,一直细心地照料我,从不假他人之手,让我以为我是特别的,险些忘记了为什么他才会这样细心地照料我。”“我要回美国去了。”她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继续道:“他只需要有用的人,我已经没有用了。”“他总是有很多心事,我不能理解,我希望你能理解他。如果不能理解他,那就做一个有用的人吧,对你爱的人有用的人,这样,他就不会离开你,他会一直一直有求于你,也不会忘记你。那样活着很累,但是会幸福的。世上的人都活的很累,但幸福的人不多。我希望你能够幸福。”“我要回美国。”她说:“你爸爸不愿意离婚,等我整理好了,我希望那个时候再和你见面。”她将手轻轻地按在婴儿摇篮盖上,像发誓一样。不知道谁给我丈母娘的自信,对着块有机棉发誓。她可能说完了话,又怕陈琦一直在篮子里有点什么不测,按下了召唤铃,柔声道:“我累了,予白,你来把他们带出去吧。”门“咔哒”一声,沉稳的脚步越来越近,然后停下,陈予白的脸压顶而来。那副眉眼和紧抿的嘴唇,哪怕年轻了十几岁,还是和他拿枪指着我的那刻一样让我透不过气来。他伸手来拎我和陈琦,手掌带着的阴影像乌云那么大一片,仿佛被毒蛇咬了手,我猛地从梦境里挣了出来。第61章圣诞厉害不厉害?我居然活活被老丈人吓醒了。谁能相信呢?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吓的浑身是汗,真的可以说是非常怂了。我明白自己此刻是在一个地下实验室里,我应该睁开眼睛,但我还是想回到刚才的那个梦里,虽然里面有陈予白,但是里面同样有我的陈琦。我不知道自己在最初的那几个月里是不是真的经历过那些事情,我只是觉得那些细节太真实了,息然同志的笑,王丽女士的拥抱,陈琦急促的心跳,仿佛都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很奇怪的感觉,我知道自己在做梦,也在梦里知道自己醒来,但两个自己都不是真实的,真实的我压缩成一条线,划开“彼时”和“此刻”,然后消失了。我动了动左手,却发现动不了,费力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是躺在地窖里的。陶医生没有发现我醒了,他带着一副眼镜,窝在我旁边的藤椅里,正在织一顶绿油油的脖套,宛如一个慈祥的老奶奶。第一次见面时候那个圣诞红毛衣已经织完了,整齐地叠在一旁。看来,□□桶的圣诞礼物就是这华丽丽的红配绿了,没跑。我轻轻地咳嗽了一下,不仅陶医生站了起来,所有能参与到这件事情里的人都从窖口探出头来,特别像一个围观师父转醒的经典图片。这些人里,科里斯和陶双尧最引人注目,他们感觉已经互相殴打过四五次了,俩人脸上都姹紫嫣红的。“醒啦?感觉怎么样?”科里斯头压得非常低,颧骨上那个淤青格外明显。“一般一般,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你睡了三天了,”里昂也低下头来,“还吐了几次血。”“淤血淤血,不用担心,打通任督二脉的副作用。”“说得好像你是大夫一样。”陶恒欢大夫看了我一眼,转头调试着他身旁的一个仪器。“有没有哪位壮士扶我一下?我感觉,我还不用下葬。”“别想了,起不来。”陶双尧说:“你摔骨折了。”哈?!“那天你注射完以后,我从楼上下来围观你,你狂吐了一阵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固定带,整个摔倒了地上,连滚四五个台阶,掉到了我爸藏东西的地窖里。”陶双尧幸灾乐祸地说:“风采醉人,无法忘怀,为了不刺激你,也防止你再发疯,丁自远叔叔给你包扎了一下,就一直让你躺到现在了。”“还有人,其他人能客观描述一下那天怎么回事吗?”“没有,只有我偷着下来,并且录了视频,”陶双尧得意道,“要看吗?”“别听他的,”科里斯推开陶双尧的脸,“我打赢了,他已经把视频卖给我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还能有什么事丢人到需要科里斯买下来的程度啊?“科里斯,你先把我弄上去。”“陶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