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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又开始害怕。他害怕去接触真相,比害怕谢润琢告诉他我们不可能还要更甚。他从来没有把谢润琢四个月的人间蒸发归咎于旧疾复发这一方面。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得寸进尺,奢求太多,逼得太紧,才会让谢润琢生出退却的心思。他昨天甚至想,是不是应该放手,是不是应该往后退,不再侵入谢润琢的心理防线。现在想来,都他妈是狗屁。这个人根本没想过自以为是的隐瞒对他而言是一种怎样的伤害。“哥。”他后退,踩到了花枝上。“你真是太棒了。”他不敢多待下去,因而离开的时候脚步是慌乱的,跑去坐车时差点又坐反了方向。他找到后排的位置坐下,给陈曼发了消息求证,也问了那四个月的详细情况。消息栏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直到谢润钰下车,陈曼的回复都没有到。谢润钰耐心地等,他告诫自己一定要耐心,说不定陈曼只是没想好怎么措辞,说不定情况并不严重,说不定陈曼输着输着忘记了。他像是个自欺欺人的骗子,不断而又麻木地往脑子灌输早已心知肚明的谎话,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自诩已经可以无坚不摧,什么样的消息都无法击倒他了。陈曼打了半个多小时的字,发过来的却只有四个字,以及一张图片。“没有办法。”谢润琢躺在病床上画那副送给他做生日礼物的水彩画。他眼睛上蒙着纱布,手里的笔却握得很稳。窗帘拉得紧实,房间里只有冷漠而单调的白炽灯。谢润钰点开这张图片,所有的防线瞬间崩塌,烟火四散,城池破碎。他在路牌边蹲下身,用劲大得直接把钢化膜掰出了裂痕。陈曼大概也是猜到了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直接打了电话过来,谢润钰没好气地接通,张嘴就带着火气:“为什么瞒着我?”“不瞒你,你能做什么,你能替你哥分担什么?”陈曼也不气恼他的态度,说话时语气平静。“你现在是不是快气炸了?润钰,你遇到超出预料的事情就只会这样,除了这样你还会做什么,还能做什么?”“至少我——”“润钰,你不小了。”陈曼说,“不要总是像毛头小子一样。”陈曼说的不错,他的确是无力又弱小的,即使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他也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上。瞒着他才是对的,否则他还有可能帮倒忙。“妈,我知道了,我挂了。”谢润钰吸了一口气,将电话挂断,给徐璇发了消息:“徐璇姐,苦柠最近要开分店吗?”“这可是内部消息,你怎么知道的?是的,就是在你学校附近,原来是个连排的花店,打算重新装修改一改。”那看来谢润琢今天就是在清理店里残留下来的东西了。谢润钰跟徐璇道了谢,站起来往学校走。人行道很窄,他是贴着靠马路的那一边走的,电车入站时带起的热气直接扑在他脸上。谢润钰回宿舍时陈子喆还没醒,他们学校的宿舍是两人制和四人制混搭,通过入校时抽签来决定,谢润钰抽的刚好就是两人制。这会儿陈子喆睡着了,他也没人可以讲话,只好坐在书桌前听歌,他慢慢地翻着歌单,通知栏上跳出一条消息。“晚上一起吃饭吗?”谢润钰等了会儿,见谢润琢没再发别的,才慢吞吞地点开那条消息,回了个好过去。谢润琢很快发了地址和时间过来,谢润琢拿着地图搜了一下,发现就在上次去的那条小吃街。估计是为了方便他才选在这里。谢润琢总是在一些细节上迁就他,可那些真正重要的事情,他却喜欢敷衍着带过了。谢润钰翻出谢润琢送他的CD,放进电脑里,一直听到天快黑了才起身出门,委托了刚醒来还不大清醒的陈子喆等会儿帮自己抢课。他不想放手。他是真的不想放手。不甘心。第10章第十章一五年九月,谢润钰加入“湖畔晨光”社团。一六年四月,谢润钰和社团成员一同前往四院进行社会实践。一七年九月,谢润钰到校附属医院实习。也是一七年,在这个有着几十年历史的医院里,发生了一件性质极其恶劣,几乎牵扯到了医学界大半人的事情。“下个星期是不是就要轮转到急诊科了?天,我当初到底是怎么想不开决定学医的。”陈子喆一边脱下白大褂一边扭头跟谢润钰讲话,“听说急诊科的指导老师凶残得像魔鬼。”“反正平时也忙,估计没什么机会碰他,现在神经内科这个指导老师我就见过他两面。”谢润钰套上外套,从柜子里拿出手机开机,“好不容易休息,去哪儿吃?”“我现在只想回宿舍睡觉了,晚上还要上大夜,不像你,可以睡到明天下午。”“我明天上午还要赶时间回趟家,我妈催了好几次,叫我回去吃饭。”谢润钰扭开门把,走在陈子喆前头。快到护士站时碰见几个别的组的实习生,他微笑着打了招呼,揣在兜里的手被手机震了一下。他低下头,堪堪把手机抽出来半边,护士站那边就传来争吵的声音,动静大得像要把房子给拆了。他皱起眉,一边往旁边走想寻个安静的地,一边把手机放到耳朵边上。“哥?”“你出来了吗?我快到你们医院了。”“哦,还没,大概两分钟就出去了。”那边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谢润钰在这儿实习了好几个月,早已经习以为常,反倒是谢润琢不太放心,问了他怎么回事。“就是一点纠纷,沟通不好经常这样,估计一会儿就好了。”谢润钰的话音刚落,那边的人已经扭打在一起,陈子喆大声叫他的名字。谢润钰眼角狠狠一跳,猛地弯下腰。足有手臂粗的棍子砸在墙上,继而摔到地上骨碌碌滚到谢润钰脚边。谢润钰低骂了一声,迅速把电话挂断,再回头时,他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一起普通的纠纷。对方是有备而来,好几个护士都躲进了房间里不敢出来,护士站的东西被砸得一团糟。他皱起眉,眼尖地看见在那群凶神恶煞的人后面,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坐在长椅上,神情冷漠而又空洞地看着这一切。他好像见过那个孩子。“我去他妈的,这群家伙是要把医院拆了吗?”陈子喆不幸被保温瓶给砸了一下,手臂上已经有了淤青。“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保安来了,往旁边站点,要不然等会儿你伤的估计就不止是胳膊了。”谢润钰拉着陈子喆后退了两步,眯起眼看着那群人在保安的制止下撕心裂肺般地怒吼。主任匆匆赶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