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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得只想咬牙。怎么这个病秧子比之前雅集还要出色了?他原本不是只有一张脸能看吗?这身姿形态,是怎么练出来的?!不行,要先下手为强了!李朗也不顾失仪,上前一步道:“大兄,这位便是现今的上党郡守,严府君。”没错,他姓严。就算消息再闭塞,也该知道原本的上党郡守姓江才是。看着那位身着华服,颇有些倨傲气息的严太守,以及站在他身旁,面容都扭曲了的表弟。梁峰哪还能猜不出郡府中发生了什么?容色丝毫未变,他微微躬身道:“敢问严府君,可是成都王派来上党的?”严籍悚然一惊,抬头瞪向孙掾。对方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说漏过。心中不由大奇,严籍问道:“你怎知此事?”“并不难猜。”梁峰微微一笑,“若非成都王入上党,下官怕是不会应辟。”“什么?难不成你跟东赢公有什么宿怨?”严籍立刻兴奋了起来,开口问道。“并无宿怨,只是若想天下太平,还当逢皇太弟为尊才是。”梁峰侃侃而答。没想他真是来投靠自己的,严籍兴奋连连招手:“未曾想上党还有如此英杰,子熙快来,与我详谈一二。”梁峰一笑,也不推拒,上前坐在了严籍身旁,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笑起来。李朗傻愣愣站在一旁,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这人是怎么知道他们是成都王派来的?又怎么会想投靠成都王?这时还谈何陷害?简直是亲手把对方送上了高位!脑中一阵晕眩,李朗只想就这么昏过去才好。严籍心中想的却跟李朗截然相反。他说的每一句话,那俊美青年都会微笑颔首,偶尔还会附和两句,正中痒处。不笑就让人神魂颠倒,更何况如此柔顺模样?只是片刻,严籍都快忘了身旁这些俗人,眼中只剩下这么个让人心动的尤物。然而只说了不多时,那人柳眉一颦,抬手微微掩口,咳了一声。这下,严籍才反应过来:“子熙可是旅途劳顿?怪我失了礼数,劳你倾谈。”梁峰放下手,摇头道:“都是下官体弱。当初在仲明府中服散出了问题,才落下病根,怪不得府君。”在李朗家落下病来?严籍目光一横,瞪向身旁的李朗。这样一个妙人,你还频频在我耳边进些谗言?!难不成是嫉妒子熙的容貌才华?被这么一瞪,李朗浑身都僵了。不过好在严籍只是瞪了他一眼,就转过头,柔声安慰道:“既然如此,自当好好养身。子熙无需介怀,明日我再在府中设宴,为你洗尘吧。”梁峰微微俯身,优雅致谢,旋即便起身告退。可能是身体太过虚弱,快要走到门口时,他脚下竟然晃了一晃,还没等严籍反应过来,一旁边伸出了一只手,稳稳扶住了对方。严籍这才发现,梁丰身旁还站着一个身穿仆从服饰的男子。那似乎是个羯胡,身材比一般兵士还要高大英挺,本该十分醒目,却不知为何,现在才让人发现。那个仆从没有看身旁任何人,只是谦卑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扶着身旁的主人。身体微倾,动作轻柔,似乎竭尽所有,想为对方多献出一点力气。只是一闪,两道身影就走出了门去。严籍眨了眨眼睛,心中突然涌起无限期冀。打发了无关人等,他招过孙掾,附耳问道:“那位梁郎,没有带贴身婢女吗?”第112章谬之这一问,着实有些古怪。孙掾咳了一声:“是没带。下官还曾问过,梁录事说惯用羯胡伺候,都是些虔信之人。”“虔信之人啊……”严籍若有所思的捋了捋短须,“那他身边那个年轻羯人,一直随侧左右吗?”“寸步不离。就连路上也一直待在牛车中,贴身伺候。”孙掾突然想起了自家上官那点古怪的喜好,连忙补了句,“梁录事一路都散发卧榻,不愿挑帘。夜里搭营,那亲随也是睡在帐边的。”“真的么!”严籍双眼都亮了起来。只带一名羯奴,还同起同卧,说是信佛,他真个不信。而若是另一种可能……只是想想那个羸弱俊美的男子散发躺在榻上的样子,就让他心痒难耐。不过就算再怎么情热,严籍也知道此事不能cao之过急。勉强压住了心中躁动,他咳了一声:“明日设宴,不用叫太多人,有三五个识趣的就好。子熙体弱,最好也别走的太远,宴席便设在后堂,找些才艺出众的伎人,再备些好酒好菜……”听着这一样样安排,孙掾哪还不知话里的意思,连忙陪笑道:“下官省得,定会安排的天衣无缝!”“什么天衣无缝!”严籍装模作样的斥了一句,“梁郎乃是名满并州的人物,还当以礼相待才是。对了,你下去也问问李宾客,看他那兄长喜好什么……”这话说得颇为含混,不过孙掾一听便懂,领命退了下去。眼见身边没了闲杂人等,严籍方才长长舒了口气。十余日辛苦谋划,好不容易打下了郡城,终于可以放松些心神。若是能得贤良,又有美入帐,才是最好不过!※本来就累得可以,又勉强端着架子撑了老半天,梁峰只觉得自己腿都要软了。多亏奕延这个可靠的人rou拐杖,才没当众出丑。好不容易回到暂居的偏院,进了屋,他也顾不得仪态了,直接四仰八叉躺在了榻上。“主公!”奕延吓了一跳,快步上前,想要扶他。梁峰无力的摆了摆手:“只是太累,让我歇歇就好。”听到那随意口吻,奕延悬在嗓子眼的心才落回原处。想了想,他走到放着茶壶的小案旁,斟了杯茶水,走了过来。“主公,喝口水润润喉。”梁峰确实也有些渴了,刚想翻身爬起来,一只手臂已经扶在了肩头,轻柔的助他坐起身来。明明两边使力,奕延手中的茶盏却晃都没晃,见到这幕,梁峰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一心两用的本事,用来伺候人真是可惜了。”伺候主公,怎会可惜?不过这话太过轻佻,奕延嘴唇动了动,便吞回了肚里。喝了满满一杯水,梁峰才觉得魂儿重新回到了肚里。舒了口气,他问道:“探查的如何了?”“厅堂内外,共有八个匈奴人。指尖生茧,双腿略弯,很可能出身精骑。”奕延刚刚可没闲着,已经偷偷观察过太守府中的护卫。结果堪忧,看来有不少匈奴人守在严太守身侧。“只是八个。”梁峰沉吟一下,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