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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甚至被吓得退后几步,想要离那个人远远的。“哎呀……”对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盯着李知之方寸大乱的模样,眼中的那份恶意怎么都无法挥散。“瞧瞧,看我把你吓成什么样了?”他撇下嘴,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时又捏又揉,仿佛那不是他的脸皮,而是他戴着的一张人皮面具。“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但也太好骗了吧?不过看在你的反应足够有趣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他停下了蹂.躏自己的动作,朝着李知之跨过来一步,朝着他优雅地展开双手,既像是一个谢幕的动作,又像是在欢迎他进入自己的怀抱。“欢迎你,找到真相——你是不是很高兴?李知之?”“你不是阿望。”那种违和感终于得到了解答,李知之镇定下来,盯着他又重复了一次,“你不是他。”作者有话要说: 李知之:阿望你快来有人冒充你!阿望:?!?!作者:请问李知之先生你是怎么发现的!李知之:他一见到我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上来亲我,肯定是假的!阿望:(欣慰点头)作者:。再秀恩爱就开虐阿望:呵,不可能。第73章“瞧你这话说的,”对方微微抬起下巴,“我怎么就不是他了?”那双墨色瞳孔之中充满调侃,李知之何尝看不出来。他镇定下来,心中却生出一簇小小的怒火,冷笑一声,“就算你用了与他一模一样的皮囊,你也不可能是他。”真是开玩笑,与阿望相识十五年,他若是再认不出来阿望与对方的差别,那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有趣。”对方轻轻地将张开的双手收回,优雅地鼓了鼓掌,“你的说法真的很有趣,”他微抬眼皮,像是终于肯给李知之一个正眼一般地看了过来。“让我充满了期待。”没有任何一点声响,被关着的门纹丝不动,此人的出现就像是凭空冒出一般古怪而安静。李知之盯着他,语气肯定:“你是那个人——突然出声装神弄鬼,俯身在叶一舟身上,设置了谜题玩乐,甚至是与我在舞台上对演的那个——人。”“错。”神秘人摇了摇头,用一种充满遗憾的感叹语气说道,“不是告诉你了吗?李知之,”他勾起嘴角,在那张李知之熟悉的脸上作出一个他十分陌生的表情,“我不是人类,我是死神。”死神——当他将这两个字轻吐而出时,李知之忽然一阵晕头转向,一瞬之间,仿佛所有回忆犹如走马灯一般地统统在脑海里强制重播,耳边像是有几千个音响同时播放一般的吵杂混乱,失重感与眩晕犹如一左一右探出的绳索将他不停往两边拉扯、撕裂,一时间,身上有千万匹马飞驰而过,头顶落下万千流星,过多的负重让李知之完全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他甚至闻到了一阵令人不适的、腐败的泥土气息,与一股不知何时升起的黑雾弥漫开来,原本因空空如也而显得十分空旷的房间立即狭窄不堪、逼仄得如同一方正在不停受到挤压的铁盒。李知之再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只能隐约地看出在不停翻涌的黑雾之间,站着一个模样有些奇异的剪影:似乎穿着一身厚重的袍子,手中一柄长长的镰刀光是影子就已经足够吓人。他勉强地站立着,光是如此就已经花费了许多力气。直到那个影子忽然上前,一挥袖子,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那股难受劲才渐渐消失,平衡。眼下这种古怪、奇异的景象,就像李知之原本还试图用科学原因去解释,事到如今也只能全盘接受——“如果你是死神的话……”李知之深呼吸一口气,将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疑惑痛快地问了出去,“为什么不把我带走?”“我——明明就已经死了不是吗?”死神——笼罩在死气蔓延的黑雾之中的那个影子轻轻地笑了起来,似乎是在嘲讽,又似乎充满了怜悯。显露出原型的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李知之的问题,也并没有就着这一点展开讨论,而是抛出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脱去了伪装,他的声音也变回了李知之曾经听过的那个音色。在哪里?李知之闻言忍不住四处张望,可周围的黑雾隔绝了他的视线,甚至让他产生了迷失感,就连自己是否仍然身处于现实都还是个问题,更别提让他回答了。“我不知道。”他诚实地摇头,却又忍不住急躁地提问,“你到底想做什么?!”“别急、别急——”死神的声音轻柔得仿佛正在哄孩子入睡,可李知之无论怎么听,都能听出藏在其中的那种“我正在看好戏”的恶劣性格。“你有很多疑问,我也有很多答案。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慢一点,一个一个地解决不也很有趣吗?”这就是不把人类放在眼里、至高无上、没有感情的神明吗?李知之无言地冷笑。他的脸本就毫无血色,被那弥漫的黑雾衬托得更是苍白得如同挂在夜空上、皎洁冰冷的死月。无妨,他的时间本就已经停止了。想要慢慢来,他完全耗得起。“我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这个街区、这一栋楼,他从未到访过,对这边的名字也毫无印象。李知之甚至怀疑那把与自家钥匙相同的钥匙形状根本也是对方搞的鬼——目的只是为了把水搅浑,好让这场对于他而言的游戏变得更有趣一点。在他回答的瞬间,那个看不清正体的影子忽然一阵抖动,伴随着几声让人听着就很火大的笑声波动着,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笑得东倒西歪的人。李知之忍着怒火,克制着自己冲上去揍他一拳的冲动。直到对方笑完,才慢悠悠地说出了一个让他几乎是瞬间就凝固在原地的名字。“这里是赖晓华的家,你不知道吗?”赖晓华……赖晓华。这是一个让他充满了自责、悔恨,让他下意识就想捂起耳朵逃避的名字。也是他刻意去遗忘、完全没有想到会在此时被提起的名字。“你……你怎么会知道?”他声音干涩,提问完了才想起面前站着的并非普通人类,而是一位,死神。“我怎么会知道?”死神轻飘飘的声音落进李知之的耳朵里,“赖洪波就是我带走的。”赖洪波是赖晓华的父亲,死于突发性心梗,年仅三十五。李知之从未和这个人说过一句话,因为他在遇到赖洪波时对方就已经处于昏迷之中,身上插满了各种用于延续生命的管子仪器,终日躺在病床上——直到他心跳停止。李知之的脚下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他甚至连后退都无法做到。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