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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好几个,但要么是窑变、海棠红、天蓝、朱砂,玫瑰红的我还没打听到。”苏穆煜喝完牛奶,照例把空盒子往连鸣手中塞。后者伸脚勾过垃圾桶,往里面一扔。三爷啧啧称奇:“有朝一日能亲眼见着连少伺候别人,此生无憾了。”“那你赶紧去死一死。”连鸣说,“墓志铭都给你想好了。”“啥?”马三貌似还很感兴趣。“战马关公身上纹,傻逼都是社会人。”连鸣挥挥手,很豪迈,“友赠马三傻!”“我cao,连鸣你可以!老子要跟你恩断义绝,什么兄弟情,什么三结义!还做什么来世夫妻!”马三不要脸的时候,老天都得吓呆。连鸣cao起桌上的烟灰缸要收拾他:“谁他妈跟你来世夫妻!拆迁队,咬他!”狗崽顿时膨胀,睁着二五眼,淌着哈喇子要来一次替主消愁!一人一狗,一唱一和,还真他妈像亲生的。苏穆煜被他们吵得脑仁儿疼,刚刚说到哪儿了?玩个蛋啊!“闭嘴!”苏老板一拍桌子,作为此时屋内地位最高的人,这一下很有威慑力。“能不能好好谈正事?!”连鸣坐回沙发,没骨头似的抱住苏穆煜:“阿煜你说。”这没脾气的样子,马三爷看得眼睛都不想睁。净他妈秀恩爱,你们有本事秀做.爱啊!不过马三寡不敌众,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保持低调为妙。“所以现在国内应该是没有北宋钧窑玫瑰红釉鼓式洗了,唯一我知道的,在上博展柜里放着呢。”“不应该啊,”苏穆煜摸着下巴,有些想不通,“虽然世称‘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也不会稀少到这个地步。”“但那东西确实只此一件,别无分家。要不帮你再找找碗盘之类的?”马三爷难得投入话题,他对玫瑰红釉鼓式洗也挺喜欢——相信见过的人没有不喜欢的,那釉色千变万化,无聚成物状的色斑,就这区别于元代。色泽呈弥散状,内部青蓝如星空,外沿与瓷壁又交织着玫瑰红。灯光之下,尽是姹紫嫣红的娇媚。不过苏穆煜拜托之事,确实挺难。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喜爱收藏钧窑藏友,就算找到了,别人又肯狠心割爱?现在看起啦,阻拦重重,一时也没有解决的办法。苏穆煜当然明白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和情况,他也不是有意为难马三,只是这次确实是需要那北宋钧窑玫瑰红釉鼓式洗。苏老板斟酌着开口道:“三爷,要不然这样,你再帮忙问问,南方好几家大型拍卖公司,不可能这么多年来一件都没拍卖过。”马三挺喜欢促成这类有挑战的“寻宝”事件,他转着手中两颗文玩核桃,笑嘻嘻地应承了:“行啊!苏美人开口岂有不答应的道理。我再帮你打听打听。”“国内没有……要不找找国外?”一直沉默玩手机的连鸣忽然说,他把手机递给苏穆煜。“我认识好些个国外收藏大牛,这些外国人对瓷器的狂热,与国内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或许以前也有人在国内拍卖,被外国人买走了。”苏穆煜看了看屏幕上输入的几个名字,皆是圈儿内名声大噪的藏友,不过大都是外籍华人。“实在不行,也只能走这条路问问了。死马当活马医。”马三爷还想说什么,手机响起一阵铃来,他拿出看看。嘴一撇,抬臀要走:“我的个乖乖!完蛋完蛋!这边儿说得太入迷,我家母亲大人今天回国!我他妈忘了去接机!我cao我cao,溜了溜了!”“哎——”苏穆煜想叫住他,马三爷已经捞起衣服三步并作两步蹿到玄关处穿鞋。马三背对着他们,没有回头大声道:“放心吧啊!我马三答应的事儿一定会尽快帮你问清楚!人情就不要了!大过年的,啥时候请我吃饭就成!大吉大利!年年吃鸡!”连鸣正要吼谁他妈跟你吃鸡,马三爷龙卷风似的已经刮出了门。“砰”的一声,留下苏穆煜和连鸣面面相觑。“他就这德行,”连鸣最后还是笑了,“从小就这样,不过人挺靠谱的。马三怕他母亲,怕得要命。后来两人长期异国分离,实际上马三特别想念马夫人。”“行了,你们这群纨绔子弟不要在我面前炫耀自己爸妈怎么好了,存心眼热我是不是。”苏穆煜瞥他一眼,拿过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准备查询有关玫瑰红釉鼓式洗一类瓷器的拍卖信息。连鸣知道自己不小心又把阿煜弄炸了毛,赶紧软声软语地顺着毛挠他:“才没有,我就告诉你马三办事靠谱嘛,不必多担心。阿煜,你还没告诉我,你找这玩意干什么。”“能干什么?”苏穆煜凉凉地说,“新任务。”他一脸苦大仇深,整个人散发着“你不知道我很丧”的信息。苏老板黑着一张锅底脸,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顺道小声嘀咕。“展世一那小子,根本不把人当人看。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工作狂。不要脸,没良心。”连鸣哂笑,耐心听着苏穆煜发牢sao。好似被诽谤之人他压根不认识。等苏穆煜点开网址,上了外网,连鸣才继续问:“不是说好这几个月没有新任务了,怎么还在让你接?”“是没有处理魂魄案件的任务了,”苏穆煜一目十行,迅速浏览网页信息,“不知道展世一怎么想的,嘁,反正我也没真正弄清楚他在想什么。可能他和我们之间,终究还是不同的。”连鸣问:“那你还抱怨他?”“我一年到头无偿工作,接这么多任务抱怨他两句怎么了?”马三爷一走,苏穆煜撒娇耍横的性子就出来了。以前也有,但谁都见不着。除了偶尔在家与拆迁队斗气,苏穆煜很少在外人面前展现出孩子气的一面。现在有了连鸣,苏穆煜发现每次连鸣生气,撒娇特管用,简直百试不爽,渐渐也就成了习惯。连鸣懂他,纵容他,自然什么都迁就他。“抱怨完了还是要去拼命完成任务,我的阿煜总是那么好。”苏穆煜刀子嘴豆腐心,除了在做生意这件事上比较jian诈流氓,待人做事其实挺有原则的,又很容易心软。“啧,有什么办法。”苏穆煜说,他认真地看着信息,“……还真是啊……”“怎么了?有消息了?”连鸣凑到屏幕前。“是有一次境外拍卖会,在……欧洲。交易额……成交人……”苏穆煜慢慢不说话了,身心投入地寻找线索。他拿过纸笔开始记录,连鸣也同时用手机搜索收藏人的信息。片刻后,苏穆煜忽然说:“其实展世一也挺不容易的。”那个男人,可能他才是这世上最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