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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说,“胆子贼小,宁愿被欺负,不敢吱声。”沈捷又说:“所以你当时把杨三好打跑了?”贺朝也不太能理解:“那这逼为什么只咬着我不放?看我长得帅嫉妒我?”谢俞平静道:“……我戴口罩了。”厕所虽然味道不是很重,光那股消毒水的味儿也够难受的。他去的时候特意抓了副口罩,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贺朝“啊”了一声,若有所思。沈捷直接戳穿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别想了,朝哥,你戴口罩也没用——人家谢老大只是打人而已,你想想你自己干了什么?”“我干什么了?我都没打他,”贺朝说,“很仁慈了。”如果把人裤子扒了,站在旁边嘲笑对方鸡儿小,让人裸奔了近两三个小时算仁慈的话,杨文远估计宁愿被打。谢俞听完前因后果,也陷入沉默。贺朝说:“我真的不喜欢打打杀杀,一般都是选择平静地解决问题。”平静……真是平静。难怪杨文远念念不忘,简直可以列入人生耻辱之最,尤其像他这种平时傲气十足的优等生,哪里遭受过这个。柳媛一转学他就觉得这个把柄“死无对证”,跳出来搞事情。让谢俞刮目相看的还有他这个同桌,为了女方的名声和央求,杨文远都乱吠到家门口来了,愣是忍住没说。“不然我还能让他活到现在?”贺朝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说着抬手往正前方扔,正好打在运动器具上,又滚了两圈,滚远了,他又说,“真他妈憋得慌。”沈捷他们班下半节课换男生集合,去足球场排队练运球,还没聊上两句,不得已拍拍屁股起身:“我们班集合了,我先走了,回头再说。冷静啊朝哥,千万冷静。”贺朝头都没抬,冲他摆摆手:“快滚吧你。”户外温度三十二摄氏度,谢俞不是很想在这里晒太阳。正想走,贺朝突然拽着他一起往草坪上躺。下午阳光烈得人睁不开眼,谢俞眯起眼睛,正犹豫自己这两天是不是脾气太好,让这位同桌对他产生了什么误会,就听贺朝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什么人都可以当老师啊。”几团云慢慢悠悠晃过去。贺朝下意识摸口袋,只摸出来一粒糖,天气热,糖有些化了,捏上去表皮发软。说不上来的情绪席卷上来,几句话从耳边绕来绕去,从徐霞的屁话一直循环到杨三好那句“你成绩差”。贺朝侧了侧头,问谢俞:“有烟吗?”谢俞:“没有。”贺朝勉为其难剥开了那颗糖。谢俞闻到味道,又他妈是草莓。两个人躺在草坪上半天没说话,就在贺朝咔擦咔擦咬糖的时候,谢俞突然坐起身,踹了踹他:“走。”贺朝问:“走什么走?”谢俞说:“这个老师不行,那就换一个。”天气太热,谢俞说着,顺手抓起衣领扇了扇风。从贺朝那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面前一闪而过的大片肌肤,锁骨处深深地陷下去一块。谢俞身材很好,虽然不算高,该有的都有,衣服撩起来不像那些瘦排骨。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还没完全长开,青涩,漂亮且坚韧,还带着尖牙利爪。贺朝有点走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俞这番莫名其妙且狂得厉害的话,还是眼前的人。贺朝和谢俞两个人翻过寝室楼外面的铁网墙,直接绕过门卫室从另一边进去。由于住校的人数多,学校对于学生进出宿舍楼有特殊规定,凡是在上课时间内回寝的,不管是回去拿东西还是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都必须要出示老师的签字条,并且在门卫处进行登记。虽然铁网墙不难翻,大家也都没那个胆子。教导主任人送外号疯狗,办公室窗户正对着寝室楼区域,要是不走运被他看到,九死一生。“厕所,隔间,手机。”谢俞翻进去,手撑在地上,头也没回,提供完关键字之后又说,“你想想。”贺朝想了想:“干什么?小学生造句?”谢俞:“……”他们两个动作熟练,翻墙姿势标准,速度飞快,跟专门练过似的。沈捷在球场上,远远地看到两个人影翻进去,隐约觉得眼熟,还没等他确认,那两个身影已经不见了。“奇了怪了,”沈捷摸摸后脑勺,“……我怎么瞅着那人那么像朝哥。”“你也住宿?”贺朝跟着上楼,发现越走离他自己的寝室越近,直到谢俞在他对门停了脚步。谢俞伸手去摸门梁上的备用钥匙:“也?你住哪儿?”“你往对面看看。”贺朝指了指,“就你对门。”……谢俞心说原来你就是那个往门上贴“冲刺高考,勿扰”的傻逼?贺朝主动介绍起自己门上贴的那张纸:“一般老师都不进来查寝,怕打扰你学习,特别好用,有机会你可以试试。”“不了,谢谢。”谢俞进了门,拖出床底下的箱子就开始翻东西。里面装的大多都是些杂物,手电筒、备用电池、胶带……贺朝坐在椅子上看他:“找什么呢?”谢俞没理他。贺朝闲着无聊,四下打量这个房间。寝室里相当干净,书桌上放了台电脑,贺朝目光略过电脑,落在笔筒旁边的魔方上。谢俞找到旧手机的时候,贺朝已经把魔方拼好了,每一面颜色都相同,拼得整整齐齐。“不知道还在不在,”谢俞摁下开机键,“我录音了。”贺朝抓着魔方的手突然顿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谢俞又重复了一遍:“那天在厕所里,我录音了。那个杨什么玩意儿,他说的话都录下来了。我差点忘了。”这种思想对一个高中生来说可能确实过于前卫了点,还都是横冲直撞的年纪,遇到紧急状况都是挥起拳头往前冲,哪里会有这种百转千回弯弯绕绕的心思。但杨文远拽着柳媛进厕所的时候,谢俞第一反应就是调录音器。事后他也想问柳媛需不需要证据去揭发,但柳媛那种想息事宁人粉饰太平的反应太强烈,如果她打算反抗,也不会沦落成这样。她怕的只是被别人知道,尽管她才是受害者。“退学处分……哇塞,学校行动得那么快?”几天之后,学校布告栏里新贴了张通知,周围围了一圈人,刘存浩去得晚,只能和朋友站在最外围,踮着脚眯眼睛看:“退、退学处分……”等刘存浩看到下一行,整个人惊了:“我cao,杨文远?!”“退学的是杨文远?那贺朝呢?”站在刘存浩身边的一个男生也惊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