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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抱着电脑坐在床上靠着外卖度日,手机欠费了也不知道,反正也没有人来找他。昨天晚上又下雪了,现在整座别墅都被白雪覆盖,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可爱的银光。岑非脚上穿着去年傅峥送给他的那双兔子拖鞋,一个人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忽然有那么一瞬就想起了在一年前他生日的时候,那人守在床边,为他讲得那个睡前故事。他现在还能清晰地记起那人讲故事时的声调和语气,故事里大灰熊为小白兔用冰雪砌了一座白色城堡,城堡里很温暖,能够让小白兔度过整个寒冬。岑非那时并不明白为什么小白兔能够在冰雪城堡里温暖地度过冬天。那人笑着摸着他的脑袋,亲了亲他的额头,对他说,因为大灰熊把小白兔的城堡放在了自己的心房里。岑非依旧是不明白。后来,他睡着了,在他半梦半醒间,他听到那人问自己。我也给宝宝建一座城堡好不好?可是现在,那人再也不会愿意陪着他一起住进这座白色城堡了。岑非知道,他不要他了。从那天岑非得知这个世界剧情的那一刹那他便知道,那人终究会有一日,会把自己丢弃。他不能怪他,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第18章豪门恩怨岑非在落地窗前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太阳西斜,暮色四合,远方的塔尖上亮起了暖黄色的光,他才从落地窗前起身。他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刚站起来的时候他的头有些晕,身体还晃了两下,不得不把手扶在左边贴着白色瓷砖的墙壁上。他并没有去准备晚饭,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打开电脑,玩起了单机小游戏。他在很久以前就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的生活,现在这样虽然不是他最想要的,但是也已经很好了。他常常会想起小时候的事,想起他的爸爸mama,还有傅峥,想起他在花园里种的那些凤仙花,还有被他放满一个柜子的兔子拖鞋。可惜以后,他再也见不到他的那些花儿了,也不会有新的兔子拖鞋了。他坐在电脑前,看着自己的土豆被戴着黄帽的僵尸一口口吃干净,自己的豌豆射手抵抗不住进了僵尸的肚子里,最后一只头戴铁桶的僵尸进了自己的公寓了,吃了自己的脑子。他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到一旁的柜子上,然后把整个人都陷进了柔软的床垫里,他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那一片雪白,黑色的眸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各种记忆交织在一起。金色的城堡与灰色的墙壁,白色的云朵与红色的地毯,阴冷血腥的炼狱与繁花似锦的花园,但是这些场景渐渐化作了一团白雾,在那白雾之后,最后只留下一个人的身影。那是傅峥。岑非闭上双眼,抬起手,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在没有接受到那些记忆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和傅峥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他那时候天真地以为,即使有一天傅峥会离开岑家,会有自己的家庭,但是自己仍在他的心里占着一块十分重要的位置。而现在,岑非宁愿傅峥将自己移出去了。又过了许久,傅峥的影子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消散不去,岑非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傅峥,他在想傅峥现在在做些什么,知道他离开了会不会伤心,以后会不会像剧情设定好的那样,同吴琴琴在一起?又或者,他会找到其他心怡的女孩。岑非告诉自己不能再想傅峥了,可是如果这种方式有用的话,傅峥也不会扇了他自己那么多巴掌了。几天的时间又这么悄悄溜走了,岑非觉得无相他们可能对迅速这个词有点误解,从他做了错事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他还一点没觉得自己的身体出现过什么问题。岑非不得不开始想,无相他们是不是忘了自己,而他是不是还能在这个世界待很长的一段世界,他多么的想看着傅峥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即使他已经不会在与自己分享他的喜悦。虽然那样他也会很难过,但是他与傅峥总有一个能够好好的、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岑非在之前没有想过,他竟然还有机会过今年的圣诞,更甚至,说不好他连今年的跨年也能一起过去。圣诞节的那天下午天气不错,岑非这些日子第一次从家里出去了,他原本只是想着出来散散步,走一会儿就回去,所以只在毛衣外面套了件卫衣,脚下还穿着那双他最喜欢的兔子拖鞋。可是走着走着,他听见路边一对牵着手的情侣说今天游乐园有圣诞节活动,增加了不少卡通人物,他最喜欢的小猪佩奇也在里面。他有很久很久没有去过游乐园了,这里离游乐园不过是两站公交的距离,岑非犹豫了那么一下,就跟在那对情侣的身后,坐上了公交,去了游乐园。今天游乐园里的人很多,岑非买完票后被人群推推挤挤地带了进去,看着眼前各种动画片里的卡通人物岑非忽然在一瞬间失了所有兴致,原本高高举起的手机也被他给收了起来。他走在游乐园中,也不知道自己该玩什么,他不恐高,却也不喜欢太刺激的游戏,他在游乐园里逛了好久,买了一份炸鸡,看了一场杂技表演,后来他排队登上了摩天轮。摩天轮上,他坐在小小的空间里极目远眺,仿佛能够将整个城市都收在眼底,他想要看一看傅峥,却不知道他现在正在这座城市的哪个角落里,他很想他,却不能告诉他。冬天的傍晚总是来得更早一些,还不到五点钟的时候,天色便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岑非刚出了游乐园,天气突然就变了脸刮起狂风来,寒风迎面,利如刀割,温度在一瞬间仿佛是降了十几度,他裹紧了身上的卫衣,往公交站跑去。这个时间正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岑非好不容易随着人群挤上了公交,却在公交车发动起来的一瞬间差点昏厥。这一路上他心如擂鼓,一直响个不停,身上的力气好像正在被人一丝丝地抽去,他以为只是有些缺氧,等下了车就能好了。可情况并没有如他所愿,下了车后他的状态更加糟糕,四肢上好像绑了沉重的秤砣,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及其艰难。好不容易从公交站走到了自己的家门口,他却停了下来,他再也动不了半步,他忽然意识到到原来自己的大限已至,原来,无相他们并没有忘了自己。他真的走不动了,即使他再往前走那么一小步,拿出钥匙打开门他就能进到自己的家里。知道自己要离开了,岑非并不是很难过,他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公交车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太长,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