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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还没有长大,它们还是需要人照顾的小宝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晓年迟迟没有决定给它们取什么名,一方面是太过慎重而不好做决定,一方面也是在潜意识里不舍得它们长大。因为叫乖乖和崽崽的时候,它们还是可以在晓年身边撒娇耍赖的小老虎,可一旦有了大名,以刘氏为姓,就意味着它们迟早有一天要肩负起作为冀州皇族的责任和义务。继承煜亲王的封地立阳三郡,也许没有继承整个冀州那般责任重大,但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未来它们需要付出寻常人们难以想象的努力,要经历无数的磨难和历练。晓年可以把两只小虎崽抱在怀里,但却不能同时抱动两个六岁的娃娃,就好像预示着,当小虎崽以后不再是小虎崽,晓年就再也不能为它们遮风挡雨。这让他一度感到有些失落,甚至有些伤怀。刘煜原本靠在他身后,也在认真听小大夫哼小调,忽而发现他停了下来,还一边摸着小虎崽的被角,一边若有所思起来,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寂寥的气息。慢慢靠近他,再伸手环住对方的腰,刘煜整个人贴在晓年的身后,几乎将他笼在臂弯里。寒冷的冬季,卧房里暖暖的,但怎么也比不上人身上的热度,晓年只觉得自己像贴在了一个暖炉上,舒服得靠在了刘煜的怀里。虽然好久都没有动静,但从晓年的呼吸可以判断他一直没有睡,刘煜也不开口,就这样陪着他心里想事情。过了一会儿,晓年轻声喃喃道:“你说,我们还能这样陪它们多久?”冀州的孩子,五、六岁开蒙,八、九岁就请西席或者到族学学习,此后还要投身科举或武举的大军。皇族的子弟不用参加科举、武举,但若是身为封主之子,尤其是镇守边境的封主之子,承受的压力只多不少。因为他们要带领边境军守护国界,稍有不慎就会让自己的百姓和士兵丢掉性命。皇族镇守边境,是与生俱来的荣耀,也是推卸不掉的责任,他们不像普通人,如果做不好可以放弃、做不好可以换一件事情来做。“你想多久,就多久。”刘煜当然想要两人独处,但想想估计是很难逃过小崽子的纠缠的,既然明知道躲不过,自然是以晓年的意愿为主。“这是我想,就能实现的事情?”晓年对此深表怀疑。小孩子长大总是很快的,比人想象得都要快,三年前它们还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小老虎,现在不也读书识字、知书达理(雾)了吗?说不准再过两年,它们就不再需要他们了,甚至像普通男孩子必经叛逆期,就是那种总要跟长辈对着干的叛逆期。晓年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刘煜把头靠在他的颈脖上,一边蹭一边想:那岂不是正好可以揍他们了。虽然心里想着“棍棒底下出孝子”,但到底不敢跟晓年透露分毫,他反而道:“那以后就不拘着它们,随它们去玩,到处撒野,就和原来一样。”“那也不行……”哪怕不带世俗功利的目的,读书是为了明理,学武可强身健体,学一些总没有坏处,太过放纵的人生是容易失控的人生,无论是对己还是对人,都一点也不美好。就像先帝刘焜,虽然疾病也是导致他性格暴虐的原因,但敬皇帝的溺爱也是把他变成那个样子的原因之一。晓年正准备反驳着,被身后的人蹭得脖子痒痒的,不禁生出些异样的感觉。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但微微侧过头也没能躲过对方的亲近,于是干脆翻了个身,躲进了刘煜的怀里。刘煜看着他的头顶,有些小遗憾,但很快就摸着他的腰侧,开始上下其手。因为盖着厚厚的被子,外面根本察觉不到刘煜的这些小动作,但晓年这个“当事人”却能深深体会,而且一想到他们正在小虎崽身边,晓年总有种特别紧张的感觉。他小声威胁:“别乱动,老实睡觉。”那威胁的语气显然对煜亲王没有太大的作用,他甚至得寸进尺地往后探去,被忍无可忍的晓年抓住了手。“我倒是希望它们快点长大,可以自己睡,”刘煜一脸严肃地道:“总赖在长辈身边,哪里有机会成长。”晓年:“……”某人一本正经的模样若是真为小虎崽着想就好!就在这个时候,刘煜突然开口道:“你当然不可能永远陪着它们,你要永远陪着我。”晓年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就被刘煜吻了头顶,随后上方传来对方低沉的声音:“在此之前,它们还有很多年需要你……”所以我不争,你也不要急……过了好一会儿,晓年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刘煜说的没错,与其杞人忧天担心它们长大了、就不再愿意留在长辈身边,还不如好好珍惜能够陪伴它们成长的这几年…………为了让有了大名的小虎崽对自己的新名字有印象,除了练字的时候晓年让它们换了半张大字写自己的名字,还特意在叫它们的时候用“阿荣”、“阿慕”来代替乳名。结果不仅是小家伙,就是晓年一开始也颇有些不习惯。虽然听到哥哥的声音它们有反应,但多半是因为声音而已。唯一感到习惯的,可能只有煜亲王殿下,因为他几乎不会用到这些名字,要找小崽子们,向来是直接上手的。“嗷呜嗷呜~”“嗷嗷嗷嗷~”被从假山上面捉下来的小虎崽被刘煜拎在手里,夹着自己的小尾巴左右晃动了一下就不敢挣扎了,只是嘴里还嘟嘟囔囔,看样子到了哥哥身边就会告状。晓年闻声而来,把小虎崽抱到怀里,轻声安抚。刘煜问他:“远安来信说什么。”一大清早晓年就收到简晓意从北境送来的信笺,所以才是刘煜陪着小虎崽出来消食。晓年面色有些严肃:“堂兄说,最近他要给一位病人治疗。”“是谁生病了?”自从简晓意随他们离开宁远本家,在怀远得到了葵郡王的全力支持,虽然晓年回到了天京,又去了绥锦,但他们一直在书信往来。能够让简晓意大夫做手术的,不仅有达官贵人,也有普通人——惜命这件事,任何人都一样。对于简晓意来说,他只要评判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并不会为了进行自己的研究就贸然给病人做手术,但一年半的时间积累下来,他也经历了大大小小不少手术,经验越来越丰富。每次他都会来信与晓年商议细节的地方,术后也与他隔空分析成功与失败的原因,这次也不例外。“是烁郡王,堂兄选择这个时节,应该是想趁着冬季天寒,伤口容易恢复。”烁郡王是镇守东境的皇族,他既然闻名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