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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重莲,重莲……楼七指捡起长剑,剑锋慢慢指向我:“林宇凰,出卖大家的下场,你是知道的。楼某人现在就在这里除掉你这个叛徒——!”他的手指抚过剑锋。徒然间,身子一屈,长剑从右上方斜划下来!我仰头一闪,躲过了他的攻击。谁知他收剑后,左手手肘又回旋击向我,我腾出抱住奉紫的手——邦!两个关节砰然相撞!两个人都倒退了一步。我的手肘被撞得隐隐生疼,但未忘抬脚,急速踢向他持剑的手。连续两次被击落武器,楼七指的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怎么可能……林宇凰,你说,你是不是练了什么邪功?!”我双手抱住余惊未定的奉紫,没有说话。嘉莲殿内突然变得十分空旷。宁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到。楼彦红连忙转过头,对众人吼道:“杀了这个叛徒!杀了他!杀了他!!”许久。人群中依旧没人说话。我暗运内力,踏过众人的肩膀,飞出大殿。叶残败,风萧索。我站在大殿正对的巨大石狮上,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卷,高高举了起来:“不管重莲在哪里,你们想要的无非就是这本。”人们一起换过头来看着我,目光停留在了我的手上。凉风鼓起了我的衣襟,身上一阵冰凉。我足下一点,腾于高空。鸿鹄翱翔在灰暗的苍穹。心中只剩下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空旷。说什么思念雪芝。如今就算有人告诉我雪芝已死,我也不会再难过了。没有了重莲。还剩下什么了。我深吸一口气,将那手卷朝山下扔去——“要攻打重火宫,你们死伤一定惨重,但是如果现在下山,你们将得到全天下最强的武功秘籍,变成‘莲翼’的主人,真真正正的——武霸天下!”所有人都怔住了。楼彦红激动地冲出人群,却被楼七指拉住了。“儿子,不要中计了!如果是真的,他会舍得扔吗?!”楼彦红甩开了他的手。“不要,爹,让我去看看,或许是真的啊!”楼七指想再抓住他,却没有拦住。楼七指的脸色一沉,抽出长剑,往楼彦红身上狠狠刺去!我用手遮住了奉紫的眼睛。楼彦红闷哼一声。他低头看了看从后背捅穿到前胸的剑锋。染满鲜血的剑锋。楼七指吓得手上一抖,连退两步,睁大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人:“不怪我,不是我杀的。不是,不是啊……他不是我杀的……”没有人理他。所有人都朝我扔了手卷的地方跑去。楼七指看了看仍挂在剑锋上的楼彦红,颤声道:“不是我,不是我……”一边说,一边用力抽出了长剑——“啊——!!”楼彦红的惨叫声刺伤了人的耳膜,轰然倒地。他费力地抬起头,一字一句道:“爹……你竟然……杀……”话没说完,已然断气。楼七指用袖子擦了擦沾满血珠的长剑,一边不断往前跑:“不是我杀的,是你要和我抢的,不是我杀的,不是,不是……”他一边重复着同样的话,一边拔剑滥杀着在前面奔跑的人,渐渐消失在暮色中。大片血花染红了雪白的地面。我恶心地别开头,捂着奉紫的眼睛,走回了嘉莲殿。温孤东泰孑然独立于空旷的大殿,眼里写满了疲惫和沧桑。我朝他走了两步。“温孤长老,莲没有喝鹤顶红,对不对。”“奉紫还没出生前,他就已经听说有人会杀到重火宫,当时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将所有人都遣散,并且把两个孩子的性命托付给了水镜和海棠。”鼻子开始发酸。我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是眼眶依然在发烫。“他还像奉紫这么大点的时候我就看着他,这孩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真正开心地笑过。我一直以为你可以改变一切,终究是大错特错。”温孤东泰的眼中亦是一片潮湿。“宫主的致命弱点在颈间的莲花图腾上。只要你对着那里狠狠击一拳,必定丢掉性命。”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他用一把半尺长的钢针扎入了颈项。”第四十章花容天下西风兴,秋夜长,月冷霜华凝。两壶辛辣的烧刀子。两只空坛子。我和温孤长老坐在嘉莲殿的台阶上,聊了一个晚上。突然发现重火宫的长老都爱和人说故事,而且都是很多年前的破事。听了一宿,没听出点味,只觉得心里发酸。得从二十多年开始说起。重火宫老老宫主重某某死了,儿子重甄上台当老大。重甄接管重火宫后,很快就得了个称号,红玉宫主。红玉,象征尊严,热情,豪迈,爱情。重甄一个人拥有前三种特征,这名字自然是当之无愧。只要听过重火宫的人,就一定知道重甄。只要听过重甄名字的人,就一定知道这人是个地地道道的武痴。重甄的一生都在盲目追求至高无上武学秘籍。为武生,为武死。重甄的相貌和武功已不用多说,他对人热情大方的态度才是人们赞不绝口的地方。可惜如此一个优秀的男子,已近而立之年都看不上任何女人。薛红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生活。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一个风情万种又拥有绝世容貌的女人。不似别的女子那样故作娇羞,绝对服从,薛红行事洒脱自如,有自己的一套原则,或者说,是有些自以为是。江湖上的人都说,薛红是美女,更是荡妇。与无数男人有染,却从不交出真心。可是重甄就这么摔进去了。没有心思习武看书,整天就只想看着她。凭着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把薛红弄进了重火宫,不顾别人的反对,硬把她提成了重火宫的护法之一。薛红说,重甄宫主,你待我不薄,我愿意生孩子,可我还是会走。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没过多久,重火宫的少宫主出世了,却没人知道他的母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