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3
自己很无力,这辈子他都不想再从第二个人身上体会到了,一次就够。时间分秒流逝,裴闻靳心里的那头野兽不知何时撞开了多道关卡,在最后一道关卡前发疯的咆哮,嘶吼,似是闻到了诱人的味道,陷入了嗜血的癫狂状态。他弯腰把额头磕在方向盘上,磕了一会儿就抵着不动。过了一会儿,少年紊乱的呼吸渐渐变得悠长,陷入了沉睡中。裴闻靳艰涩的闭了闭眼睛,重新启动车子,朝着大宅方向驶去。铁门那里站着个人,是管家,早早在那候着了,车灯一打过来,他就立刻小跑着迎上去。“少爷怎么……”“仲叔,”裴闻靳下了车说,“少爷喝醉了。”管家看少年就穿着毛衣,外套不在身上,“吐了?”裴闻靳嗯道,“脏衣服在后座。”管家忙说,“裴秘书,你等等,我回去给少爷拿件衣服。”“这夜里温度低,少爷可不能冻着。”确定管家的身影走远了,这里又恰巧是监控拍不到的地方,裴闻靳才把少年柔软的刘海顺了顺。一觉醒来,你还能记得多少?裴闻靳的手指沿着少年精致的轮廓线条移动,停在他微张的唇上,拿拇指的指腹流连的来回摩挲了几遍。下一秒,裴闻靳就将拇指拿开,微凉的薄唇压上去,从浅尝辄止到长驱直入,不过是瞬息间的事情。几分钟后,裴闻靳的鼻尖抵着少年,喉咙里发出沉且深重的喘息。——不能留印子,很遗憾。没多久,管家就拿着外套过来了。裴闻靳侧身走到一边,将车门那里的位置腾给管家,看他给副驾驶座上的少年披上外套,拦腰抱了出来。管家平时有在健身,但毕竟上了年纪,抱着不是很轻松,他的气息明显不是很稳,“裴秘书,不进去坐坐?”裴闻靳说,“不了。”管家不强求,他赶紧抱着小少爷往家走。从大铁门到客厅的大门,路挺长的,管家一把老骨头都咯咯响。唐寅抖了抖报纸,“回来了?”管家哎了声。唐寅将儿子接到自己怀里,转眼就扔到了沙发上。被当成麻袋扔,唐远同学竟然照样没有反应。唐寅的眼色沉了沉,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茶水震了震,溅出来一些,打湿了报纸。一家之主火气很大,佣人们都没敢上去收拾。厨娘对管家使眼色,哎呀,我这夜宵还做不做啊?管家用眼神回她两字,做屁。围绕在客厅里令人窒息的氛围被一声怒吼击破。“喝成死猪,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唐寅叉着腰在沙发前来回走动,“谁他妈让他出去喝酒的?”管家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是先生您。”“……”唐寅手指着桌上骂,青筋暴跳,“一个个的都杵着干什么?没看见水洒了?是要我过来请,还是怎么着?”这完全属于乱撒气。管家一个眼神过去,离他最近的佣人赶忙收拾了桌子离开。唐寅端起茶杯喝茶,烫了自己一嘴,又狼狈又愤怒,直接就把茶杯往桌上摔。中途想起来是老太太给买的,硬生生收回了力道。管家的嘴角抽搐,憋的很辛苦,一张老脸上的每个褶子都在用力,“先生,少爷今晚是头一回喝酒,难免没个数。”“这回他难受了,下回就知道酒精不是好东西,会长记性的。”唐寅的脸色依旧铁青,没一点儿缓和,“长记性?小兔崽子的字典里就没那三个字!”管家心说,那还不是遗传的。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否则今晚所有人的睡觉时间起码要往后推迟两小时。管家嘴上说,“先生,您跟自己生气,气坏了身子,担心的还是少爷。”唐寅哼了声,鼻子都哼歪了,他盯着儿子的脸,不光盯,还用拇指跟食指捏住抬起来几分,在水晶灯底下一寸寸看。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者说是……想看出什么。旁边的管家被这一幕给整的有点头皮发麻。唐寅手上的力道加重,就把儿子的脸给捏变形,嘴巴也张开了。管家不知道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他下意识上前,“先生,使不得。”唐寅打消了检查儿子牙口的念头,视线在他身上扫扫,若无其事的说,“去放水,我给他洗澡。”管家一脸受惊的表情,“您洗?”唐寅一记眼刀过去,“怎么,老子不能给儿子洗澡?这犯法了?”“……”管家说,“少爷喝多了,指不定会有多闹腾。”唐寅面上的怒气稍稍凝了一下,儿子打小就喜欢玩水,小时候在澡盆里扑腾,半大不小的时候在泳池里扑腾,要是洗澡的时候闹,肯定没法收拾,起码他收拾不了,他沉吟几秒后改变了主意,“打盆水端到房间里去,我给他擦擦脸,等他醒了让他自己去洗。”话落,唐寅就抱起儿子上楼。另一边,裴闻靳将大宅甩远了,就找地儿把车停在山路旁,开门出去站在夜色里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身形孤冷。冬天的夜晚寒冷潮湿,头顶没有星光。裴闻靳半阖着眼皮一口接一口的抽烟,一缕缕的烟雾从他口鼻中喷出,被寒风吹散至四面八方。如果他没看错,那时候他抱着少年上车的时候,张杨就站在不远处。什么表情他没看清,今晚他真的大意了,犯了太过低级的错误,而且很有可能会亲手把少年送到最危险的局面上去,自己这段时间的隐忍也会跟着功亏一篑。好在他开车离开的时候没发现周围有其他人,就张杨一个。不幸中的万幸。张杨那孩子有点小聪明,也有点小把戏,虚荣心跟自尊心一样强,不难猜出他的心思。裴闻靳的眼里有意味不明的光芒在闪烁不定,透着深谙之色,又在瞬息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沉入眼底,他把半根烟扔到地上,皮鞋碾了碾,转过头看大宅的方向。看了很长时间,裴闻靳大力掐了掐眉心,回到车里以后,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董事长,明天上午十点的会议还照常进行?”“推到下午。”唐寅在那头说,“裴秘书,辛苦你把小远全须全尾的送回来,回去早点歇着吧。”第二次提起那四个字,全须全尾。这通电话是个试探。现在的情势似乎是出于种种因素考虑,局面很复杂,牵扯到的东西比较多,因此谁都没挑明,在那个临界点出现前只能试探,怀疑,今天你来一次,明天我来一次,有来有往。裴闻靳把手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