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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洞xue的时候积雪已经覆盖了地面,为了隐藏行踪我用魔法刮起一阵微风掩去了自己的脚印。西塞尔安静地睡在山洞一侧,没有被我回来的动静吵醒。我有些奇怪,他的警惕心不该这样低。当我将猎物——一只可怜的兔子放在火堆上烤时,西塞尔仍然毫无动静,我终于忍不住挪过去拍了拍他侧卧着的肩膀。没想到我只是稍稍用力他就软绵绵地翻了过来,脑袋垂在一边,脸红得不正常,我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他显然是生病了。该死,人类也太娇弱了点!我将手掌放在他的额头上,我的手很冰,但就算这样也被他的体温迅速捂暖了。他烧得很厉害。“西塞尔,醒醒,睁开眼看看我!”我摇晃着他,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人类生病该怎么办?我回忆从前西塞尔生病时候自己都是怎么做的,发现毫无头绪。记得有一次他发着烧跑到地底溶洞找我,那时候他小小的,缩成一团靠在我的腹部,我要非常小心才能不压到他。“沙弗莱诺,我很难受。”他烧得满脸通红,眼神都涣散了。我凑过去舔了舔他的脸:“我的治愈魔法对疾病无效。”他乖巧地点头,将脸贴在我的鳞片上:“嗯,我知道。你只要一直这样陪着我就行。”我甩了甩尾巴,将身体围成一个圈,让他躺在中间,头就靠在他的身边。“你们人类太脆弱了,龙根本不会生病。”“龙可以活多久?”“我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还有很多年可以活。”西塞尔闻言缩了缩身子,更加挨近我:“我最多只能再活几十年。”我闭上眼睛:“所以你要努力学习我教给你的各种知识,你剩余的时间不多了。”事实证明他的确是个好学生,从我教他魔法知识到他打破蒂埃里的魔法阵将我放出来,他只用了短短三年。“沙弗莱诺……”听到声音我回过神,西塞尔却没有醒,只是眉头紧皱着发出呓语。我叫了他几声,这次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要我带你回王都吗?你看起来不太好。”西塞尔嗓子哑得厉害,说出来的话像是在沙地里滚了一圈。“我没事,你过来让我抱着你就好。”我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顺了顺他有些凌乱的发丝。他的头发就像最名贵的丝绸,滑过指间的触感柔滑、冰凉,令人着魔。他从前头发很长,而现在却很短,显得他整个人十分冷硬。记得他剪掉长发的时候并没有事先告诉我,突然之间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让我即惊讶又有些生气。我喜欢他的长发,那让我想起曾经的老朋友——一头优雅美丽的银龙。可他连和我商量下也没有就剪掉了,我问他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眼不看我。“我讨厌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容貌并不能说明我是个软弱之人,却会给他们这种错觉。”他从来都是这样,把许多事藏在心里,只给我看一个结局。结束回忆,我看了眼火堆上的烤兔子,无奈地将它放到一边,接着将衣服一件件脱掉。龙并不怕冷,无论人形还是龙形,所以在这样的天气赤裸上身对我来说完全没问题。我才刚在西塞尔身旁躺下,他就自动地靠过来搂住了我,顷刻间我仿佛被一团烈火裹住。如果明天西塞尔还没有退烧,我就必须去找别的人类帮忙了。这样想着,我在他怀里闭上了双眼。巨龙的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睡觉就是在交配,我身为一头黑龙,脾气是族群中公认的暴躁,所以从没有母龙愿意和我交配为我生蛋。我的力量足以顷刻间摧毁一座城市,而我的智慧是任何一个人类学者都比不上的。可就算这样,面对西塞尔的时候我仍有力所不逮的时候。那些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那些人类间的弯弯绕绕,就算过去几百年还是那样让我厌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宫中传出了西塞尔在利用自己美貌和身体不择手段获得大臣们支持的消息,他们甚至称他为“禁宫之花”。我本来并不相信,但是有一天我看到西塞尔站在花园的树冠下,天色很暗,我站的角度只看得到他的背影和银白的发,而正当我要走过去叫他的时候,随着角度的变换,他对面的人也显露了出来。那是个年轻俊美的男人,比那时候的西塞尔高一点。我看到的画面,就是他捧着西塞尔的脸,似乎正在亲吻他。那瞬间我极度渴望冲上去撕裂那个男人的胸膛,用龙炎将他烧成灰烬!可我没有,我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转身去了西塞尔的房里等他。当他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被深夜的露水沾湿。我问他去了哪里,他避重就轻地告诉我他在花园散步。“你的眼睛有些红。”他偏过头避开我的手指:“刚才在花园里进了小飞虫。”我再次见到那个俊美的年轻人时,他已经彻彻底底投靠西塞尔,成了他最忠心的臣子。人心是非常复杂的东西,我却一直不能吸取教训。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洞xue内的火堆已经熄灭,西塞尔身体不再guntang反而瑟瑟发抖起来。我知道他这是退烧了,连忙要将火堆重新升起。他也醒了过来,可是仍旧抱着我不放:“沙弗莱诺,再让我抱一会儿吧,就像小时候那样。”“你不饿吗?”梦到了不太想回忆起来的事情,我心情并不明朗,挣开他的怀抱要去穿衣服。他突然从身后抱住我,紧紧贴着我的后背。“我们和解吧,求你了。”有什么液体从我的肩膀处缓缓滴落,形成一条蜿蜒湿润的路线。“你是我的父亲、我的兄弟、我最亲爱的朋友和老师,你愿意不远千里来救我、照顾受伤的我,又为什么不能原谅我曾经犯下的愚蠢的过错呢?”当然是因为你并没有悔过之心啊!我拉开他缠在我腰间的手:“收起你的眼泪,你不能永远把它当做对付我的武器。”“在我死后你就能重获自由!”我的动作一滞:“什么?”他不让我回头,就那样一直抱着我。我的心突然被刺痛了,上一次他默默流泪的时候还是个小小少年,因为无法完成我教他的魔法阵,为自己的无能而哭泣。“我的魔法禁制不是永远的!”他的声音很轻,“它们会在我死后解除对你的禁锢,我死了你就自由了。只有几十年,沙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