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心走后，萧瑟抬头看镜子的自己，只见脸颊上一团红晕，脖子、耳尖也爬上了红，“是刚刚跑的太急罢了。”萧瑟这么安慰自己，又控制不住回想起刚刚被外人看到的羞耻一幕——从那个方向应该看不到什么吧...不不不，他和无心刚刚本就没做什么，不就压着他绑了一下，衣服也都穿着好好的，身体也没碰上...萧瑟觉着有些热，站起身左右踱步...“心脏的人才会误会他和无心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的玩法，我萧瑟与他无心清清白白...”萧瑟瞥向床铺，有些凌乱的床铺提醒着他这一下午与无心在上面干了什么。

    “诶......”萧瑟闭眼扶额，他萧楚河一世英名，竟然也有色令智昏的一天。

    看不得他二人“白日宣yin”的现场，萧瑟整好衣服走出去，雨大概刚停不久，四处都弥漫的水汽，他那天初到天外天时落脚的梅花树都看不真切。“无极棍！”时隔两日，萧瑟终于想起当时随手扔下的无极棍，连忙跑到崖边从满地梅花瓣中寻找无极棍。捞出满是泥泞的无极棍，萧瑟又叹了一口气，“在小秃头的‘温柔乡’里腻了两天，把你都给忘了，真是碰上红颜祸水了...”

    怕弄脏他的“红颜祸水”的小白衣，萧瑟用手指拈起无极棍走到厨房，舀清水细细搓洗了一遍。洗完后站在厨房里左右打量，四处搜刮，找到了几坛好酒又弄了几盘下酒菜。

    摆好酒菜，萧瑟就这么坐在廊玥福地外的八角小亭对浓雾独酌，赏雨后残梅，“被诓了，还没我雪落山庄好看，但这个酒还不错...”

    这酒确实不错，独饮了没多久，萧瑟就撑着额头觉得发晕，最后趴在桌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色已暗，萧瑟揉了揉太阳xue，让自己发昏的脑袋清醒过来。无心还没有回来，虽然不想承认，但萧瑟确实有些些失落，一股寒风吹过，夹杂着水汽雾气让人忍不住打颤。他拢了拢衣袖，一口起饮完那坛快见底的酒，拿着无极棍回到了石洞内。

    “嗯?”萧瑟回到内室后渐渐觉得那坛酒上了劲儿，早早便睡了，也不知什么到了什么时辰，突然觉得被子被掀开，钻进了一个带着冷气湿气的东西，十分不舒服。

    “你怎么进我被子里?”萧瑟迷迷蒙蒙睁开眼睛看的无心凑上来大光头，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小秃头的“温柔乡”里，“无心，你身上太冷了，我好不容易暖好的被子。”

    “暖一暖就好了，我身上热的快。”无心把萧瑟往上搂了搂，一股泛着梅香的酒气冲进鼻中，“你喝酒了？”

    “嗯。”

    “在哪儿喝的?”

    “外面亭子里。”

    “吹着风喝酒，你还想生病么？”无心伸手滑进萧瑟后脖衣领里试探温度。

    “嘶！冰！”

    “嗯，身子摸着温度正常。”

    “本来就正常，我又不是瓷娃娃。”萧瑟去拨他的手，无心却顺势躲到了前面，摸到了锁骨处。

    “无心！”

    “萧老板行行好，让我暖暖手。”

    见他没有再往别的地方乱摸，萧瑟就由着他去了。

    “酒好喝么？”

    “是你酿的么？”

    “对，我当年回到天外天酿了几坛，还没喝过呢，倒让你抢先开了一坛。”

    “这还能怨我?你为什么不喝?”

    “为了等你来，想同你一起。”无心手伸出来握住了萧瑟的手，十指相扣。

    萧瑟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说话一套一套的，浑像一个风月场上的老手，不知道骗了多少姑娘。”

    “胡说，我清清白白一个小和尚，连亲人都不会。”想起白日里无心有色心没色胆的窘样儿，萧瑟忍俊不禁。

    “别笑了...”无心鼻尖弥漫怀抱里那人散出的酒香，嗓子有些发痒，“我也想喝酒。”

    “喝就行了，问我做什么。”

    “咳...想喝开封的第一坛酒，最香最醇厚。”无心眼精里闪着不怀好意的精光，萧瑟隐约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就是想逗他。

    “那怎么办?已经喝完了。”

    “喝完了？一点都没留?我可是想了很久和你一同开封第一坛酒对饮的画面，你怎么这样?太让人寒心了。”无心甩开萧瑟的手故意作出失落的模样。

    “诶真是对不住，是我贪嘴了，我们现在再去开一坛。”萧瑟说完要坐起身下床。

    “诶不用不用，太晚了，睡觉睡觉。”无心忙搂着人的腰勾回来让他躺下，“再说了，再开一坛也不是第一坛了。”

    “我给你吐出来?”

    “你明明知道我想干什么，嗯?”无心挪动身子，两人完全贴靠在一起，没散尽的梅花酒香漫在两人的呼吸间。

    “不知道，说话弯弯绕绕的谁能知道。”

    “我的酒跑你嘴里了，你说我该去哪儿寻。”无心鼻子轻蹭萧瑟的脸颊，又埋在他头发里，“好香，桂花香，梅花香。”无心寻着碎发贴上萧瑟的耳朵，“一定很好喝吧萧老板。”

    猛然被贴上耳朵，萧瑟呼吸变得一重，那一坛酒的酒劲儿好像突然成倍的反了上来，熏得他脑袋又晕又热，“好喝...想不想尝一尝?”

    “怎么尝?”无心一挑眉，撑起身子压向他，萧瑟环住他的脖子往下拉，“我也不知道，但不是说酒跑我嘴里了么，要不你找一找。”

    “好。”无心贴上萧瑟的嘴唇，舔开他的牙关，闯进萧瑟的口腔里找寻梅花酒残余的酒气，舌头滑腻地贴磨在一起，明明下午还不知道怎么回应的无心变的有些野蛮，他不顾萧瑟的引导，好像要探索清楚萧瑟把他的酒藏在哪里了，他舔过萧瑟舌根、一一扫过他的牙齿，在他狠狠剐蹭萧瑟上颚

    的时候，萧瑟猛地一抖推开他，还未来得及咽下的津液顺着嘴巴滑下面颊。

    “呼...怎么了？”无心亲的很凶，但还不会呼吸，大喘了几口气才问出来声，顺便用拇指擦拭了萧瑟嘴边滑下的津液。

    “你别那样舔我上颚...”

    “为什么？”

    “...反正不舒服。”萧瑟才不会说那样很痒，太刺激他了。

    “哦，好，可以继续么？”

    “不行。”萧瑟把压在他上身的小和尚推下去。

    “为什么？?”无心大声抗议，萧瑟反扑在他身上捂住嘴。“那么大声干什么！下午被看到还不嫌丢人么？”无心眼神里满是委屈，但还是舔咬了一下萧瑟的手心以示反抗。

    “你！太不要脸了！”萧瑟松开手，肘击无心的肩膀教训他，但没想的无心竟然痛的双眼紧闭、身子发颤，可是萧瑟明明没有用力。

    “无心！无心！怎么回事？”萧瑟解开无心的腰带，扒开领口一看，无心的左肩处竟是一片青紫，“这怎么回事？我不记得这两天打过你肩膀啊？”

    缓过劲儿来的无心抽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白发仙打的。”

    “他为什么打你?”见无心神色如常，萧瑟顺势趴在无心另一侧肩膀上，手指戳了一下无心青紫的伤处。

    “嘶！疼！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我！”无心抓着他试图二次伤害的手指摇了摇。

    “我这不就在心疼你吗，他为什么打你?”

    “还不是因为你！”

    “哦?”萧瑟抽出手，又摸上了左肩伤处，手掌来回滑动揉开淤青。

    “嗯！”无心被揉的身子轻颤，“他应该发现我把他的发油香胰皂拿走了，开长老会的时候拍了三次我的肩膀，表面笑着夸我，结果手上力道一次比一次重。”

    “你当是不是说借的吗？所以是偷拿的啊，那被打一下不冤哈哈哈哈哈...”

    “萧瑟你太不讲义气了！我是拿给你用的！”

    “好好好，我这不给你揉着呢么。”萧瑟低头吹了吹无心左肩伤处，嘴唇也印了上去。

    “萧瑟......”无心伸手插进萧瑟头发中，揉捏他后脖颈上的软rou。萧瑟嘴唇细细秘密的吻过他的左肩青紫的地方，或轻或重的舔吻，扫过的头发和温热的呼吸让无心觉得又疼又痒又爽，另只手圈着萧瑟的腰往身上带，全身上下都紧贴在了一起。

    “萧瑟...”无心扶着他的脖子带到唇边，近乎痴迷地用唇摩挲他的脸颊，“萧瑟...”

    “怎么这么喜欢喊我?”迎着他的唇亲了几口，“你跟着我呼吸，不要用蛮力，我们亲久一点好不好”无心呆呆地点头，微张开嘴伸出舌尖，萧瑟看他着模样倒更像是个喝醉的人，笑着含住他的舌尖深吻。这次无心不像第一次那样生涩的不知如何回应，也不像第二次那般霸道的只知道蛮力侵略，无心随着萧瑟的指引，好像在下棋一般，有来有回的交缠、吸吮，互不谦让，势均力敌，又藕断丝连，昏暗安静的内室里只能听见唇齿交缠时的暧昧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