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登基
“够了，你虐杀她有意思吗？！” 狐妖三条尾巴和爪子都被夜影卫斩断，她却还是拼死护住了那没了意识的情郎，黎苏苏心中若有所感。可是，澹台烬却只是冷冷的看着，黎苏苏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忍不住为狐妖说话，“你明明可以给他们一个痛快。” 澹台烬却丝毫没有波动，只嘱咐道：“把那狐狸剩下的尾巴……” 他突然停了下来。 [天道系统·乙：狐妖与澹台烬无仇无怨，虐杀狐妖影响主角【澹台烬】“有仇报仇”、“恩怨分明”、“明主”人设。请修正剧情。] [天道系统·甲：非重要情节，予以修正。] [天道系统·甲：情节已经修正。] “算了。” 黎苏苏见澹台烬突然放弃了这样惨无人道的刑罚，不由得一阵欣喜。 果然！小魔神是可以向善的！ 狐妖翩娘痛不欲生，紧紧地伏在了姜饶身上。 翩娘看到，叶夕雾因为自己被澹台烬放过而产生了庆幸，她不由得升起了几分疑惑。 她刚刚杀那个凡人女子陈雁雁的时候，叶夕雾不仅不救人，还用那种“我当然不会救她”的眼神告诉翩娘，叶夕雾根本就不在乎他人的死活。 可是，为什么澹台烬杀翩娘的时候，她却又动了恻隐之心了呢？ 翩娘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有恩于叶夕雾。 难道，是她那滴心头血让他们玉成了好事？ 翩娘想起了那个晚上。 那一晚，夏国宣王、一个臭道士还有叶夕雾这个丫头片子想要收了她。 翩娘是荒渊出身的千年九尾狐，又为了姜饶吸取了大量的精气，岂是这几个道行尚浅的人就能轻易收服的？即便，他们布下了看似还有点用的阵法。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几人那种一股脑扔符咒、法宝的打法，还真伤了她，甚至把她尾巴都劈得焦黑！ 翩娘也是在这时候才知道，那个宣王的确有一手好剑术。 但是这三人始终不敌，最后只能落荒而逃。 正巧他们跑到了一片沼泽处，翩娘便随手将这三人打落沼泽，就当是她给他们选的死法。 萧凛、虞卿和叶夕雾皆陷入沼泽、无法动弹的时候，翩娘又带着恶意探查了三人的心底爱欲，将他们喜爱的类型一一说出。 虞卿喜好娇俏活泼的女子，而萧凛…… “这女子倒是挺美，她是你的妻子？”翩娘有几分嘲意，“可你的对她保有的多是责任和保护，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可不够呢。” 萧凛明明不够爱那女子，却娶了她，想来就跟其他普通的凡间男人一样罢了。表面上情意深重，实则只是担了一份责任，若是有让他心动的人出现，他便会轻而易举地变节了。 翩娘见过太多这种男人了。 这其中还包括了那种能克制住自己的男人。 他绝不与翩娘交合，可同时，又心甘情愿地将所有的精气和好处就送给翩娘的。甚至，他的那种责任也会放在翩娘的身上，也就是说，即便他们没有实质的关系，对方也会为翩娘担忧、谋划、献策、出力。 翩娘觉得，萧凛真是白白可惜这一身好皮囊，姜饶可是都从一而终地爱着她的。 她最后又看了叶夕雾的心底。 这丫头心思纯粹，情爱方面还没开窍。 一一看完后，翩娘准备杀了三人。可就在这时候，澹台烬出现了。 那时候，澹台烬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孱弱的男子。 因此，翩娘只想着看看他心中所爱，再吸食他的精气用以疗伤。 可她更没想到的是，澹台烬的心里并没有喜怒哀乐悲恐惊！ 因为，狐妖并不能真的探查人的爱欲，她只是根据他们的情丝来推断他们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澹台烬心中七情俱无，那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情丝！ 翩娘在这尘世里经历了这么多年，还是她第一次遇到没有情丝的人。 太奇怪了。 此人身上必有机缘与奇遇。 因为狐妖是借人七情以掠夺精气，而澹台烬没有七情，那么对她来说，澹台烬就是天然的绝对压制。翩娘想到放在妖脉中的姜饶，心生退意。 她可不能折在这里。 于是，她逃走前恶意地将自己的精血弹入了叶夕雾的身体里。 这个让她觉得奇怪又心生忌惮的少年，就由叶夕雾这个不开窍的小丫头来试试味道吧！ 谁让叶夕雾用紫雷劈伤了她漂亮的尾巴！ 当然，翩娘不知道那之后什么都没发生，澹台烬丢下胡言乱语的叶夕雾就走了。 “质……殿下！求你放她一条生路！” 突然，翩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忍着剧痛睁开眼睛，看到了叶家的那个二公子。 他衣衫褴褛，跪在地上，为了翩娘向澹台烬磕头求情。 “求殿下饶她一命！” 翩娘挪动身体，抱紧了姜饶冰冷的尸身，心底冷笑了一声。 要不是叶储风引来了叶夕雾和澹台烬这两群人，她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想明白了。 叶夕雾应该为了除妖而来，她喊打喊杀都还是为了收服自己，可澹台烬却与她不同。 他明明抓到翩娘，却只是凌虐翩娘的肢体，并没有让她立即死亡。 ……澹台烬要的是她的内丹！ 再则，澹台烬不仅知道冥罗珠是什么，还特意带来了缚妖线，恐怕对她千年狐妖的身份也是清清楚楚。 翩娘明白，大妖法力无边时能杀人越货，可一朝龙困浅滩、虎落平阳，也不过是供他人咀嚼的一道点心！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她为姜饶逆天改命了这么多年，或许是真的到了偿还因果的时候。 翩娘心中一片死灰，她蜷缩在姜饶尸身上，静静地等待与姜饶共死。 “在下别无长物，此生愿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叶储风心甘情愿地为狐妖背叛了自己的国家，发誓效忠，并接受了澹台烬的蛊虫。 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只要别让他对付叶家。 “对付叶家还轮不到你。” 澹台烬觉得叶储风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就叶储风这凄惨的模样还轮不上对付叶家。 只希望叶储风还能对得起这只虫子。 黎苏苏被狐妖关在了笼子里，她着急又悲伤地看着自己的二哥。 她不知道该恨叶储风，还是该可怜他。 二哥是叶府里最不受宠的那个。黎苏苏本来还盼着，让叶储风离开狐妖，认真读书、金榜题名，自此以后就不会再受到府中人的冷眼。因为叶储风自小在府中不受人待见。 可一切都毁了。 叶储风向澹台烬跪下那一刻，注定了他此生万劫不复。 接着，叶储风不仅背叛夏国、效忠澹台烬，还在澹台烬的命令下斩下了姜饶的首级。 冥罗珠已离体，姜饶不就是一具连血都没有的尸体。可澹台烬非要叶储风当着狐妖的面，彻底毁掉她精心养护了多年的情郎身体。 狐妖恨透了二哥，以后他们还能怎么办？黎苏苏不知道。 澹台烬的情绪依旧没有丝毫没有波动，他缓慢地把玩着冥罗珠，好像那是他最为钟爱的宝物一般，对叶储风说道：“我身边不需要废物。” “启程去沧州，会有人告诉你该做什么。若是你做得还不错，她就能活得还不错。” 余下的话澹台烬没有说出口，但是叶储风和黎苏苏都明白，若是叶储风没能让他满意，狐妖就会惨死。 或许澹台烬手中会多一件狐裘。 叶储风看着夜影卫带走身受重伤的翩娘，对方并不愿意看他一眼。 他又收回视线，说道：“属下领命。” 然后，叶储风又为黎苏苏求了情。 澹台烬不置可否，但叶储风当他同意了。 最后，他将自己那块叶家子弟的玉佩取下，放进黎苏苏手中，彻底告别了自己作为叶家人的身份。 黎苏苏心情十分复杂，她把玉佩扔了回去，怒道：“你滚吧，我的二哥已经死了！” 叶储风走后，黎苏苏忍不住捂住胸口、低低咳嗽起来。她与狐妖打了许久，也受了内伤。 澹台烬因此想起了被自己放在秘境里的裳裳。 她的咳疾还没好。 萧凛可真是没用的东西。 他能为了救叶夕雾离家往返十几日，却照顾不好府里的裳裳。 还好，澹台烬冒险将裳裳带走了。 “殿下，怎么处理这妖孽？”夜影卫廿十三提起狐妖。 澹台烬给了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廿十三明白了，赶紧说道：“找个地方关起来，保她不死就行。如果叶储风没用，就把她直接杀了、剥皮煲汤。” “我说得对吗？殿下。” 澹台烬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想起笼子里还有个叶三，澹台烬走到了她的面前。 叶夕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澹台烬神色淡然。 叶夕雾问道：“你这几日消失不见，就是为了联系你的手下？” 澹台烬不回答。 叶夕雾又问道：“你早就发现了七尾狐？” 澹台烬依旧不回答。 “你也知道叶储风跟来了？” 澹台烬始终不回答，叶夕雾却知道了他的答案，她有些咬牙切齿了。 “你故意骗我救你？” 澹台烬的神情终于发生了一点变化，变得意味深长。 他开口说道：“好像是你主动要救我。” 叶夕雾咬着唇，不再说话。 终于安静了，澹台烬对廿十一说道：“锁死，带走。” 廿十一拿着钥匙，有点懵，他还没开口说找到钥匙了呢。 “是！” [天道系统·甲：情节“收获狐妖”、“叶储风效忠”已完成。偏移率12％，不影响主线情节推进。予以通过。] [天道系统·乙：剧情“收服狐妖”、“叶清宇效忠”提前完成。予以通过。] “白眼狼，让你利用我！” 叶冰裳刚睁开眼，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隐隐约约的怒喝。 然后，就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叫喊着：“妖女，放开殿下！” 她迷茫地撑着身体，坐起来，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娘娘，你醒了。” 一个冰雪可爱、穿着异族服饰的小女孩掀开了床帐，她趴在床沿，只进来了半个身子。 “你……是谁？” 五岁的小女孩双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说：“我叫廿青羽。” 叶冰裳不认识她，问道：“这是哪儿？” 廿青羽道：“我也不知道。” 这小女子年幼，恐是真不知道。 叶冰裳蹙眉，又咳嗽了两声。 看她咳嗽，廿青羽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去叫人给娘娘端药！”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叶冰裳掀起床帏，下了床。此时，护心鳞从她的怀中掉落。 叶冰裳将它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这是一间规规矩矩的卧房，不算简陋，也不算富贵，只是靠墙角放了许多装着银炭的金盆，十分温暖。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有点发白的脸。 叶冰裳记得，之前她被澹台烬带到了一个如同神殿一般的地方，难道那是梦吗？ 不，肯定不是梦。 叶冰裳还能想起那个宫殿里飘荡的香气。那个味道飘渺而神圣，仿佛洗涤了她身上所有的疲倦和沉重。 可现在，她又在哪儿呢？ “吱呀——” 门突然被推开，叶冰裳一惊，躲在了帷帐的后面。 不是小孩子的脚步声。 对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叶冰裳屏气，抓紧了护心鳞，一动也不敢动。 “是玩捉迷藏吗？” 澹台烬掀开帷帐，问她。 叶冰裳见到又是他，心中那因未知而生的惧怕彻底消散。 虽然她还是会怕澹台烬，但是心底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丝胆大的埋怨。 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为什么总是这样突然把她带走？ 澹台烬伸出手把她抱了起来，说：“我赢了。” 像抱孩童一般被抱起，叶冰裳又惊又羞，搂住了他的肩膀。 澹台烬抱着她往次间走，说道：“下次藏好一点。” 被他这样戏弄，叶冰裳气得脸颊和耳后都红了一片。 但是她一点都不敢挣扎，几不可闻地求他：“殿下，放我下来……” 澹台烬不愿意放手：“不行，我赢了。” “殿下，娘娘的药。” 廿青羽的声音突然响起，叶冰裳连忙把头埋进了澹台烬的胸膛处。 匆忙之间，她好像看到澹台烬脖子间有一道勒痕。 “放下吧。” 叶冰裳感觉到他说话的胸膛震动，再也无法思考那道勒痕，她的心不知为何也酥酥麻麻的。 澹台烬抱着她坐在桌前，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作势就要给她喂药。 “……我……可以自己来吗？” 澹台烬居然想要一勺一勺地喂她。 他就这么恨自己吗？ 叶冰裳抓紧手中的护心鳞，坚硬的缘边带来一阵钝痛。 澹台烬不解：“为什么？” 她强忍着害怕回答：“……很苦。” “可是你就是这样喂暄儿的。”澹台烬说。 “你……”叶冰裳憋闷。 澹台烬准备的这碗药比暄儿那碗多多了，而且，暄儿那碗只是有点苦，这一碗却不只是限于苦。叶冰裳闻到了那又酸又苦的熟悉药味，知道那汤药的味道应该很难喝。 她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你……怎么知道暄儿……” 那明明是她梦里的孩子，澹台烬怎么知道？ 澹台烬用勺子盛满一勺汤药，拿起，说道：“我做过暄儿。”然后，他就像梦境里叶冰裳为暄儿尝药那样将勺子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别……”叶冰裳来不及阻止。 澹台烬脸上出现了一种奇异的神色。 这药不只是苦，还有酸味、咸味、辛味，以及一丝莫名其妙的回甘，令人作呕。 叶冰裳怔愣地看着他。 澹台烬现在脸上的表情大约是他这一生中最复杂的表情了。 “我让他们重新熬药。”澹台烬放下勺子。 一定是熬得不对。 叶冰裳微微摇摇头：“殿下，不用了……” 她常服药，一闻便知道这药与她之前服用的方子类似。 上次澹台烬找来的周大夫没有害她，这一次他也没有理由害她。 想通了这一点，叶冰裳放下护心鳞。 她害怕药冷了更会难喝，于是端起了那碗温热的汤药，一饮而尽。 “……喝完了。”忍住呕逆，叶冰裳将空碗放下。 澹台烬迅速将一颗酸甜的蜜饯塞进了她的嘴里。 “唔……”叶冰裳微惊。 酸甜驱赶了汤药的怪味，叶冰裳下意识地蹙眉。 “裳裳的汤药味道十分古怪，可是，裳裳为什么从来不吃蜜饯？”明明暄儿吃药的时候，她都会备好蜜饯。 闻言，叶冰裳神色复杂地看着澹台烬。 “……你一直在看着我……”她问。 澹台烬点了点头：“萧凛对你不够好，我不放心。” 叶冰裳的眼圈突然就红了，她胸腔里堵着什么，闷闷地，很难受。 但是，她还是坚持说道：“王爷……对我很好……” 澹台烬的指尖触碰她颤抖的睫毛，上面沾了晶莹的泪珠。 “不够好。” 叶冰裳终于无法自抑，她心中满是委屈地哭了出来。 “王爷……对我……很好…… “不许你、不许你这么……说他……” “王爷很好……” 澹台烬抱着她。 他比叶冰裳更固执，叶冰裳说一句，他就要反驳一句。 “萧凛对你不够好。” “他不行。” “他不够好。” 最后，叶冰裳抓着他的衣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在过去的那些岁月里，即便知道自己只能成为萧凛的侧妃，叶冰裳也没有这样放肆地哭过。 难道她不知道萧凛对她并不是十分上心吗？ 为什么要反复地告诉她这个事实呢？ 澹台烬一定要让她这么难堪吗？ 澹台烬抚着她颤抖的脊背。 待她的抽泣渐弱，澹台烬才说道：“所以，不要喜欢萧凛。” 魇魔说了，爱和恨都是浓烈的，都是刻苦铭心的。 澹台烬还得不到叶冰裳纯粹的爱恋，但是他可以先得到叶冰裳永生也无法忘怀的恨意。 “我讨厌你。” 叶冰裳低声骂他。 澹台烬满意地点了点头。 反正萧凛也不能得到裳裳一心一意的爱就对了。 这样，之后他不得不先把裳裳放回萧凛身边的时候，也不用担心裳裳会不愿意再回到他这里了。 萧凛注定得死，澹台烬想着，裳裳绝不能为他守节或者—— 殉情。 澹台烬目光冰冷。 叶冰裳被藏在了澹台烬的身边，她平日所能见到的、多数就是廿青羽这样的夷月族小孩。 她才知道，原来兰安真的为澹台烬找来了隐士之族作为助力。 可是她一直没能见到兰安。 她不敢问澹台烬，只偷偷地问廿青羽他们。 小孩子们知道兰安姑姑，却不知道兰安姑姑在哪儿。 叶冰裳只好放弃。 如今周国是澹台明朗登基为帝。 他驱使妖兽、御驾亲征，进攻夏国，与夏国宣王战于甘蕤郡，又与夏国大将军叶啸战于漠河。两国战事绵延，一直从一月打到了六月。 而澹台烬则是带着夷月族在战线之后寻找妖物、积蓄力量，韬光养晦、组建亲兵。 五月，澹台烬在周国两位名将及三位大儒的拥护下，以周国先王亲子身份奉天尊王，是为应王。 澹台明朗贪图享乐、手段暴烈，其军御下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因此，澹台烬亲王王旗才刚刚插上城楼，打着勤王名号的将士和官员要么开门迎接应王、要么便汇集于应王标下。 不过半月，澹台烬就势如破竹地占据了包括周国都城在内的十几座城池，与北上对夏的澹台明朗成对峙之势。 澹台烬并不着急。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他现在名义上还尊澹台明朗为帝。 澹台明朗身边妖道、妖兽无数，违背祖训、早失王道，澹台烬只需要等一个好的机会，以勤王、清君侧的名义把澹台明朗彻底地拉下来马来。 这样，澹台烬才会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只是现在，他必须把冰裳送回萧凛的身边了。 六月中，夏国大将军叶啸战死漠河后，周国皇帝澹台明朗宣诏退位，周国应王澹台烬以弟及，登基为帝。 时有童谣—— “河西夏国死将军，河东周国尊新帝。” 此时，黎苏苏从稷泽口中得知了取出邪骨的方法，但还未走出荒渊。 而一边，逍遥宗门人于夏国宣王侧妃失踪之地探查到了异样，将侧妃从那困了她数月的时空阵法之中营救了出来。 虞卿看到叶冰裳完好无损，喜不自胜，差点儿就要把叶冰裳供起来了。 又因为萧凛在外，叶冰裳不愿回京，虞卿便和季师叔一起带着叶冰裳赶往萧凛所在的漠河。 完璧归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