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言情小说 - 闺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了几分妩媚,不知道年轻的时候该是何等的红颜丽色,也不知道何人有福气享受这红袖添香的待遇。

贺大娘松了手,握住顾二的小手,扶着她捏住了石方,一点点的转动,待她手势熟练了,自然的松开了手。

贺大娘坐在了梨花椅中,看着顾二研墨,轻声道:“研墨之时一定要心平气和,速度不可过快或者过缓,初始墨块厚重,使力要大,待研化开时,就要小心轻动,如此研出的墨松滑得当,写出来的字才饱满丰润。”

顾二认真地听着,默默地记在心里,只是毕竟第一次做这差事,手里轻重拿捏不稳,就有墨汁四溢出来,贺大娘也不恼。

顾二渐渐放松了心情,身心都投入到了研墨这一件事情当中,手中越来越熟练,眼见最开始的黑色墨块化成了一滩浓郁的墨汁,贺大娘点了点头道:“你第一次研墨,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不错。”

顾二闻言,脸上立刻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贺大娘立刻沉下脸来,斥道:“你的喜怒太形于色了,旁人一看就知道你什么心思,实在要不得。”

顾二被她一训斥,笑容迅速消融。换上了一副惶恐的表情,贺大娘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字一顿的说:“从今日开始,你笑不要露齿,怒不要瞪眼,悲不要撇嘴。”

顾二惴惴地说:“我怕自己做不到……”

贺大娘脸上怒容骤现,斩钉截铁地说:“你若是做不到,就滚出去吧。”

顾二一惊,面上显出几分坚毅来,直直的看进贺大娘的眼底,坚定地说:“大娘放心,我一定做到。”

贺大娘点了点头,对她的答案表示满意,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贺大娘拿起毛笔,在研好的墨汁里沾了饱饱的一笔,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横平竖直,沉稳大气,就连顾二这等文盲也觉得这几个字写的实在漂亮,稳稳的像是一座山。

贺大娘用手轻轻拈起白纸,在手里掸了掸,又吹了吹墨迹,见已经半干了,指着纸上的字对着顾二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顾二童声稚气的跟着念了,贺大娘很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读着,读一遍,顾二就跟着念一遍,不过五六遍,顾二已经可以自己读了。

贺大娘又拿起毛笔,教导顾二握住了,顾二年幼,手指细又短,就有些握不住,贺大娘死死地攥住了顾二的手,一股锥心的疼痛从手上传来,顾二咬牙忍了,又记得贺大娘喜怒不形于色的教诲,小脸上强撑起一个笑容,说:“师傅,我行的。”

贺大娘扶着顾二的手写了一遍,就叫顾二自己练习,她时不时的纠正顾二的姿势:手要悬空,小臂和毛笔要垂直,靠着臂力运笔而不是腕力。

顾二毕竟还是年幼,往往顾了一头就忘了那头,看着字都很熟悉了,写出来却歪歪斜斜不成样子。

她急的要哭出来,扭头看向贺大娘,却见贺大娘一双眼睛只看着自己手里的笔,时时伸出手来扶正顾二的手,额头上满是细碎的汗珠。

顾二咬了咬牙,扭回头,全心全意的只看这几个字,又练废了几张纸,终于写的稍微象点样子了,贺大娘点了点头,又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新字给她,这次还加上了解释。

“孟子的母亲死了丈夫,独自带着儿子居住,家中旁边是个坟场,孟子小小年纪就和邻居家的孩子一起玩起了学人哭丧跪拜的游戏,孟子母亲就说,这里不适合我的孩子居住。搬家到了市集附近,这次隔壁是个屠户,孟子又学着杀猪贩rou,孟子母亲又说,这里也不适合我儿子居住,于是,她带着孟子又搬了家……”

顾二听得新鲜有趣,一双小眼睛眨也不眨,听完故事再看那些字,却觉得每个字都活了过来一般,亲切无比。

PS:开新书一直很忐忑,看到出现了熟悉的读者名字,心里真的很高兴,谢谢支持。

上卷从丫鬟做起第二十九章有人罩着就是幸福啊(二更)

再提笔时,却比方才容易许多,顾二本就不笨,学起来也很快,贺大娘却不多教她,只说一天吃不成一个胖子,叫她把这几句反复的写,直到可以默写出来。

不知不觉到了三更,贺大娘收了顾二的纸笔,叫她在外间歇了,未几,顾二耳边传来了贺大娘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却让顾二觉得异常安全,头一次有了踏踏实实的存在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一个瘦弱女子,荆钗布衣,却长着贺大娘的脸,一脸端庄地念道:“昔孟母,择邻处……”

顾二向来习惯了晚睡早起,她起身时见贺大娘呼呼的睡的正香,摸索着下了床,悄无声息地出了门,去了灶房烧了一锅热水,提了一桶回来,自己先洗漱过了,把脏水向着院子里一泼。

见天色不早了,旁边的屋子里传来了呵欠说话声,就调了一盆温水,推了推贺大娘,唤道:“师傅,该起身了。”

贺大娘抑扬顿挫很有韵律感的呼噜嘎然而止,翻了个身子,睁开眼睛,人还没有清醒,唤了声:“映红,再让我睡会儿。”

顾二一怔,问道:“师傅,映红是谁?”

贺大娘瞬间回到了现实里来,她睁着眼睛看向顾二,吩咐道:“出去了不要唤我师傅,我只说这里少个伺候的小丫鬟便是了。”

顾二心里有些受伤,却还是点头应了。

贺大娘穿戴整齐,见顾二还是那身破烂衣服,眉头一皱,从床下的箱子里翻拣了一番,挑出件半旧的短褂,在顾二身上比了比,塞到了顾二怀里,吩咐道:“你把这个套上,晚上回来我再给你改改。”

顾二摸了摸身上没穿几天的新衣服,有点依依不舍地脱了下来,换上了贺大娘的旧褂子,贺大娘生的高大,这褂子到了顾二身上如同长袍一般,直拖到了脚面,袖子长的可以去唱戏了,贺大娘又帮着顾二挽了几挽袖子,露出她两个小手。

贺大娘一眼望见上面伤痕累累,又红肿不堪,昨日里油灯昏暗却是看不真切,只觉得顾二的手比一般的孩童来的rou乎,今天见了才知道应是粗活做的多了伤了手,肿的跟馒头似的。

也难为她昨天握笔写字了,贺大娘动了恻隐之心,从床头的梳妆匣里摸出一个瓷罐,轻轻叩开,里面是乳白色的膏油。

贺大娘握住顾二的手,用指甲挑了一点膏油出来,在顾二手上细细的抹匀了,顾二手上传来丝丝凉意又有些灼热的痛,只听贺大娘轻声道:“你这手若是再不保养,只怕一辈子都这样了,以后干活注意着些,沾了冷水以后要赶紧擦干,这罐蛇油你就带在身边,时时抹上。”

顾二握紧瓷罐,满心都是感激,方才贺大娘不许她在众人面前叫师傅的一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贺大娘起了身,见顾二已经打了一盆温